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無語:那能一樣嗎?
阮綿可憐兮兮地抱着她的手,“反正有母妃在,也沒人敢欺負我,我掌不掌權力有什麽分别嗎?”
皇貴妃訓她,“靠人不如靠己。”
某位鹹魚女主超沒志氣的,“那肯定是金大腿不夠牢靠,母妃又不會不要我的。”
皇貴妃直接被這小孩兒給噎住了。
想說,那萬一她不在了呢?
但看着小姑娘巴巴地依賴着自己,皇貴妃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罷了,此事之後再慢慢同她講。
皇貴妃:“你呀,以後莫後悔。”
阮綿搖着頭,去學處理朝政她才是會後悔呢。
她雖對自己的智商很有自信,但從政什麽?
她覺得自己單純就是去給母妃添亂的。
不過怕母妃覺得自己是個懶惰的娃,阮綿乖巧地表示:“母妃,若是你真的太忙了,需要我幫您整理一下奏折,還是代念代寫什麽的,這個我還是可以的。”
皇貴妃無語地看着她,這些事情,她身邊的宮人哪個不能做了?
她摁了摁眼皮,“你就不想坐上金銮殿的位置?”
阮綿傻乎乎地問:“母妃您在說啥呢?”
爲什麽她都聽不懂的?
金銮殿的位置?
什麽位置?
嗯,她想都不敢想的。
皇貴妃慵懶地靠在炕上,捏了捏小姑娘呆呆的小臉蛋,美眸睥睨,風華絕代。
“本宮憑一個後妃的身份都能榮登大寶,你爲帝女,有何不可?”
阮綿懵在那兒很久,同手同腳地去給皇貴妃倒了杯茶,眼神呆滞的,“母妃,您喝茶。”
皇貴妃:“……”
她紅唇一抽,将茶擱一旁,把小姑娘拉到懷裏繼續訓着,“不過就一個帝位,你怕甚?”
不、不過就一個帝位?
阮綿要哭了,那可是封建王朝的至尊之位啊!
這是她能想的嗎?
母妃您别鬧了好不好?
“母妃,我真不行的,您真的太高估我了。”
皇貴妃不滿她這般說自己,“不是還有本宮嗎?”
阮綿直點頭,“對對對,有母妃在呢,我覺得母妃更适合那個位置,我保證全心全意支持母妃上位。”
女帝呀!
以母妃的手腕和能力,完全可以哦!
反正曆史又不是沒有先例。
皇貴妃紅唇抽搐,“你是不是忘了那是你豐家的江山?”
她一個豐家皇族的帝女,竟然慫恿自己這個妖妃奪帝位?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怕是要遺臭萬年了。
阮綿完全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我知道啊,但換成姓鳳
的,也沒什麽問題來着。”
這天下又不是隻能是一家姓的。
有本事的,誰不能上位呢?
阮綿想了想,“母妃若不介意,我覺得我也能改姓鳳。”
皇貴妃:“……”
這都什麽跟什麽?
“胡鬧!”
“母妃,我是真心的!”
在阮綿看來,比起男主,比起那個拍拍屁股去修仙,完全不管江山百姓的慶明帝,皇貴妃才是真正盡心盡責的大夏統治者。
“憑什麽母妃您費盡心力将這個江山從泥濘中撈出來,還要便宜别人啊?”
小孩兒還給她這個禍亂江山的妖妃鳴不平呢?
皇貴妃無奈又好笑,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臉,“你啊,這些話,在本宮面前說說便算了,出去不許亂說。”
阮綿不服,幹啥不能說?
她說錯了嗎?
皇貴妃訓她:“名聲還要不要了?”
小姑娘熊熊地說:“不要,又不能吃,還不值錢呢。”
皇貴妃:“……”
“混賬,沒了名聲,你還想在這世間怎麽活?”
阮綿才不怕,“有母妃在呢。”
皇貴妃唇角抽了抽,她捏着劇痛的眉心。
得了,她以後怕是想死都不行了。
否則,誰來給這小祖宗撐腰?
“以後再說吧。”
能諷刺得朝堂文武百官面如土色的皇貴妃,就這麽敗給自家熊娃子的熊理論了。
阮綿捏着她的袖子晃了晃,臉上有不安,“母妃,您怎麽了?爲什麽要突然說這些呢?”
像是要将她武裝得銅牆鐵壁,無人能欺辱,她自己好放心?
放心什麽?
這種類似離去前的身後安排她真的不喜歡,也害怕。
皇貴妃握了握她的手,“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可能是适合朝堂的,也會是位好君,别懷疑你自己。”
“你因長于民間,會更了解底層之苦,看透這江山本質,而你曆經苦難,依舊心思純善,又不愚善,性子堅韌,恩怨分明,你甚至還有敢于沖破桎梏的勇氣……”
皇貴妃撫着她的臉,眉目間有種阮綿無法理解的柔情,“最重要,你幹幹淨淨的,如初生的朝陽,能爲這個江山帶來新生。”
阮綿杏眸微睜,咬唇,“母妃,但凡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就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幹淨,帝王站在光與暗之間,需要權衡思考太多了,而我易沖動,更容易感情用事,不适合那個位置的,您,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她是真的沒那個本事。
阮綿軟軟地依靠在她懷中,一汪清水般的明眸楚楚可憐,令人心憐到心坎裏。
“母妃可知道,當日若非在宮道上遇到您,我也許不會那麽勇敢地與太後皇後對峙的,您不知道,您在慈甯宮出現的那一刻,我覺得原來神也是會眷顧我的。”
而她就是她唯一的神明。
豐綿綿如此想,阮綿也是。
皇貴妃眼底掀起巨浪,她指尖微微一顫,撫着小姑娘的臉,堕入黑暗的靈魂被她一手拉了上來。
她也不知?
她的出現,是他在地獄裏偶然間擡頭,竟奇迹地仰望到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的小太陽。
而他本不該伸手觸碰的,可小姑娘卻不顧泥濘,踏着黑暗,對他伸手。
即如此……
皇貴妃伸手,将她輕輕擁入懷中。
輕柔的動作,卻是禁锢的姿勢。
偏生,某個小姑娘還不知危險,竟是把自己送到虎口下。
“母妃,夜太深,外面又在下着雪,您今夜就在我這裏歇下吧?”
皇貴妃收緊手臂,垂着眼簾,緩緩地應了一個“好”字。
阮綿并沒發現什麽不對,還高高興興地跑去鋪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