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是誰?”
降頭師滿嘴血沫,恐懼又不安地吐出這幾個字。
“敬酒不吃吃罰酒!”
少女嗓音冰寒刺骨,“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
來别人國家的土地上,竟是半點不懂遵守别人家的規則,既然不吃敬酒,那就吃槍子!
“阮、阮綿?”
宋霁看着眼前少女,震驚過後, 又不意外了。
他爸爸果然是看出他的異樣,去了有緣觀。
但現在,宋霁隻慶幸父親能察覺到異樣,請來了眼前的少女。
宋霁雖然醉心學術研究,不過,從小生在宋家村,對于一些非科學現象他多少也是有了解的,自然知道他們山上的有緣觀非同一般。
而這一代的觀主, 也就是阮綿實力更是強悍,年紀輕輕就被各界大佬所推崇,有什麽靈異難解之事,都時常找她。
宋霁抱緊青兒,徹底松了一口氣。
青兒卻敬畏非常地看了看少女,便趕緊低頭,不敢多看了。
降頭師挪着腐朽的身子,驚懼地要離少女遠點。
“你不能殺我,我是T國降頭師,你們夏國玄門沒資格處置我的。”
修眸色冰冷地睥着他,對降頭師的叫嚣根本不理會,祂淡淡擡手。
降頭師瞬間如被一隻巨大的手扼住喉嚨,如一塊破布,被提了起來。
“唔唔唔……”
恐怖的窒息感襲來,降頭師是真的害怕了。
他鼻涕眼淚橫流,哪兒還有剛剛在宋霁和青兒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就如一隻蝼蟻, 與從前被他迫害的人一樣, 隻能絕望無助。
不過, 他害的人絕大部分是真的無辜, 而他,是咎由自取!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大人,是R國的山本家派人雇傭我殺人的,他們才是主謀啊!”
對死亡極度的恐懼,讓降頭師毫不猶豫地就說出背後之人,隻求能換得一線生機。
不過……
修直接廢了他的所有修爲,揮揮手,将他将丢垃圾一樣丢開。
降頭師滾在地闆上,抽搐兩下,暈死了過去了。
宋霁雙眼微睜,“死了?”
他倒不是同情降頭師,隻是阮綿殺人的話,對她也不好吧?
不會被抓吧?
那他心裏怎麽過得去?
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死,隻廢了他的修爲。”
宋霁:“哦哦,這、這樣啊!”
那、那就好!
修拿起手機,直接撥了一個号碼,“雲和酒店, 14樓,有個T國的降頭師。”
祂言簡意赅地說完話, 就挂斷電話了。
事情解決完,修就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阮綿。
其實,這個降頭師,原本阮綿打算自己解決的。
但剛到14樓的時候,某個小女人不小心就直面對上了飛頭降那個陰森的鬼頭,然後……
腳軟了!
阮綿也不想這麽廢和慫的。
可怕鬼已經成爲本能,她能有什麽辦法?
嗚嗚嗚,好丢臉!
神明溫柔地安慰少女,“沒事的,綿綿有我呢。”
阮綿感動地咬手手,“修你真好。”
“可、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好沒用。”
她學了近二十年的道術,結果除了給人算命看風水,好像就沒别的用處了?
有天師當得她這麽廢的嗎?
阮綿深切地反思着。
修輕聲道:“綿綿不廢,隻是有我,所以,你不用委屈和勉強自己,若是錯,便也是我的錯了。”
阮綿連忙說:“什麽話呀?你照顧我怎麽還是錯了?”
神明柔和笑道:“那綿綿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别忘了,如果沒有綿綿,我哪兒能有那麽多信徒?”
阮綿:“……好叭!”
她抿唇一笑,有些腼腆地說:“還好咱們不會分開,不然離了你,我都不知道日子要怎麽過了?”
神明鄭重承諾,“我永遠也不會離開綿綿的。”
阮綿耳根紅了紅,“嗯。”
“阮綿?”
宋霁見少女打完電話後就站在原地發呆,神色還有點糾結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有些擔心地叫了一聲。
“啊?”
阮綿看向宋霁,“怎麽了?”
