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
主子，有本事您在說這個的時候，收收您嘴角的笑意啊！
鳳傾将一份奏折丢給他，“行了，有時間就去把莊家給抄幹淨了。”
王德接過奏折，“當年莊家得梁太後扶持的那二十年，可是斂盡天下珍寶, 怕是有些寶貝，宮裏都沒有，就單單東廠和錦衣衛如今整理的莊家名下田産銀莊，數目就夠大夏近十年的稅收了。”
鳳傾神色淡淡，并不驚訝，“他們吃進去多少就讓他們吐出來多少, 吐不出來的就拿他們的人頭來抵償。”
主子的意思……這是對莊家的旁支也要趕盡殺絕了？
不過他們享受了主家的好處，跟着主家爲非作歹，如今自然也是要付出代價了。
鳳傾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要他的小鳳凰順利登頂，自然是要先掃清所有障礙的。
帝王禦極，那個不是拿鮮血立威？
拿莊家九族鋪路，剛剛好。
王德低頭，恭聲應“是”。
“對了，莊家若抄出什麽新鮮玩意兒，便送到坤甯宮給殿下玩。”
“老奴省的。”
王德突然想到一件事，“殿下，春風院那邊來報，吳媽媽将林招娣做成人彘後送給了劉夫人，隻不過林招娣也是個廢物，掙不到兩日就斷氣了，主子您看？”
鳳傾聲音冷酷殘忍，“死了就拖去喂狗，這還要本宮教他們嗎？”
“老奴這就吩咐下去，”王德笑了笑, “倒是那吳媽媽是個不錯的人才。”
鳳傾淡淡道：“嗯，讓她繼續經營着春風院，能不能成爲小主子有用的一雙眼睛，就看她的本事了。”
風月所這種地方禁是沒用的，隻不過與其魚龍混雜，倒不如抓在自己手上，成爲帝王一把利器，一雙監視整個京城甚至天下人的眼睛。
主子這是一步一步地在給小殿下鋪着路呢。
不過，小殿下也确實值得主子如此爲她。
禦書房的門被打開，一襲淺藍色宮裙的少女提着食盒走了進來，蓮步輕移，風姿綽約。
不知不覺，他的小孩兒在他掌心長大了，如今是愈發風華絕代，一颦一笑都令人移不開眼。
鳳傾起身，走過去接過她的食盒，占有欲極強地攬着她的腰身，帶她往龍椅走去。
他溫聲問她：“這些事情叫宮人做便可，累不累？”
阮綿對他軟軟一笑, “不累的，反正我也沒什麽事情, 哥哥不是喜歡我做的飯菜嗎？”
鳳傾眉目柔和，“是喜歡。”
少女甜甜道：“那我也喜歡照顧哥哥的。”
鳳傾眸色深了深。
“咳咳！”
被兩人忽略在一邊的王德眼見主子可能當場就要獸性大發，趕緊出聲提醒一下。
鳳傾嫌棄地問：“你怎麽還在這裏？”
王德：“……是老奴的錯！”
阮綿俏臉微紅，對王德不好意思一笑，“王公公。”
在她知道王德曾是鳳傾父親身邊的暗衛，當年冒着生命危險去亂葬崗挖出年幼的鳳傾，一路吃盡苦頭護着他，甚至願意去勢入宮，阮綿對這位老者就越發地敬重。
王德笑眯眯地“呀”了一聲，“小殿下，您跟主子用膳，老奴就先退下了。”
“我飯菜做了不少，王公公留下一起用吧。”
王德笑着擺擺手，“老奴還有事，就不打擾您和主子了。”
阮綿站起來，對他輕輕點頭，“那王公公慢走。”
“這是？”
鳳傾打開食盒，看着一碟春餅皮，還有幾碟素菜，和一碗醬。
“春餅，南方的一種吃食。”
阮綿擦拭幹淨手，給他卷了一個春餅，放在碟子裏，遞給他，“哥哥試試看？”
“我自己不會調醬料，就拜托禦書房一個南方的禦廚做的。”
鳳傾咬了一口，看着很簡單的材料，用春餅皮卷在一起，加上醬料的調味，竟還不錯。
他不覺就将碟子上的一個春卷吃完。
見他喜歡，阮綿又給他卷了一個。
鳳傾瞧着桌子上的素菜，心裏明白這是少女對他的心意，知他吃素食會比用肉食更有胃口，如今每次下廚，都嘗試着給他做各種素食。
而她自己，該吃肉食就吃，就怕他憂心她而去勉強自己。
最初他是讓她無需如此的，與她一起，注意力隻在她身上，哪兒還會想其他？
少女軟軟地看着他，“可我想哥哥開心呀。”
“哥哥？”
鳳傾回過神，“嗯。”
阮綿問他：“哥哥剛在想什麽呢？”
鳳傾挑眉，倏而擡起她的下巴，笑意邪肆起來，“綿綿想知道？”
阮綿觸及他的眸光，俏臉微紅，“哥哥，你先用膳。”
鳳傾低笑，垂首就要吻住她。
然，影殺突然在禦書房外開口，“主子，殿下，景陽宮那邊傳來消息，莊皇後以死相逼要見殿下。”
鳳傾：“……”
他額角青筋暴起，語氣滿是冰霜，“本宮倒是覺得先換個暗衛首領吧！”
影殺：“……”
主子，卑職做錯了什麽啊？
嗚嗚嗚，怎麽說失業就失業了呢？
阮綿撫了撫男人的胸膛，抿唇忍笑，對影殺說：“莊皇後要見本宮？是因爲莊家還是因爲愚郡王？”
聽到小殿下的聲音，影殺放松了下來，趕緊回答：“莊皇後說，看在生恩份上，請殿下見她一面。”
阮綿眸光微動，“莊皇後知道愚郡王和莊家被抄斬的事情了嗎？”
影殺：“知道了，之前莊皇後鬧了好幾日，今日突然一反常态安靜了下來，對看守的宮人提了這個要求。”
阮綿淡淡道：“她身上藏着利器吧？”
影殺默了默，不知道該怎麽說。
确實，莊皇後身上一直藏着一支打磨尖利的簪子，主子也是知道的，但并不在意。
那簪子能殺的也就隻有莊皇後她自己了。
而這個時候，莊皇後突然就冷靜下來，提出要見阮綿，傻子都能猜到她的用意。
隻是沒有人能懂，爲何莊皇後如此憎恨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仿佛就是不允許她好好活在這世間一樣。
即便到了這個地步，她依然把所有錯誤都歸在豐綿綿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