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的面容如同盛開的桃花,燦爛豐滿嬌豔欲滴。阿玲見狀,急不可待的對掌櫃的要求道:“掌櫃的,你快接着說下去呀。”掌櫃的看看雨軒,又看看寒煙,繼而又看看阿玲,搖了搖頭。
阿玲不解掌櫃何意,掌櫃慢悠悠的對阿玲道:“平地一座山,山中有座湖,湖心有座川,川湖一線連。”
掌櫃的說完,臉上露出一絲詭異。雨軒與阿玲面面相觑,阿玲禁不住責怪掌櫃的,“掌櫃的,你說的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明白?”
掌櫃的笑了笑,沒有回應。阿玲轉向姗姗問道:“姗姗,你學識豐富,你告訴我什麽意思。”
姗姗對阿玲搖搖頭,“對不起,阿蓮,我也不太明白。”
阿玲又望着寒煙懷中的雪兒,意指寒煙問道:“雪兒,你聽明白什麽意思了嗎?你告訴阿蓮姐姐。”
寒煙手指梳理着雪兒的毛發,對阿玲道:“阿蓮,掌櫃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卻還問來問去,就不怕你的雨軒笑話嗎?”
阿玲又轉向雲帆,“陸雲帆,我們幾人當中,你讀書最多,學識最高,你說的我相信。阿……,阿玲她說的對嗎?”
雲帆瞧了寒煙一眼,沉吟片刻,對阿玲點了點頭。
酒足飯飽之後,雲帆意欲給掌櫃結賬,掌櫃的對雲帆微笑着。
“先生,你随便。”
雲帆粗略地看了一眼掌櫃列出的清單,甩手給了掌櫃雙倍錢款。
雲帆,雨軒等人離開酒家後,掌櫃的望着他們的背影,禁不住歎了口氣,搖着頭口中念道:折花枝,恨花枝,準拟花開人共卮,開時人去時。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
姗姗與雲帆由杜家莊返回,天色已經漸晚。阿福遵從秦艾琳的吩咐一直在宅院門口等候着,一看到姗姗與雲帆的身影,趕忙迎了上去。
“小姐,雲帆少爺,你們終于回來了。”
姗姗将手中的布包往阿福手裏一扔,“阿福,本小姐今天從未有過的高興。去,去餐房拿一瓶甘醇到我房裏,我要與雲帆再暢飲一杯。”
阿福見姗姗面容有些微紅,試探着問道:“小姐,你,你喝酒了?”說完。眼睛卻看着雲帆。
姗姗莞爾一笑,“阿福,今天高興,就和朋友們小酌了幾杯。不過,心情尚好,酒未盡興。”
阿福聽後,吃了一驚。“哎呦,我的小姐哦,你怎麽可以喝酒啊,你是傅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貴,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飲外面的酒呢,這要讓夫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阿福一邊說着,一邊朝雲帆望去,目光裏透着責怪的意思。
雲帆伸手拍了一下阿福的肩膀,“無妨,如果伯母怪罪下來,有我雲帆擔着就是。”
雲帆囑咐阿福送姗姗回東苑,轉身自顧拐去西苑,被姗姗拽住。
“雲帆,我要和你一起回西苑。”
雲帆脫開姗姗,“姗姗,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先回東苑休息,有什麽事咱們明天再說。”
說完,臉色尴尬的又瞧了阿福一眼。
阿福意識到雲帆臉上的尴尬,扭過臉去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雲帆轉身走開。姗姗隻好在阿福陪同下回了東苑。
此時,秦艾琳正坐在姗姗的卧房裏發呆。阿福将小姐送至房門外轉身返回。秦艾琳見姗姗腳跟不穩的走了進來。臉上挂起不悅,埋怨道:“姗姗,我的姑奶奶,這一整天你去哪裏了?”
姗姗挨着秦艾琳坐下,“娘,阿蘭沒有告訴你嗎?”
秦艾琳回頭瞥了一眼立在身後的阿蘭,“阿蘭說,你和雲帆一起出去了,是嗎?”
“當然,”姗姗頓時興奮起來,“娘,你知道我和雲帆去了哪裏嗎?”
姗姗停頓了一下,秦艾琳搖搖頭。姗姗接着說道:“我和雲帆去了杜家莊,去觀杜家莊一年一次冠笄之禮的慶典。娘,儀式的場面好盛大,好隆重啊。儀式的“圍羊射箭”真的讓女兒好震撼。娘,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我們傅家莊爲何沒有這種儀式啊”?
“姗姗”,秦艾琳臉上露出鄙夷,什麽“圍羊射箭”?隻是那些低層次的村名們自娛自樂的一種方式而已。我們傅家宅院自來身份尊貴,豈可跟那些沒有教養的村民們相提并論”。
姗姗見母親不明白她的意思,搖晃着母親說道:“可是,娘,這女兒家成人的笄禮沒有尊卑之分啊”。
秦艾琳一怔,方才明白姗姗的意思。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慈愛的望着姗姗绯紅的臉龐。
“我明白了,原來我的姗姗想做陸家的兒媳婦已經急不可待了。”
“娘,你又取笑女兒。”姗姗臉色羞澀。
“哎,姗姗,”秦艾琳沉吟片刻,“你和雲帆去杜家莊有沒有看到一些異常?”
“異常?”姗姗不解母親的意思,“娘,什麽異常?”
秦艾琳不知道如何跟女兒解釋,時隔十年,或許姗姗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寒煙,那個給功名沖喜的寒煙。如果那個小賤人還活着,想必也已經成人。雖然當年從阿海口中得知,小賤人虛脫而亡,但杜家莊十年沒有人上門詢問,秦艾琳始終有一些疑惑存在心裏。秦艾琳不願女兒知曉她的心事,見姗姗滿臉疑問。話鋒一轉笑着說道:
“娘說的異常,是圍羊射箭的情侶們有沒有一些新奇的訂婚儀式,如果你喜歡,你告訴娘,娘也好爲你和雲帆的儀式增添一些新穎啊。”
姗姗思忖着,回憶着在杜家莊所看到,聽到,感受到的每一分,每一豪,盡管那些震撼的場面令她陶醉,令她震動,甚至撼動了她的情懷,讓她有一種想要擁有的強烈欲望,但如果在自己的訂婚儀式上實施起來,娘說的不錯,隻不過是那些村民們借此自娛自樂的一種方式而已。我傅家的财富,傅家的地位,傅家在方圓百裏的名望,在杜家莊裏所看到的這些豈可與我杜珊珊的身份匹配。
想到這兒,姗姗說道:“娘,女兒與雲帆的定婚儀式還是要和陸伯父,伯母商議一下爲好。”
“那是自然,姗姗,你和雲帆踐行了婚約,我傅家和陸家才真正是親上加親,珠聯璧合。”
說着,秦艾琳又拍着女兒的手背,“早點睡吧,娘明天就跟你陸伯父商議。”
秦艾琳回房後,姗姗無論如何都難以成寐,想起白天杜家莊村外酒家掌櫃的吉言,心中一陣歡喜。起來坐在梳妝鏡前細細的打量着自己,臆想着與雲帆訂婚儀式的千百種場面,禁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