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莊裏阿玲姑娘的繡工出自我的技巧,你家小妹前去繡莊尋找阿玲便是。對不起,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們請自便吧。”
說完,白雨秋轉身進屋。歐非凡見白雨秋下了逐客令,不由一陣羞怒。眼睛望着窗台上的繡鞋,心裏思量着是否給姗姗捎回去一隻,一來在姗姗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二來進一步博得姗姗的好感。
白雨秋透過窗戶見歐非凡與他的狗子們遲疑着不予離開,喊了一聲小黃。
“小黃,你吃飽喝足了,要好好看家護院啊。”
小黃似乎聽懂了白雨秋的言辭,昂頭瞅着歐非凡激烈的狂叫起來。
歐非凡一驚,伸手向腰間摸去,小黃撕咬着歐非凡的褲腳狂叫的愈加厲害。歐非凡想到姗姗交代的事兒還沒有水落石出,一旦開槍打死小黃,唯恐事與願違,隻好作罷。朝着屋内狠狠的瞪了一眼,領着他的狗子們轉身離去。
望着歐非凡與他的狗子們離去的背影,白雨秋一陣着急。寒煙與雲帆去了鳳凰山南村的集市,不知何時才能歸來,雨軒去了烏鎮的木材商行,今天又回不來。歐非凡一旦返回,這可怎麽應對?
白雨秋站在栅欄門口焦急的遠眺着,祈禱着歐非凡與他的狗子們隻是偶爾路過。
姗姗在烏鎮的繡品商行裏,等待着歐非凡的音訊,眼見天色已經進入後晌,還不見歐非凡的影蹤,姗姗焦急起來。突然想到上次去柳婆的家裏打探消息,不但沒有從柳婆的口中探到什麽,還白白地損失了一副價值連城的花開富貴繡品,禁不住一陣窩火,暗自發誓這一切的損失都将算到寒煙頭上,有朝一日從寒煙這裏加倍讨回。
姗姗在商行的後院内渡來渡去,總管老吳安慰道:
“小姐,你甭着急,做事情如同飲水,要一口一口的細品慢咽,才能體會到水的甘甜。”
姗姗一聽,小姐脾氣湧了出來,“老吳,你讓我如何慢慢喝,又如何慢慢咽?雲帆這麽久沒有音訊,我能不着急嗎?陸伯父和伯母以靜制動了這麽多天,不但沒有一點效果,竟然一點兒也不着急,你說這……”
老吳一怔。“小姐,莫非……,陸先生和太太有别的想法?”
“什麽想法?”姗姗不解的望着老吳。老吳見姗姗意會不了他的意思,搖搖頭。
“小姐,可能是我想多了,陸先生是老夫人的義子,且敬重老夫人,又是自己當年許下的承諾,想來應該不會有變化。”
老吳這麽一說,姗姗方才明白老吳的意思。不由心頭一暖。老吳又道:
“小姐,我多說幾句,你别介意。至于這個縣長大人的公子,小姐日後還是多點心眼爲好。”
姗姗點點頭贊同老吳的提議。又過了一個時辰,歐非凡這才哼着小曲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姗姗淺笑着,等待着歐非凡的答複。歐非凡本想拿此要求姗姗給予一點回報,見老吳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隻得收起臉上的邪笑,一本正經的對着姗姗耳語了幾句。姗姗一愣,瞬間臉上笑逐顔開。
歐非凡又道:“姗姗小姐,何必急于一時。你不如返回宅院今晚輕松的睡個好覺,明兒再來個貓抓耗子的遊戲,慢慢的欣賞耗子的舞蹈。”
珊珊猶豫了一會兒,點頭與阿朱返回。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寒煙與雲帆一起從鳳凰山南村的集市返回。白雨秋将後晌發生的事兒告訴了雲帆。雲帆從未聽說過白雨秋口中形容的歐非凡,安慰白雨秋道:
“伯母,不必擔憂,或許隻是一群路人。也或許歐非凡的小妹真的隻是想尋到一位繡工過硬的師傅而已”。
白雨秋回憶着歐非凡和一群狗子們的目光,想來想去總覺得此事過于蹊跷,叮囑寒煙和雲帆道:
“寒煙,雲帆,不管如何,你二人以後出門,切記留心”。
這天晚上,姗姗果真如歐非凡所說,輕松的睡了個好覺。自打雲帆又一次無辜失蹤以來,珊珊幾乎夜夜難寐。緊接着繡莊的寒煙也不見了蹤影,這對于姗姗來說,無異于房漏偏遇連陰雨,船破偏遭頂船風。如今,找到了寒煙的去處無疑就是找到了雲帆。姗姗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着寒煙見到她的情景,歡喜,驚訝,惶恐,忐忑,最後的無奈。姗姗想着,面容笑顔如花。
次日清早,姗姗來不及與母親等人餐房裏一起用餐,吩咐阿朱去餐房給她端來早餐,簡單的用過幾口後,便催促着阿朱趕快啓程首先趕往繡莊一趟。
阿朱問道:“小姐,我們不是要去鳳凰山嗎?爲何還要拐去繡莊一趟?”
