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那日後,沈太醫就将治療阮綿的針灸之法傳授了鳳傾。
畢竟行針最好是在她藥浴時,即便醫者眼中無男女,但是他可不想事後被主子廢了雙眼。
反正主子也會醫術,還是他自己來吧!
最初的時候,阮綿确實被疼得整個人又暈又吐,躺在床上一整日都沒回過神來。
而她難受, 鳳傾比她更剜心。
但沈從文說了,這針灸開始就不能停下,不然不僅沒用,還會延長她的痛苦。
這話一落,沈太醫當即差點就被主子恐怖的真氣傾軋給造成内傷。
延長她的痛苦?
真是不是痛在自己身上,就說得如此簡單!
沈太醫:“……”
不是, 主子,咱講點理成不?
翌日,鎮武侯嫡長孫女難得主動求見了沈太醫, 卻是來求他能幫忙醫治自己的身體。
而她聽說沈太醫這裏有一套能治愈她身體寒症的針灸……
還沒來得及高興心上人主動找自己的沈太醫:“……”
主子,您可真狠啊!
沈太醫之後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鳳傾的剜心之痛了。
果然,痛在自己身上,才是真的痛。
不過,鳳傾這事雖做得有點蠻不講理,但他也确實說的是實話。
周姑娘的身體與阮綿的情況有些相似,治療阮綿身體的法子,也對她完全是有效的。
就是……
兩個男人都很費心!
随即,沈太醫很自覺地每日熬夜翻看醫書,就爲了找出更好的法子減少兩個少女的苦頭。
這不,近來阮綿輕松了許多,有因爲她已經适應治療的日常,也确實有沈太醫改善法子的功勞。
今日, 泡完藥浴她也沒如之前那樣小臉慘白地暈在他懷裏。
阮綿還有心思跟他開玩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欺負了哥哥一次,就付出這點代價, 我下次還敢。”
鳳傾抱着她的手頓住,随即輕輕拍了拍她的小pp,“還有心思開玩笑,嗯?”
阮綿摟住他的脖子,歪着小腦袋看他,“我說的是實話呀。”
她眸光柔軟,卻又很堅定,“這個月十五,我還是要跟哥哥一起。”
鳳傾眸色卻沉了下來,毫不猶豫地否決:“不許!”
阮綿仿佛沒看到他冷下來的臉色,笑了笑,“哥哥,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的。”
“綿綿!”
“也許再有一次,你的病就會徹底痊愈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情,而我, 隻不過需要再泡半個月的藥浴而已。”
“這不是可以交換的事情, 還有, 是藥三分毒!”
“那哥哥是說, 想找其他女人嗎?”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不是我,就是其他女人。”
少女突然倒在他懷裏嘤嘤嘤地哭起來,“男人果然都是壞人,吃到嘴裏就不珍惜了,你是不是幻想着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啊?”
鳳傾:“……”
這都是什麽話?
隻是,看着少女雖然是假哭,但蒼白着小臉,紅紅的眼眶,真的就如被他給辜負了,要心碎的可憐模樣。
鳳傾頭疼又無奈,更拿少女無可奈何。
阮綿見此,倏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軟軟地說:“哥哥,我信你,你也該信我的。”
鳳傾凝視着懷中的小女人,輕歎間,滿是溫柔和憐惜,“你該叫我如何是好呢?”
好在阮綿很争氣,即便因藥浴針灸受了些苦頭,但她恢複能力極好,吃嘛嘛香,很快就把自己給補回來了。
看着小臉紅潤、嬌俏靈動的少女,鳳傾心頭沉悶着的一口氣才散去。
……
五月初一清晨,天還沒亮,睡得迷迷糊糊的阮綿被鳳傾連人帶被子給抱到懷裏,溫聲地喚醒他。
“哥哥,怎麽了?”
少女揉着困頓惺忪的睡眼,很是茫然。
鳳傾溫柔地親了親她睡得嫣紅的臉頰:“綿綿,今日有些事情必須要你參與,先起來,晚些時候再睡。”
阮綿晃了晃腦袋,乖巧地睜着迷蒙的杏眸看他,仿佛在說:好的,都聽哥哥的。
這是醒了還是沒醒?
