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了?哈哈哈,那可還真是報應呢。”
紅色紗裙女子心情很不錯,“不過,就算她失憶了,也别想我們放過她,和尚,這是我們妖族内部的恩怨, 你一個出家人,勸你别參與的好。”
年輕和尚歎了一聲佛号:“貧僧本是不該管的,但朱姑娘是貧僧之友,貧僧做不到袖手旁觀。”
“靈山寺乃佛家正道,和尚,你這麽跟一個密宗妖女糾纏在一起,你師父知道嗎?”
紅裙女子這話可謂是打蛇打七寸。
年輕和尚表情一窒, 朱玲珑不安地捏着他的袖子,楚楚可憐地啜泣:“懷讓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前的身份是什麽,如果我做錯了什麽,我願意道歉的……”
年輕和尚正是玄空主持的弟子懷讓,他見女子哭得梨花帶雨,那般可憐,輕歎,對紅裙女子幾人說:“我佛慈悲,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紅裙女子冷哼:“受傷被害的不是你的親友,痛不到你身上,你自然能冠冕堂皇當聖父了。”
懷讓很是無奈,“施主,有什麽恩怨大家坐下好好談,打打殺殺也不能解決問題的。”
“有仇報仇,沒什麽好談的。”
青發男子暴躁地将手上的長槍直指朱玲珑,“大哥,二姐, 你們還跟他們費什麽口舌?既然這秃驢非要護着朱玲珑,那就連他一起殺了。”
虬髯大漢擡手,阻止小弟的沖動,畢竟是靈山寺的僧人,若沒必要,惹上靈山寺太不明智了。
“和尚,你若執意護着朱玲珑,我等兄妹幾人便要上靈山寺,與玄空主持讨個說法了,到時,靈山寺僧人與密宗妖女勾結的罪名,你覺得你能背得起嗎?”
“貧僧行得端,坐得正,無愧于心。”
“哦,你的‘行得端,坐得正’就是跟密宗妖女勾勾搭搭嗎?”
趴在湛寂懷裏看戲的阮綿險些噴笑出聲。
這紅裙女子可真是個天才,一字一句都精準地戳到人的心肺。
隻聽她又說:“你可知道, 如今天下大亂,無數無辜之人被害, 就是你背後那女人, 還有她父親的手筆?”
懷讓皺緊眉頭,忍不住看向身旁這柔弱可憐的女子。
她真的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女嗎?
朱玲珑搖着頭,淚雨紛飛,“懷讓哥哥,我沒有的,我平日随你吃齋念佛,連隻螞蟻都不忍踩死……”
“噗!”
阮綿實在真的忍不住了。
朱玲珑吃齋念佛、連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
哈哈哈,這真是她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誰?”
不管是虬髯大漢他們,還是懷讓都警惕萬分。
他們居然沒發現這裏還有别人。
“不知是何方前輩?”
“你們祖宗。”
虬髯大漢五人:“……”
懷讓和朱玲珑:“……”
阮綿也:“……”
不過,相比懷讓他們一臉豬肝色,阮綿卻是笑軟在男人懷裏。
湛寂順了順她的毛發,聲線清冷,“别岔氣了。”
阮綿眼角笑出生理淚水,嗔他一眼:還不是被你逗的?
湛寂挑眉看她。
阮綿望天:好叭,好叭,他說的還真是大實話。
妖修們先不說,就玄空主持的弟子懷讓,也确實要叫她家壞和尚一聲“老祖宗”。
湛寂抱着小兔子現身在一顆參天大樹上,居高臨下地睥着他們幾人。
懷讓見到他,愣了愣,随即趕緊合掌拜見:“弟子見過老祖。”
五個妖修:“……”
還、還真是祖宗啊!
他們神色緊繃到了極點,忌憚又懼怕地看着湛寂。
靈山寺的老祖,修爲得有多可怕?
就看此時,他什麽都不做,那身冰冷氣勢已經壓得他們無法喘息了。
虬髯大漢将幾個兄妹護在身後,恭敬萬分地對湛寂行禮:“紫雲山五妖見過前輩。”
湛寂沒理會懷讓,倒是對五妖淡淡點了一下頭。
令五妖受寵若驚又忐忑不安。
阮綿也在看五妖,她記得他們的。
原身記憶裏,這幾人是她的心腹。
隻不過,密宗叛變時,他們正好在外面執行任務,也算是逃過一劫。
劇本裏,他們在原身失憶後找到了她,縱然她什麽都不記得了,他們也一直默默地保護她,幾次爲她與朱玲珑發生劇烈沖突。
最後被朱玲珑利用男主讓他們被正派修士圍攻緻死。
阮綿垂了垂眸子,心情蓦然沉重,爲他們的情義。
就因爲原身當年順手救了他們兄妹一命,他們回報的就是奉上性命的相護。
而朱振朱玲珑父女呢?
原身對他們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得到的卻是他們恩将仇報,生生造就了她餘生的悲劇。
妖與人都一樣,什麽樣的都有。
身上傳來男人溫柔的撫慰,阮綿擡眸看他,忍不住依賴地蹭着他的掌心。
湛寂突然問她:“你厭惡的就是這隻狐狸妖吧?”
阮綿:哈?
湛寂颔首:“嗯,我明白了。”
阮綿:“???”
您老明白啥了?
不過,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啊!”
随着朱玲珑一聲凄厲慘叫聲,她整個人飛了出去,撞碎了一塊巨大的山石。
“噗……”
她噴出大口心頭血,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灰敗下來,随即身上的妖力開始渙散。
“啊!”
在她痛苦的哀嚎中,她的整顆妖丹破碎,妖力潰散殆盡,人形消失,變回一隻皮毛紅棕色的狐狸。
阮綿:“……”
五妖:“……”
他們是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朱姑娘!”
懷讓和尚第一個反應過來,擔憂地沖過去,連忙給她塞了一顆丹藥,用佛力護住她的心脈。
“老祖您怎麽能随意傷害無辜女子?”
懷讓痛心疾首地看向湛寂,帶着不滿的教訓之意。
湛寂深眸微眯,回應懷讓的隻有兩個字:“蠢貨!”
懷讓:“……”
“即便老祖您是弟子的長輩,但您做錯就是做錯,弟子亦敢說,此事,弟子定會完完全全禀報靈山寺,老祖必須給弟子一個交代。”
湛寂甩下淡漠的四個字:“盡管去說。”
懷讓表情很是失望,“老祖身爲出家人,如何能這般手段歹毒、胡作非爲呢?”
嗯,男主在綿綿面前,但她不認識,也不知道這就是真正的兩千積分。
很久很久以後,阮綿正在痛哭她失去的兩千積分。
大反派一把扛起:嗯,還有想其他男人的力氣,肯定是他昨晚不夠疼愛的緣故。
綿綿:啊啊啊啊,救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