“阿玲,你這是……”
阿玲脫開阿朱的手,“當然是先找到雨軒了。我非要雨軒給陸雲帆好看不可。”
阿朱一愣,“阿玲,你覺得合适嗎?雲帆少爺一心隻想着寒煙,退其次,如果不能見到寒煙,見一見你也好。你是寒煙的好姐妹,心底的話兒說給你,你也好爲雲帆少爺傳遞。”
阿玲沉吟了片刻,覺得阿朱的話似乎有理,對阿朱道:
“行,我随你去,我看陸雲帆能說些什麽,如果敢給我說個不子,我阿玲也不是好打發的。”
阿朱點頭稱是。兩人來到阿朱來時乘坐的車子跟前,阿玲不免又猶豫起來。
“阿朱,陸雲帆此時最期盼的自然是心心念念的寒煙,我去見他是不是不太合适呀,他心中的那些話能對着我傾訴嗎?即使他好意思傾訴,我也不好意思聽啊。”
阿朱一聽,噗嗤笑出聲來。笑畢,點點頭。
“阿玲,那你說現在要怎麽辦?雲帆少爺還在烏鎮的酒家裏等着見面呢。”
阿玲眉尖一挑,“既然陸雲帆焦急的等待着,涼拌自然是不行了,隻好熱炒了。”
阿朱似乎不明白阿玲的意思,怔怔的瞧着阿玲的眼睛,阿玲一步跨上車子,對阿朱道:
“别楞着了,阿朱,趕緊上車吧。随我一起去鳳凰山底找寒煙。”
途中一路無語,阿朱内心卻惶惶不安,不知道這件事自己究竟要怎麽做才能不壞自己的良心,又不使自己陷入進去,但是,世界上本就沒有兩全其美讓人心想事成的事情。阿玲見阿朱沉默無語,對阿朱道:
“阿朱,我阿玲生來愛恨分明,你敬我一尺,我自會還你一丈。如果你不把我當姐妹,欺我瞞我,我同樣會:你給了我一尺,我返還你一丈。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阿朱自然明白阿玲話中的寓意。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隻有暗自祈禱着此時待在烏鎮酒家的姗姗小姐能夠良心發現,突然将她召回。
車子很快到了鳳凰山底。寒煙與母親白雨秋一起正将雨軒昨天從繡莊捎來的繡樣分類挂在牆壁上,透過門窗看到阿玲推開栅欄進來,慌忙走了出去。“
阿玲,你來了。”
說完,看見阿朱跟在阿玲身後,不由一愣。“阿玲,你這是……”
阿朱近前一步,望着寒煙,不知道如何開口。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超出了姗姗小姐計劃的預期。姗姗的本意殺雞儆猴,給阿玲一點顔色,給寒煙一個警醒。阿朱沒有想到。現在卻真真正正的将寒煙姑娘扯了進來。阿朱躊躇着,阿玲将寒煙拽到一邊,悄聲對寒煙道:
“寒煙,你别怪阿朱。阿朱也隻是宅院的下人而已。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隻是,這一路過來,我看阿朱也算本性善良。否則,陸雲帆情急之下,也不會将事情委托與她。
寒煙一聽急切起來,“阿玲,雲帆怎麽了?雲帆出了什麽事情?雲帆被爹娘責罵了,對不對?”
“寒煙,阿玲止住寒煙道:“你不要事事都爲陸雲帆着想,拜托你爲自己想一想,好不好?你的未來,你的希望。”
寒煙與阿玲的目光對視着,“告訴我,阿玲,雲帆究竟怎樣了?否則,你也不會将阿朱帶到這裏來。”
阿玲将阿朱推至寒煙面前,“阿朱,你把陸雲帆的原話講給寒煙。”
于是,阿朱隻得又硬着頭皮将講給阿玲的話又對寒煙述說了一遍。寒煙聽後,眼睛紅了起來,凝視着阿朱。
“阿朱,是雲帆親口告訴你的嗎?”