姗姗翹着眉梢,“阿朱,動動你的腦子,我們如何才能讓繡莊的姑娘們瞧上一出好戲?”
阿朱不明白,怔怔的搖搖頭。
未到半晌十分,姗姗便與阿朱趕到了繡莊。阿玲見姗姗進來,沉着臉色自顧繡着面前的繡品。姑娘們對姗姗的到來仿佛視而不見。姗姗心中一陣不爽,突然看到阿川從内院出來,慌忙收住臉上的不滿,對着阿川嫣然一笑。
“阿川哥。”阿川一愣。“姗姗,我隻當你一時興起,沒想到你還真的認真起來啦”?
姗姗依然微笑着,朝姑娘們中間環視了一眼,目視着阿川問道:
“怎麽沒有看到寒煙,寒煙的病還沒有好轉嗎?”
阿川朝阿玲望去,見阿玲根本沒有注意他和姗姗的談話,收回目光對姗姗道:
“可能……,可能還沒有好吧。”
姗姗似乎對阿川沒有了信任,對阿川的隐瞞固然心中不悅,卻依然不露聲色的對阿川道:
“阿川哥,我想再次去看看寒煙,不知你是否願意陪同?”
阿川一驚,有意識的朝阿蓮看了過去,阿蓮對姗姗上次在寒煙家門口的反應很是嗤之以鼻,聽到姗姗與阿川的談話,一股怒火禁不住湧出。對姗姗道:
“傅姗姗,你什麽意思?爲何對寒煙如此關心?”
姗姗反問道:“哎,阿蓮,大家都是姐妹,我關心寒煙不好嗎?你如此言辭,莫非你對寒煙有成見?”
阿蓮反唇相譏,“我對寒煙才沒有成見。倒是你,處處針對寒煙,找寒煙的麻煩,什麽探望寒煙,我看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姗姗突然委屈的紅着眼睛,“阿蓮,你冤枉我了。如果你認爲我對寒煙的關心不是真誠的,你可以随我一起去印證啊。”
“去就去,正好揭露你的虛情假意。”
阿玲見姗姗一副趾高氣揚,滿臉不屑的表情,不由心存疑惑,對阿蓮道:
“阿蓮,抓緊時間趕你的繡品,稍後陸大哥還要去烏鎮交貨”。
阿玲一語雙關。阿川茅塞頓開,對阿蓮道:
“阿蓮,不可跟姗姗如此。”繼而又轉向姗姗,“姗姗,稍後我去烏鎮,你是否跟我一同返回?”
姗姗望了一眼姑娘們,突然語氣高了起來,“阿川,恕我不能奉陪,稍後,我要與阿朱一起趕去鳳凰山看望寒煙。”
姗姗此言一出,阿玲,阿川以及所有的姑娘們驚得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