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除了三郎在朝中受到重用很得皇帝陛下的喜歡;
三郎媳婦所發現的高産作物對老百姓的生活作用很大,朝廷也給了豐厚的賞賜。
這幾年來,石氏自認已經是眼界不低家産頗豐,像是金銀珠寶绫羅綢緞什麽的都不是沒見過。
總體來說,雖然并不是全家人都團聚在一起,這個新年石氏與三兒子三兒媳婦還有大胖孫子一起度過的也很開心。
不過也因爲這一次過年家裏面人來客往的好不熱鬧,卻也是出現了許多問題。
一則因爲需要跟當地的官吏家眷以及那些土财主的太太們應酬,石氏和方青青都需要勤快的換一些衣物。
也是這兩年方青青自己看了許多書,又教會了婆婆,與不同的客人相對的時候需要穿戴的衣服首飾也是不相同的。
雖然以前宮中賞賜還有黎修平本身的份例,她們手上也是有一些好東西的,可是在這裏卻不适用。
而且陽豐縣不夠繁華,且不說整個縣城就隻有一兩家成衣鋪子,那裏面的裁縫做出來的衣裳方青青覺得并不滿意。
所以家裏面的針線活就必須要跟上,黎修平還好,他穿的大多數都是官服。
偶爾也需要做私服的,再加上點點漸漸大了愈發頑皮,每日裏四處走動耗費的衣物也挺忙的。
石氏一個人自然是忙不過來,哪怕家裏面現在的婆子也能幫忙,總歸是不行的。
再加上現在她們的衣物布料都比以前貴重,放到外頭去清洗容易刮壞也不放心。
如此一來,黎大人府上的下人就不夠,少不得需要買一個針線上的丫鬟還有就是漿洗的婆子。
也就是過年這幾天才發現,廚房那邊人還是不夠的,必須要請一個擅廚藝的回來。
目前的婆子下人都是幫忙的,像是洗洗切切不成問題,下鍋炒菜還是需要石氏親自動手。
可畢竟現在她的身份不一般,有客人上門拜訪的話,好歹石氏現在也是老夫人豈能是把客人丢在一邊親自下廚?
這樣一來本末倒置不說,畢竟黎大人可是本縣的父母官,他母妻親自下廚款待的客人身份也必須跟得上。
許多時候,就不好交代。
在兒子兒媳婦跟她商量了之後,石氏的許多老想法也要跟着改變了。
确實,人是什麽樣的身份地位,就應該有與之相配套的行爲舉止。
雖然兒子兒媳婦都很尊重她讓她管家,石氏自個兒知道自個兒的本事。
鄉下人家田間地頭的那些瑣碎,是她和老頭子的強項。
到了外面,兩眼一抹黑,就沒必要去逞強出頭。
而三郎每日裏衙門公務繁忙,于是石氏就把這些事情都讓方青青做主,一點都不覺得兒媳婦奪了她的權。
方青青也沒有經驗,但是她畢竟“見多識廣”,畢竟是後世習慣了網上沖浪的人。
“家裏針頭線腦的活其實不多,但是吧點點還小,他的衣裳最好都是要自家做的。
這大冷天的,漿洗衣服什麽的,也需要人手。
再就是竈頭,所以添一個丫鬟一個婆子是必要的。”
還有就是家丁小厮護院,黎大人身邊跟着的人也需要再計劃,主要是方青青打算一次性的添置齊整。
按照黎修平的抱負和打算,方青青認爲他們最起碼要在這裏待上六年,以後府上勢必規模擴大人手齊整。
既然如此,還不如開始就做到位,免得自家日子過得不舒坦屆時還會落人口實。
聽了兒媳婦的話,石氏就笑道:“想得真周到,青青果然是好樣的。”
方青青一臉的憨笑:“娘您就誇我吧,可着勁兒的誇我,讓别人都知道您的兒媳婦是最好的。”
婆媳倆相視而笑,深厚的感情自然會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真正的實施起來其實也需要好黑一番心血的。
就像這個添置人手,需要銀錢上的打算,目前的黎家倒是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卻依舊是沒有這麽簡單的,陽豐縣可以算是地廣人稀,所以這縣衙前院後宅都很大。
是個三進出的院子,除了正屋廂房耳房,後頭還有一溜兒罩房,大小加起來有十來間。
足夠請回來的下人們居住,可就是因爲那些人也要住在一起,石氏和方青青才打算多費心。
這買回來的下人不但要勤快還必須要手腳幹淨品性好,一個弄不好可都是後宅不穩的先兆。
所以最好是要簽死契,免得後續有麻煩。
可就是因爲如此,要跟着自家一輩子的,最怕不忠心耍滑頭。
知道縣令大人家裏要請人,人牙子很熱情,直接上門商談。
隻是聽了老夫人還有黎夫人的要求,人牙子卻是有些爲難,又要忠心能幹又要聰明伶俐。
這?
如果真的有這些本事,誰又會想着要自賣自身?
人牙子手上也有一些人的,挑選了其中最好的帶到黎府讓老夫人和黎夫人挑選。
方青青直接叫了人上前,細細地詢問,結果都沒有看中意的。
半天,雙方似乎都很失望。
人牙子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其實還有兩個,蠻符合夫人的要求,就是覺得有些不吉利。”
方青青聽了倒有了一些興緻,買人還有什麽講究的,不吉利的說法又是從何而來?
于是就示意人牙子繼續說下去。
“有一個姓張的寡婦,帶着倆閨女過活,無論是針線還是竈上的活張寡婦都很有一手的。
不過她是一個寡婦,小閨女人又有些癡呆,據說生她的時候姓張的漢子在外面出事的。
所以大家都說張寡婦的小閨女是個不祥之人,而且她本就是寡婦,許多人都有些忌諱的。
一個婦道人家養活兩個閨女肯定是困難,才想着自賣自身。
隻是那個張寡婦是個倔性子,一早就言明不論去誰家都會帶着倆閨女。
可衆人都覺得她那小閨女是個不祥之人……
因此哪怕張寡婦做事還可以的,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下家。
這幾年來,都是住在漏雨的破屋子裏,靠着接一些漿洗和針線的活計,有一頓沒一頓的養着倆閨女。”
其實照外面的說法,是倆不值錢的閨女,很多人覺得張寡婦沒必要再養着那倆賠錢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