阿朱肯定的點點頭。這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就是一個圈套。可是這些假話經過幾遍的述說之後,仿佛變成了确實存在的事實。
寒煙禁不住懊惱起來,“雲帆,都是我不好,我本該一開始就拒絕你的。如果一開始不給你希望。或許事情就不會演變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就不會被爹娘責罵,不會被爹娘逼着再次離開家鄉。雲帆,對不起。”
阿玲氣惱的跺着腳,“寒煙,你給我停住,你沒有對不起陸雲帆。是陸雲帆對不起你。他現在要開始辜負你了,要開始抛卻你的一番情意了。寒煙,我告訴你,你不能放過陸雲帆。抛開你的懊惱,抛開你的自責。現在不管陸雲帆何去何從,要死要活,我阿玲陪你一起去見他。一定要讓他給你說出個一二三來。”
白雨秋在屋内聽到寒煙與阿玲的對話,出來意欲阻攔,阿玲搶先對白雨秋道:
“伯母,不管怎樣,寒煙都必須跟陸雲帆說清楚對不對?不管這個故事是好是壞,能不能按着我們的期待發展,我們都得面對,不是嗎?所以,伯母,你就不要在阻攔寒煙的腳步了,就讓寒煙去吧。我會陪着寒煙,前面不管是一路坦途還是荊棘坎坷,我阿玲都會陪着寒煙。”
面對阿玲對寒煙的一片姐妹情誼,白雨秋無話可說。陸雲帆走了也好,這樣也好斷了寒煙的牽絆。現在的白雨秋已經沒有了寒煙與雲帆開始時候的獨斷。見母親默默着,寒煙沒有猶豫,沒有遲疑,與阿玲一起跟着阿朱離開了鳳凰山底。
一個時辰後,載着寒煙與阿玲的馬車來到了烏鎮北街。阿朱告訴寒煙,雲帆所在的位置之後,匆忙離開。
阿玲朝四周望了一眼,“寒煙,你去吧。我暫且去北街的廟堂裏爲你和雲帆拜一拜觀音娘娘。半個時辰後,我定會來這裏尋你。”
話說姗姗将阿朱支去繡莊之後,歐非凡便遵循與珊珊頭天的約定準時來到烏鎮北街酒家。歐非凡見到姗姗後,坐定對姗姗道:
“姗姗小姐,果然計謀超人,我歐非凡甘拜下風。若能事成,我歐非凡定然遵守承諾,爲姗姗小姐孝犬馬之勞。”
姗姗不屑道:“你堂堂縣長之少爺,我傅姗姗怎敢讓你如此屈尊。我隻是希望此番事成之後,我們互不相欠。各自走各的陽關道。”
兩人正在商議着,珊珊突然透過酒家的門窗望見阿朱返回,跟歐非凡示意了一下眼神,起身離開了酒家。
阿玲朝北街廟堂的方向拐去,寒煙遲疑了一下,推開酒家的大門。掌櫃的看到寒煙進來,笑面相迎道:
“姑娘,你幾位?”
寒煙頓了一下,“掌櫃的,請問陸先生在那個廂房?”
掌櫃的一愣,“陸先生?姑娘,哪位陸先生?”
寒煙嫣然一笑,“哦,對不起,是我沒有說清楚。是陸雲帆先生。”
掌櫃的又怔了一下,蹙着眉頭,“今兒我這兒的客人沒有陸雲帆先生啊。這位姑娘,你稍等一下,我看一下。”
掌櫃的一邊說着,一邊翻看着櫃台上面的客人賬冊,稍後,對寒煙道:
“姑娘,二樓的包廂裏倒是有一位姓陸的客人,不過卻是一位姑娘啊。”
寒煙再次确認了一下,位置不錯,酒家的二樓廂房不錯,客人的姓氏不錯,肯定是雲帆沒錯了。想到這兒,寒煙依舊笑着道:
“掌櫃的,一定是你大意将陸雲帆先生錯記成陸姑娘了。”
寒煙自顧上到二樓,推開雲帆所在的廂房,看到歐非凡淫笑的目光以及詭異的面容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