宋霁額……
這話應該是他問她才是的。
“你重創了這降頭師,真的沒事嗎?”
不說眼前少女是他同村加同窗多年的……算朋友吧,即便是陌生人,若爲救他被連累,宋霁也不可能不在意的。
阮綿好奇地問:“能有什麽事情?”
宋霁:“他不是說他是T國人?”
阮綿:“那又如何?玄門鬥法,失敗生死自負,何況他還在夏國領地要殺夏國人,我就算直接宰了他,都沒人說什麽。”
玄門之人要遵守國家律法那是必定的,但玄門鬥法的死傷,尤其是與歹毒的邪魔外道鬥法的死傷,就如警察擊斃一個正在爲非作歹的歹徒,能有什麽錯?
就算這降頭師是T國人又如何?
屬地法知不知道?
但凡在夏國領地上爲惡的,哪管是哪國人,夏國執法機構都能進行處理。
玄門也不例外。
宋霁:“……”
也有道理來着!
阮綿:“宋伯在樓下,你先打個電話讓他上來,免得他擔心。”
聽到自己父親在留下,宋霁愧疚的同時,頭還有點疼,很是擔心父親不能接受青兒……
但,宋霁看了一眼懷裏臉色蒼白的女子,抿嘴,他總也不能一輩子瞞着家裏的。
……
“咳咳!”
“青兒,你如何?”
宋族長一來到小兒子的客房,還沒來得及關心他有沒有事,就見他對着一個貌美的青衣女子噓寒問暖。
那模樣哪有從前似乎要跟學術過一輩子的注孤身模樣?
宋族長以前是特别擔心兒子一直都不開竅的,現在他是憂心這孩子把竅給開歪了。
“宋伯。”
坐在沙發,爲避免被喂狗糧,正在識海裏跟自家小章魚聊天的阮綿起身,溫和地喚了宋族長一聲。
宋霁這才發現,自家老爹到了。
額……
宋霁有點不好意思,“爸,您來了。”
青兒看到宋族長,緊張又局促地站起來,想要打招呼,又不知道該怎麽叫的好。
又怕自己什麽都不說,會招宋霁父親的不喜。
她無措局促地開口:“您、您好。”
宋霁見青兒這樣,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将她護在身後,“爸,這是青兒。”
宋族長:“……”
我可還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呢!
能不能别搞得他像是要棒打鴛鴦的不講理封建大家長一樣?
宋族長幽幽地看着小兒子,忽有種“兒大不中留”的蕭瑟感。
宋霁額頭滑下一滴冷汗,内疚又巴巴地看着老父親。
阮綿看着這家人的官司,有點想笑。
她無奈地說:“宋霁,先讓宋伯進來坐吧。”
“對對對,爸您先進來。”
宋霁連忙去扶老父親。
宋族長對他擺擺手,自己走到沙發坐下。
阮綿也放松淡定地坐了下來。
就隻有宋霁和青兒,兩人是站得比被班主任訓的小學生還筆直。
看得宋族長再次嘴角抽抽,他瞪了一眼兒子,“你沒看人家姑娘臉色蒼白成那樣嗎?還讓她一直站着!”
青兒局促地紅了臉,擺擺手,“我沒事的。”
宋霁卻連忙扶着她,“青兒,你先坐下休息。”
青兒的臉更紅了,女子傾國傾城,楚楚動人,哪個男子能抗拒得了?
尤其見小兒子滿心滿眼都是對方,宋族長頭更疼了。
唉!
他隻能将目光放在阮綿身上,求助!
阮綿額……
您家的事情要不我就不參與了?
月老不好做啊!
但,阮綿無奈地笑了笑,看向青兒,輕輕歎息,“你本是青丘仙狐後裔,與生俱來就有仙根,得到成仙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狐仙?
宋族長詫異,不是說是狐狸精的嗎?
狐仙可和狐狸精完全不是同個概念啊!
後者是精怪,備受世人非議,玄門誰都能誅殺,前者可是真正的仙,且青丘狐仙可比民間供奉的五大家仙地位高多了,玄門之人隻有幹幹淨淨地祭拜的份。
青兒苦笑,“被抽除仙根,輪爲普通的狐狸精原就是我咎由自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