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真君也是這個想法,“隻是,就怕安甯隻是暫時的表象。”
上清宗主淡淡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清玄真君沉凝地點頭,“兄長放心,我會将這些話告知下方的仙門,免得他們自亂陣腳。”
上清宗主淡漠地颔首。
清玄真君看了看安靜地捧着杯子,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少女,心裏歎息一聲。
但,感情的事情總歸是别人無法來多嘴的。
清玄真君看向上清宗主,兄長向來克制,以天下衆生爲己任,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隻能說,上清宗主真的是騙過太多太多人了!
事情可不就是他自己搞起來的?
……
清玄真君離開後,阮綿繼續在那兒自閉!
她好糾結:是要直接跟師父說自己與東皇妖帝的事情還是……
可,就是怎麽都說不出口啊!
嗚嗚嗚,她再也不純潔了,都有事情瞞着獅虎了!
說好的要侍奉師父到他不需要自己的時候呢?
阮綿心裏滿是罪惡感,愧疚得她都不知道怎麽面對上清宗主了。
好emo!
“想出去走走嗎?”
阮綿倏而擡頭,“出、出去走走?”
上清宗主颔首,“晚上宗門下面的集市有煙火會,想去看嗎?”
若是以前,阮綿會二話不說就同意。
能跟師父一起出去玩,她會很高興的。
隻是, 現在心底的愧疚讓阮綿不覺想再乖巧一點, 不敢給他添半點麻煩。
“師父,北冥之海的事情還未徹底解決,妖界那邊……您不用擔心我的,我沒事的。”
上清宗主擡手, 将少女垂落下的發絲撩到耳後, “都不是大事,也無需我時時看着。”
阮綿不安地抱着杯子, “可是……”
上清宗主:“不想與爲師出去嗎?”
阮綿急忙搖頭, “不是的。”
她睫羽輕輕一顫,軟軟的聲線有點可憐, “我其實從幾個月前就在想着這一次的煙火會要跟師父一起去看的。”
上清宗主撚着她發絲的手頓住, 聲線低緩,“那就去吧。”
阮綿張了張嘴,心裏想問什麽, 但終究沒膽子問出口,隻乖巧地點點頭。
……
既然要出去玩,阮綿也就暫時抛開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翻着衣櫃選衣服了。
“師父,你說哪套好看呢?”
阮綿挑了幾套裙子,就是怎麽都沒下定決心。
書案前的上清宗主擡眸看去,一眼就定格在開滿妖豔曼陀羅花的紅裙上, “這件。”
阮綿杏眸露出些許吃驚, 拿過那件紅裙,“師父說這件?”
上清宗主微微颔首。
阮綿眨眨眼, “我還以爲師父會選那件白色流仙裙呢。”
在她看來,她師父清冷嚴肅、淡薄出塵,他自己衣物、用具, 無一不是素色。
在她還沒入住太極殿前,毫不誇張地說, 這裏就隻有黑白兩色。
雖說師父給她準備的衣物首飾等, 也有許多色彩鮮豔華麗的, 但阮綿隻以爲是他師父照顧她這個小姑娘的感受。
也因此, 平日裏,她穿衣也多學着她師父, 以素色爲主……
上清宗主問道:“爲何會如此認爲?”
阮綿懵懵地開口:“因爲師父從前幫我穿衣時,也多拿素色。”
上清宗主頓了頓,“不是你喜歡素色嗎?”
阮綿更懵了,“我是以爲是師父喜歡素色的。”
上清宗主:“……”
這次倒真不怪上清宗主沒能讀出她的想法了。
而是阮綿平日除了吃食會講究些, 穿的用的那都是乖巧地任上清宗主安排着。
他給什麽她就用什麽、就喜歡什麽。
少女佛系得上清宗主都以爲她是真的喜歡那些的。
結果就是……
見上清宗主難得又露出一點呆怔的模樣, 阮綿噗哧笑開, 甜甜道:“也沒關系的,師父選的我都喜歡的。”
上清宗主看着她甜軟明媚的笑容, 眸色微柔,“以後喜歡什麽就用什麽, 無需顧慮爲師。”
“我覺得跟師父穿同樣的衣服,也很好呀。”
少女清澈的杏眸中全是他的身影,不經意間的依戀才是最迷人的,也甜得上清宗主唇角的笑意都濃了幾分。
就是, 還是個孩子啊!
上清宗主見她毫無所覺,開開心心地跑去換衣服了, 微微搖頭。
“師父, 好看嗎?”
一襲如火紅裙的少女似一團明媚溫暖的火焰落入了男人的眼前, 瞬間就照亮了他荒蕪冷漠的世界。
她快活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裙擺搖曳似火, 縱是繁花三千也抵不過她一抹笑靥。
上清宗主走過去,動作極爲溫柔地給她理了理衣領,眸光專注,“好看。”
阮綿不知爲何,臉頰有點熱。
她不敢去看她師父的目光,有些無措地揪着裙擺的絲帶,“師父,我們是不是差不多該出發了?”
上清宗主“嗯”了一聲,“爲師先給你梳發。”
坐在梳妝台前的阮綿,杏眸定定地注視着爲她挽發的尊貴男人。
腦海裏忍不住浮起:“青絲绾君心,執手度流年,心常伴君君可知,似水流年情幾何?”
啊啊啊,她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她怎麽能亵渎她谪仙一般的師父?
太罪過了!
上清宗主:“……”
系統:“……”
多好的氣氛, 現在唯有“無語”二字了!
……
修士的城鎮是沒有宵禁一說的, 反倒是夜幕降臨,更加熱鬧繁華。
阮綿跟着上清宗主走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 看着路邊用各種法術懸浮的花燈,還有漫天飛舞的光點……
她興趣盎然地跑到一個攤子前,拿起一隻燈棒,一揮就有好多光點溢出,像極了她原生世界裏的魔仙棒。
“真好玩!”
上清宗主将一塊靈石遞給了極力推銷的攤販主。
阮綿也不客氣,對師父笑靥如花,把燈棒拿在手上玩。
路上隻要她看上什麽,上清宗主都會給她買。
今夜,因她要出來玩,上清宗主也換下了一身道袍,穿了一件白色直裰,手上一把折扇,氣勢也收斂了許多,如同一位清雅無雙的陌上公子。
隻是即便他看着再随和,但路邊的行人也下意識地避開他們兩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