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原來的山中,獵人也踩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山中小路,但人煙太過稀少,這小路到了草木旺盛的額季節,基本上被灌木掩蓋了,這會兒綠肥紅瘦,就是北國塞外,也已經暮春季節,春花大多謝了,嫩黃的樹葉也鍍上了一層濃綠,燕兒早就把這裏當做了家園。
這些小路都是根據地形,走的地方自然彎彎曲曲,有的要饒過很多山走很遠繞個大圈圈,就是爲了避開一座陡峭的山澗,或者湍急的河流。
本來不遠的路程如此就無形中增加了許多冤枉路程。
劉睿就是要打通出一條簡潔而又幾乎直通的山路,不能直接過去的,可以修建簡易的橋梁,吊橋,鐵絲繩索橋,其實,花費不了多少,隻不過這裏荒無人煙的,人迹罕至,誰會跑到這裏修橋修路。
這對劉睿就不一樣的,幾乎劉睿需要的遼東生命線,保證遼南和遼北乃至整個塞外勾連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這千山之中,有富含礦質吩咐優良的鐵礦,是前世東北的鞍山鋼鐵基地,劉睿的整個經濟軍事建設,很大程度就是依賴這個礦脈,打造出一支全新的鋼鐵遼東和新軍。
楊複恭算是看明白了劉睿的意思,也就越發的看不懂劉睿這舉動真正的含義了,這在他的眼裏,在這裏花費這多人力物力,就是瘋子傻子,一無是處。
“我說可憐的安撫使大人,你爲了你那個野狼窩能和盤山勾連,就想這樣在山裏修橋修路?真是徹頭徹尾的敗家子,本都督一定禀報壽王還有聖上,把遼南這麽重要的地方交給你一個敗家子,絕對是誤國誤民的做法,一定要把你這個遼南安撫使撤掉,派來一個能懂得治民養民的好官!”
劉睿呵呵,并不和楊複恭鬥嘴,而是親自給這些徒兒指正的一些錯誤。
劉睿拿過阿保機手裏的鵝毛筆,還有畫闆,在上面勾畫出這個山澗的形态,還有設想中鐵索橋的形狀布局,用毛筆畫圖,那可是費勁,劉睿特意改進了鵝毛筆,叫這些徒弟先試着使用。
劉睿畫的圖,主圖三維圖,立體效果一目了然,其他的側面圖,剖解圖也随着在畫闆的周邊陸續完整起來,隻要有點橋梁知識的基本能看懂如何操作,架設橋梁了。
十幾個徒弟,一個個詢問着畫圖的技巧,對剖面的理解,劉睿甚至用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做樣子,切開分析它的剖面結構。
劉睿很忙,傳授這些弟子的時間都是零碎的,把自己随時想到的就傳給他們,至于他們領悟學會多少,就隻能看他們的天分了,好的就能迅速成爲某個行業的尖端,爲劉睿的事業開支闊葉,差的也能把這些知識傳授給更多的人。
所以,劉睿傳授的每一句話,這些弟子都要仔細的記錄,不懂的留着慢慢請教領悟。
楊複恭兀自在一旁嘟嘟囔囔,說什麽劉睿還算是有點能力的,要是用到正路,多讀一點四書五經,聖人的學問,也能成爲飽學名士,爲國家朝廷效力,如果劉睿有這個心意,如果肯放棄遼南,楊複恭拍着胸脯抱枕,一個把劉睿推薦給聖上,參加科舉選拔,成爲真正的國家幹才,光宗耀祖。
劉睿懶得理他,都什麽時候了,還他媽的科舉,成爲酸文秀才,奶奶的,過了十幾二十年的,那朱溫在黃河那裏,就會把一群名流名士綁了扔進黃河,号稱把清流變黃流,看看還敢和他朱溫墨迹什麽出身正統,什麽;倫理道德,咋的?我就喜歡睡我的兒媳婦,你敢廢話就淹死,省着叫耳根子鬧挺。