鳳傾不禁輕笑一聲,拿過熱毛巾給她擦臉擦手,又接過宮人奉上的龍袍,一件一件幫她穿上。
但少女竟然沒問他什麽。
鳳傾薄唇微勾,果真沒醒呢。
他也不叫她,親自給她穿衣,挽發,帶上冕旒,垂下的十二旒昭示着帝王絕對的權勢地位。
就是這位即将成爲江山統治者的少女還毫無所覺,更是一副無辜小白兔的樣子。
阮綿乖乖地睜着杏眸,腦子遲鈍的,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什麽。
直到鳳傾給喂了早膳,牽着她的柔荑走出坤甯宮。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阮綿被這一聲震天的高呼給驚醒了。
她眨眨眼,從半夢半醒回過神來,就見到台階下跪着無數朝臣,正向着她叩首跪拜?
啊,今日是什麽重大的節日嗎?
哦,前幾日張燈結彩的,好像是說慶明帝的萬壽節到了。
即使如今慶明帝就是個擺設的,但萬壽節什麽的還是得表示表示吧?
因着近日阮綿剛結束了藥浴針灸,每日吃吃睡睡休養身體,因此對于宮裏宮外的事情也不甚關心。
反正有哥哥在呢!
不過,現在是咋個回事?
百官要慶祝皇帝萬壽節,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王德上前,恭敬地說:“陛下,登基大典快開始了,請陛下上龍辇往宗廟祭拜。”
阮綿:“???”
王公公叫誰陛下呢?
登基大典?
啊,哥哥要登基了嗎?
那、那是女皇還是?
阮綿傻乎乎地看向身邊的男人,卻觸及到他身上穿着的是偏中性的黑色鳳袍,咦?
鳳傾低笑,“陛下,還不上禦辇?”
阮綿更傻了:哥哥咋叫我陛下呢?
啊,她肯定還是在做夢。
直到手被他微微握緊一些,阮綿徹底回神,再低頭一看,額……
她怎麽穿着龍袍的?
還有她額前晃着的珠簾不會是帝王的冕旒吧?
阮綿杏眸睜大,直接又給傻眼了。
不是,她什麽時候要登基了,她怎麽不知道的?
哥哥能不能每次在給她驚喜前,先給她點提前預告呢?
要不是這邊那麽多人,阮綿能給他當場表演一個吓出鵝叫聲來。
之前他是有說過要讓她當女皇,原來他從沒打消這個念頭啊?
阮綿哭笑不得,又有些無措。
她下意識攥緊他的手。
鳳傾對她溫柔輕笑,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莫怕,那高處,哥哥扶着你。”
阮綿眸光微微一顫,倏而展顔,緩緩又堅定地點頭。
對呀,她怕什麽呢?
站在他的掌心,她永遠不用怕自己摔下來的。
想想,自己登上那個位置,也是能反過來保護他的吧?
何況,爲了自己能成爲女皇,他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耗盡多少心力?
阮綿怎麽舍得辜負呢?
她轉身,脊背挺直,容色清冷,龍袍加身,帝王氣魄,不怒而威。
小鳳凰終于能翺翔九天了。
鳳傾溫柔地注視着她,永遠在她身後撐起最強大的港灣。
阮綿倏而轉頭,眉眼生花,對他伸手,“母妃,你與我一起走吧。”
鳳傾低笑一聲,上前再次握住她的手。
什麽禮數?什麽世俗?
與他們又何幹?
兩人攜手登上權利之巅,百官叩拜,萬民歡呼。
他們相視一笑,與卿(君)不相離,共享這繁華盛世。
這個世界就這樣結束了,唉,兔子還想多寫寫“母妃”和綿綿的,但實在太長了,快穿篇幅不允許
沒事,咱下個世界繼續,大家要的妖僧來了~
系統:艾瑪,我又要琢磨怎麽忽悠宿主了!
綿綿:咦?怎麽兩個和尚的?哪個才是兩千積分啊?
系統:這邊也不清楚哦,宿主自己判斷。
綿綿:啊,那個更出塵,佛光普照的,一定是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