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消失後,上清宗主垂眸看着膝上的少女。
他伸手,修長的指尖如一片雪,落在她的臉頰,輕輕描繪。
“你倒是慣會令人牽腸挂肚的。”
少女似有點癢,忍不住叮咛了一聲,軟軟綿綿的,比糖還甜。
上清宗主的眸光定在她粉嫩柔軟的唇瓣上,眼底漫上一絲掠奪的光芒。
安睡中的少女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她緩緩睜開雙眸,迷迷糊糊地喚着:“師父。”
上清宗主輕撫着她的頭發,“醒了?”
阮綿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袖子,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就是喜歡把上清宗主一絲不苟的衣袖給弄皺了。
不過上清宗主的道袍并非尋常的衣物,而是一件法器,以她那點修爲自然是不可能揉皺的。
最初她還有點委屈呢……真正驗證了那句話: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然而,上清宗主對她的縱容,每次阮綿都覺得應該是底限了,他總能再次刷新她的認知。
再一次,阮綿抓着他的袖子揉時,就見之前她怎麽都揉不皺的袖子被她玩得皺巴巴的。
簡直……
阮綿有時都會覺得自己特别的過分!
但上清宗主總會輕描淡寫地化解她這種認知,讓她習慣這種肆無忌憚。
講真,如果阮綿真是純純的這個世界的小女孩,早要被上清宗主給寵得無法無天了!
真是要命!
見上清宗主的袖子又被自己揉皺,阮綿讪讪一笑,趕緊用靈力幫獅虎給撫平。
“不好玩了?”
男人聲線依舊那麽清冷低磁,卻有着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縱容。
阮綿不知爲何,耳朵泛上一點紅色。
她頗有些慌亂地爬了起來,差點就絆到自己的衣服給摔了下去。
上清宗主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在懷中,低聲訓道:“毛毛躁躁。”
阮綿身體條件反射的就靠入了他懷中!
這種刻在骨子裏的習慣讓她有些恍惚,也有些麻爪。
她已經十五歲了,若非自己踏上修途,都已經是能嫁人的大姑娘了。
可她還這樣毫無顧忌地坐在師父的懷裏,是不是有點……
上清宗主似沒看到懷中少女的糾結,“怎麽了?可是又做噩夢?”
阮綿搖搖頭,“沒。”
“師父……”
她欲言又止!
上清宗主:“嗯?”
觸及師父清冷淡然的眸光,阮綿一下就斯巴達了。
她該說什麽?
說自己長大了,不能再這樣坐在師父的懷裏了?
可突然她就覺得又心虛又愧疚,仿佛是個長大就不要師父的白眼狼。
但她真沒有啊!
上清宗主溫涼的手指落在她的眉間,将那褶皺撫平,“小小年紀,怎就學會惆怅了?”
阮綿:“……”
她這不是愁跟師父的男女之别嗎?
不過,說到年紀這點,阮綿恍惚:啊,師父的年紀好像是以千爲單位計算的!
她這個十五歲,簡直連他的零頭都達不到!
那般高齡的獅虎自然不會把她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娃當成長大的了!
說不定在師父眼中,她五歲跟十五歲壓根就沒區别!
“想通”了之後,阮綿就再次淡定了,隻把自己當成五歲的小女娃,也不糾結和尴尬了!
嘿,她還是個寶寶呢!
上清宗主:“……”
上清宗主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想着:他的徒兒怎麽年歲越長越傻呢?
雖說這是他故意養的,但在某些方面上,完全不開竅的徒兒也讓上清宗主有種自食惡果地心塞了?
但心塞的上清宗主最後折騰的……可不是還自家徒兒?
“你還笑得出來?”
阮綿:“啊?”
上清宗主擡手,将她空間中的所有小話本都給沒收了。
阮綿漂亮的杏眸睜大,伸手想要搶回自己的小話本,“不要啊師父!”
然而輕易地就被上清宗主給禁锢住了。
隻是看着被自己制住雙手,忍不住挺直上身的少女,上清宗主的呼吸一頓。
偏偏少女還無所覺,用一雙淚眼朦胧的清澈眸子巴巴地望着他。
理智的弦在一瞬間幾乎要斷開……
口中泛起的血腥味讓理智重新回歸,上清宗主斂眸,将眼底可怕的光芒掩住,語氣平靜如初。
“你莫不是忘了昨夜做了什麽?”
阮綿:“……”
她慫唧唧地問:“師父,您、您知道啊?”
上清宗主:“你覺得呢?”
阮綿:那您爲啥子昨晚不抓我?現在才來算總賬?
獅虎您要看小話本您告訴我就是了,真沒必要介樣的!
上清宗主淡淡出聲,“三個月内你都别想再看那些東西了。”
三個月?
阮綿頓時感覺到了世界末日,要知道,她最近很喜歡的那本《霸道帝師俏皇帝》正好就差了個大結局沒看啊!
獅虎您這是要了徒兒的命哦!
上清宗主薄唇微抽,她那都是在看什麽玩意兒?
不過,帝師?皇帝?
師徒的?
上清宗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很喜歡那類話本?”
阮綿茫然地“啊”了一聲。
上清宗主也沒再多問,隻是道:“暫時不許看了,你結丹後,對修煉越發不上心了。”
阮綿辯解,“師父我隻是給自己放個假。”
人家高考還有兩個多月暑假呢,她趁着結丹休息一下額……好像也沒什麽吧?
上清宗主搖搖頭,“你這般修爲出去曆練,就如羊入虎口。”
阮綿:“……”
倒也沒那麽嚴重吧?
她記得昆侖仙宗築基期的弟子就會跟着師兄師姐出去曆練了,等到了結丹,便已經能獨行了。
修真界是挺危險的,但隻要不跑到那些高危險地域,或是作死地去挑釁别人,金丹期的修爲在外行走,自保還是沒太大問題的。
哦,除非真是倒黴到家了!
看,遊霸和趙小胖築基後就在外面到處跑了!
阮綿也不是沒想過出去,但上清宗主總是以“還小”或“時機未到”拒絕了她。
隻是随即,她家獅虎似乎對她有什麽誤解,像是不讓她出外曆練,叫她十分委屈了。
一日清晨,還在熟睡的她,突然就被上清宗主從被子裏剝了出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抱着飛在空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