劉睿沒有言語,多少給這個老家夥一點面子了,可那些弟子才不管他是何方神聖,這般的嘟嘟囔囔着,叫這些弟子聽着鬧心,打攪了學習,自然開始對他不忿:“我說蹲着撒尿的老頭,給你面子,我家師傅沒有綁着你,咋的還不知道老實,還這般犯人,信不信我把這個塞進你的嘴裏,叫你變悶驢。”
那阿保機依仗着自己是劉睿的内弟,自然氣勢如虹,明知道楊複恭身份不簡單,可也根本不鳥他,拿着一個才撒上尿的泥巴就比劃着。
奶奶的,這小子,想當然的,把他的表姐,自己的未來妻子皇後送給了劉睿,就如就拿那個速律平當做寶貝,最少也是得寵的美妾。
“你知道這些知識都是師傅從天上帶來的,我等學會了,就會造出更多的橋梁,叫天下變通途,造福黎民百姓,多大的造化,偏偏你這個老頭不解風情,沒完沒了的打攪。”
不愧是未來枭雄人物,建立大遼的霸主,這份胸襟氣度,已經露出苗頭,可惜,唐話學的畢竟不到家,張冠李戴的用詞叫人啼笑皆非。
就這樣走了一天,到了傍晚,也就走出去五十裏左右,這也沒法子,山路本就難走,加上斷斷續續總是停下測量,傳授知識,自然走的越發慢了,等在一條小河一旁安營紮寨,楊複恭氣呼呼的帶着十幾個随從,到附近的山中打獵,那真是看着劉睿的作爲就來氣,這麽好的才學,這般文采斐然的人物,不去科考學習聖人之學,偏偏喜歡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奇淫技巧,還誤人子弟的帶了這多土徒弟學習這些東西,還準備着在遼南開邊書院,竟然也要傳授這些奇淫技巧的東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楊複恭決不能叫這種敗壞聖人道德的事情發生,隻是,如何才能把這個不務正業的小混蛋趕走遼南,把他帶進征途,那樣,國家就會多了一個幹才,少了一個不同調令的地方藩鎮!
總之,楊複恭對劉睿的本事還是相當佩服的,可以說每每都叫他驚奇,甚至找不到當世還有誰比得上這家夥的廣博,他出身貧窮家庭,也深知,劉睿傳授的這些東西,雖然被士大夫不齒,但對黎民百姓的生計卻是大用好處的,這樣的人才不去造福百姓,爲國家朝廷效力,卻玩什麽地方割據,這不是糟蹋上天賜給他的才能嗎?
有什麽法子把這小子的腦袋勒上繩索,成爲馴服的人才?嗯,這家夥是個色鬼,沒看見就是行軍出行,還帶着幾個嬌媚的小娘皮跟着,真是風流花心的可以,要是給他說上一門皇家的親事,成爲當朝驸馬,那麽這小子是不是就能一心的爲皇家效力了,隻是,他身邊的幾個,都是絕色,拿出手的如今年齡證相當的還沒有出嫁的公主郡主還有誰合适,嗯,咱家可要仔細想想,把這個脫缰的野馬帶上嚼頭,嘿嘿看你還能翻出咱家的手掌心。
當晚,堆堆篝火把毫無生機的山谷河流塗上了幾分絢麗的色彩,濃濃的烤肉店額香氣,把附近的額各種野獸都勾搭過來了,倒是熱鬧了起來。
楊複恭在期間,把一個信鴿派了出去,去的是川蜀,這是把劉睿弄成驸馬的建議,楊複恭亟不可待的送了出去,按照他的想法,好色的劉睿沒有不入甕的道理,隻好成爲驸馬,貼上皇家的标簽,楊複恭就有把握把劉睿帶進他期待的征途,爲他建立一支橫行中原乃至塞外的大軍,幫着他實現振興大唐,匡扶大業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