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忍不住問:“鄭貴妃當年逝世的時候,陛下在作甚?”
王嬷嬷:“……正與董才人飲酒賞月,尋歡作樂!”
阮綿呵呵,覺得鄭貴妃若是泉下有知,絕對是要謝謝夏業帝全家的!
但是,先不論夏業帝這個大渣男如何,董貴妃确确實實罪不可恕。
“所以,早朝吵的怎麽樣了?”
王嬷嬷:“……”
娘娘這詞可真是太形象了!
今天的早朝可不就吵瘋了嗎?
咳,“回娘娘,翠枝提供的證據,隻能說甯壽宮的走水和尚衣監貪污銀錢的事情疑似董才人主使,到底還是需要其他證據才能定罪。”
尤其是孫嬷嬷一口咬定翠枝确實是董才人的暗線,但這次的事情卻是因爲她爲主子打抱不平,怨恨皇後娘娘,所以才設計報複的,跟她的主子沒有關系!
阮綿挑眉:“那尚衣監勾結皇商,貪污皇室銀錢,也是孫嬷嬷一個人幹的?”
這話怕是傻子都不信吧?
王嬷嬷:“孫嬷嬷說是董家主使,而她貪财,所以才會利用董才人的信任,貪墨尚衣監的銀錢。”
阮綿垂眸一笑,爲了脫罪,董貴妃可真是什麽都能犧牲啊!
“董家也乖乖就認罪了?”
王嬷嬷點頭:“是,董家當場認罪,聲稱是他們鬼迷心竅,才會做下這等錯事。”
阮綿“嗯”了一聲,也不是不能理解。
貪墨皇室銀錢,這罪怎麽都不至于砍頭,最多也就是流放而已。
隻要太子不倒,隻要董貴妃活着,何愁沒有他們董家翻身的機會?
可若是太子和董貴妃完了,董家也絕對要跟着一起完蛋!
所以,董家沒得選,隻能棄車保帥!
“那襄郡王、趙家和成國公呢?”
“回娘娘,襄郡王和成國公也都在朝堂上就認罪了,也是說自己鬼迷心竅。”
阮綿笑了,“今天鬼迷心竅的人可真多?陛下相信?”
王嬷嬷:“陛下自然是不信的,而且無論是翠枝的供詞,還有其他證據都指向東宮,隻是……”
阮綿擡了擡手,“你先别說,讓本宮猜猜,是不是刑部站出來,說找到證據證明李屬官一直在借着東宮的名義斂财?尚衣監的事情一切都是李屬官做的,跟太子無關?”
王嬷嬷道:“娘娘真乃聰明絕頂。”
阮綿:“……聰明就好了,絕頂就算了。”
王嬷嬷露出不解的表情,“奴婢說錯了?”
“咳咳,”阮綿擺擺手,笑問:“所以,早朝最後吵出了個什麽結果來?”
“董才人暫時被關押在昭獄,太子因監察不力,但不少老臣死保,陛下也隻是奪了他身上所有職務,閉宮自省。”
“不過,東宮屬官全部收監,由錦衣衛一一核查,免得再有漏網之魚,李屬官的案子也交由錦衣衛一起處理,至于成國公……”
王嬷嬷有些猶豫和擔心地看向皇後娘娘。
阮綿輕笑,“無需顧慮,直說就是了。”
“襄郡王、成國公都被奪了爵位,暫時軟禁在各自的府裏,隻等錦衣衛調查清楚,再行定罪,趙家被剝奪皇商的身份,一家全下獄。”
阮綿:“……”
好家夥,阮綿直呼好家夥!
大反派這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直接就把太子最得力的追随者全給咔擦掉了。
額,好像證據和由頭都是她這個女主送上的!
阮綿……都淡定了!
雲玦現在就算依舊是東宮太子,但一頂監察不力,過于縱容手下屬官,導緻其竟敢賣官殺人的罪名,就會讓他在朝堂失去了大部分的威信。
而且最諷刺的是,李屬官的案子拖到現在,竟是要錦衣衛出手去查,才能還苦主一個公道。
太子這賢明的名聲,那光風霁月的人設,還能穩住?
怕是要讓大部分學子都脫粉了!
反而,如果錦衣衛這次能秉公處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雲湛的名聲也許能發生逆轉。
雲玦這辣雞男主難得有一句說的在理:史上的宦官沒有一個能得善終的。
上輩子的雲湛不就是嗎?
皇後涼涼覺得:花了本宮兩千積分耶!
狗男人要是早早就狗帶了,那她找誰哭去?
難不成她能調轉車頭去找男主重新攻略賺兩千積分?
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某個大變态的棺材闆壓不住,直接給她來個屍變?
能直接将她吓升天了吧?
别問她爲什麽要在無靈異位面搞神神鬼鬼的論調?
實在是某位大反派真的過于變态了!
爲了免于發生那樣的恐怖現場,阮綿覺得自己還是得努力想辦法把大反派的名聲搞起來,人設立起來!
大奸宦就算了,忠心大義、流芳百世的宦臣,倒是可以,比如曆史上的鄭和,或高力士?
王嬷嬷見皇後娘娘不知道在想什麽,眸光都有些飄忽,以爲她是在擔心成國公府。
“娘娘,雖然成國公府現在被封了,但奴婢會去跟錦衣衛那邊打聲招呼,不會叫您父母親受委屈的。”
阮綿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犯了錯便要接受懲罰,本宮身爲國母,更應該大義無私,爲天下人做表率,怎能徇私呢?”
但相處雖不久,卻已經多少了解小皇後性格的王嬷嬷:“……”
嗨,看來成國公府是把娘娘給得罪慘了!
大約娘娘跟掌印大人一樣,是沒有所謂的親生父母的!
阮綿心裏冷笑,成國公府軟禁阮家的時候,可從沒善待過他們一分。
之前雲湛告訴過她,錦衣衛找到他們時,她的爹娘和弟弟,隻能煮着樹葉,啃着樹皮拼命活下去……
而劇本裏,成國公府還是殺害他們的兇手之一!
阮綿眸色冷冽如冰,現在,也該輪到成國公這一家來體驗吃樹葉和啃樹皮的日子了!
王嬷嬷觸及皇後娘娘眉眼間的寒意,心裏發憷,垂了垂頭,不敢觸犯鳳儀。
看來這一次成國公府是要完了!
“王嬷嬷,幫本宮更衣。”
聽到皇後娘娘的吩咐,王嬷嬷疑惑:“娘娘是不喜身上的這套宮裝嗎?”
“并非,”阮綿脫下身上華麗的宮裝,“拿件簡單素色的裙子來,本宮要去禦書房脫簪請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