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
她倒也沒那麽敗家來着!
其實她還是個持家小能手哦。
看,母妃送給她的珠寶店鋪和莊子,她都有好好地經營着。
她還打算拿多餘的錢,在江南開錢莊,靈活運轉手上的财富,也是爲他們留一條退路。
額,雖說不可能,但萬一真有一日她跟母妃要亡命天涯,那兜裏也不怕沒錢了是不是?
阮綿覺得自己真棒棒~
“對了,殿下,今晨宮人來報,五公主昨日因口無遮攔、不尊長輩、妄議朝政,被罰跪雪地三個時辰,還被打了二十闆子,聽說命都差點沒了。”
杏姑語氣淡然,一副将五公主的事情當做茶餘飯後的小故事講給自家殿下聽着樂。
阮綿眨了眨眼,笑了笑,“這于昭儀倒也舍得下狠手。”
杏姑道:“若是等娘娘出手,五公主就不是命差點沒了。”
而是直接沒了,或比命沒了更嚴重無數倍,比如生不如死?
于昭儀可冒不起這個險。
何況她還要考慮到她身後的于家。
阮綿将一勺紅豆粥送入口中,軟糯的紅豆入口即化,帶着淡淡的甜。
她滿足地眯了眯眼,好喝。
不知道母妃是不是也喜歡?
至于于昭儀和五公主……呵!
若她們就這樣不作死了,阮綿倒也懶得再理會她們。
可假如她們和于家還要堅定地跟着男主來謀害母妃,搶奪母妃的江山,阮綿也是完全不介意送他們下地獄的。
沒有人能害母妃!
“四公主她們三個呢?”
“昨日就被送到景陽宮了。”
阮綿秀眉微挑,“哦?不知道皇後娘娘對此怎麽看?”
杏姑:“這個啊……大約是不怎麽高興的吧?”
何止不高興?
皇後都潑婦罵街了。
鳳傾這個歹毒妖妃,不僅陷害囚禁她,還把她的景陽宮當垃圾桶,什麽都扔進來?
阮綿絲毫不給皇後面子,噗哧笑開,“皇後病着,景陽宮雖有宮人照顧,但到底她一人也還是寂寞的,有四公主她們三個去陪她,豈不是熱鬧多了?”
“本宮覺得,皇後都還要謝謝母妃的貼心呢!”
皇後:本宮謝你大姨夫啊!
阮綿笑眯眯:那不也是你妹夫嗎?你自己去謝就成了。
皇後:“……”
杏姑嘴角抽抽,想笑,但忍住了,睜着眼說瞎話,“皇後肯定是會懂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阮綿煞有其事地點頭,眸光一轉,對杏姑招招手,壓低聲音:“你讓人告訴四公主她們,想出來,就千萬要照顧好皇後娘娘哦。”
杏姑:“……”
額,殿下,皇後是您母後吧?
阮綿嗤笑,皇後那點生恩,原身早就還盡了,可不欠她什麽的。
今生,她們隻是敵人!
阮綿對敵人的手段,與皇貴妃絕對是一脈相承的粗暴狠戾。
杏姑也是想到皇後做的那些事情,這真就不難理解爲什麽小公主要與她勢如水火了。
被自己的女兒如此憎恨,皇後倒是夠能耐的。
但她也确實是活該,捧着一個賤奴來踩自己的親生女兒?
腦子不是被什麽東西給吃了的人是絕對幹不出這種事情的!
杏姑自然是不會反駁小主子的決定,應道:“殿下放心,奴婢會辦好的。”
阮綿笑着點點頭,也不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多費功夫。
她放下碗,“杏姑,我們去找母妃吧。”
看着小公主恢複天真無邪、活潑開朗的樣子,杏姑溫柔地笑了笑。
他們就是喜歡這樣的小公主。
該心軟就心軟,不該心軟,立刻就能化身小版的皇貴妃娘娘。
宮道上,皇貴妃浩蕩的鳳辇倏而停下。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日皇貴妃下朝,鳳辇總會在這裏停下。
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撩開轎簾,果然看到一隻白滾滾的小團子朝着她奔來,笑靥如花。
“母妃。”
雪後的天地,陽光正好。
皇貴妃眉眼間的笑意柔和得醉人。
……
安王回京,給看似平靜的京城和朝堂投下了一顆石子,掀起些許波瀾。
朝野内外,近日來人心都有些不穩。
畢竟作爲曾經的儲君,安王此次還立了功勞,自然會給某些心思本就活泛的人作妖的底氣。
今日早朝,他們直接就推出一隻出頭鳥去試探妖妃的底線,請求讓安王進入六部,爲朝廷出一份力。
金銮殿上,高坐龍椅的皇貴妃娘娘美眸淡淡地掃了那隻出頭鳥一眼,直接略過他的話,繼續商議派哪個官員去負責魯中各城的安頓工作。
被無視的那個官員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的,卻沒膽子敢在大殿上鬧事。
安王豐天澤見此,眼色有些晦澀,但隻一瞬,他又恢複成那個溫和知禮、不卑不亢的皇子親王了。
保皇派的人心裏直點頭。
安王殿下有明君之風,乃我大夏之幸也。
隻痛心,妖妃當道,禍亂朝綱啊!
當然,那些人心裏罵皇貴妃罵得很歡,但表面上依舊恭恭敬敬,不敢露出半點。
在他們這些所謂的忠君之臣看來,這是爲大業,爲大夏江山忍辱負重,怎麽會是貪生怕死呢?
站在皇貴妃身旁王德眼裏劃過一絲譏諷。
主子若非留着他們好搭戲台,早就一個個宰了,還養着這群隻會勾心鬥角、鑽營龃龉,半點實用都沒的蠢貨作甚?
不過,如今主子有了牽絆,縱使隻爲小殿下,也不好再那般肆無忌憚了。
再說了,掃除這些礙眼的東西,有的是法子,沒必要讓主子的名聲再添一筆滅絕人性,也會牽連到小殿下的。
若是以往,主子早就命人将那隻出頭鳥拖出去砍了。
可見主子已經在慢慢改變着什麽了。
這是好事!
王德心裏從未有過的松快。
啊,前兩日抄了那誰的家,抄出來的贓物裏有一座十分精美的玲珑水晶塔,晚些時候就送去給小殿下玩。
原本在議政的皇貴妃突然淡淡地瞥了旁邊的老家夥一眼,那美豔絕倫的容顔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知主子甚深的王德哪兒沒看出來?
啧啧,主子這是在嫌棄他多事,要送也該是他去送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