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娥兒就在船上等着劉睿,顯然,她心裏對劉睿既有渴望也有防備,所以選擇了這裏,如今的海上,田家船隊絕對的巨無霸,沒有和它抗衡的力量,在這裏,她可以心裏有底,甚至可以肆無忌憚。
不過,畢竟是商人,做的是交易,和氣生财的道理都懂,今兒果然那田娥兒精心打扮了一番兒,少去了很多明豔,多了幾分含蓄和嬌柔,把曾經颠倒衆生的神态都基本上收斂了起來,她也清楚了,表面上色眯眯的劉睿,怕是更喜歡韓端那種風情的多一些。
此時,劉睿爲了韓端,竟然不顧壽王的臉面,硬是逼着壽王放棄了和韓端的婚約,這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反正已經弄得滿城風雨了。
田娥兒和韓端還有劉睿,三個人曾經在地下溶洞有過一次生離死别,那一次把三個人的關系時有時無的拉在了一起,事後,顯然劉睿和韓端親近一些,這叫田娥兒大有挫敗之感,自然,那種感覺很淡,最早是這樣的,也就是那麽一點,畢竟,田娥兒颠倒衆生,各色人物見過的太多,眼界自然也是很高的,劉睿這種武夫卑賤的出身,是進不了她的視線的,不過是爲了家族的利益,故意施舍一些色相,勾搭劉睿入甕罷了。
誰知道,不過是才過了不到兩個月,這小子烏鴉變大鳳凰,一下子成了一方藩鎮霸主,還偏偏他掌控的地方是遼東灣,是田家船隊賴以在海上生存的根基,這一下子,不但是她些許後悔了,更是接到了家族的指令,叫她不惜任何手段,不惜一切的也要把劉睿征服,打開田家在遼東灣的局面!
“拜見安撫使大人,奴婢接駕來遲,望大人海涵。”田娥兒故意扭捏着奧妙的身子,故意在俯身行禮的關節,把胸口處的飽滿來個猶抱琵琶半遮面,裏面竟然沒有抹胸!
要知道,大唐的女人尤其是貴婦人的穿戴是很開放的,今天田娥兒就是穿戴着一身貴小姐的服飾,自然也顯得莊重大方又顯示出女人的風韻誘惑,加上多年行走歡場的曆練,就是很克制的表現,也是風情萬種,迷死人不償命的。
劉睿微微一笑,哥哥我可是趟過女人河的主,兩世爲人,曾經就是被喜愛地美麗的姑娘傷害的刻骨銘心,你這一套對别人那是百發百中,對我來說,嘿嘿,不說對牛彈琴,也是枉費心機了。
“小姐今天真漂亮,竟然晃瞎了我的眼睛啊,在下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快快免禮!”
劉睿雙手噓擡,本是禮節客套,不想那田娥兒竟然趁機把自己的手兒搭在了劉睿的手上,跟着就站直了身子,對着香薰吩咐道:“還不吩咐下去,擺上酒宴,奴家今日要招待貴客了。”
這才轉身,嬌羞的樣子看了劉睿一眼:“是不是奴家唐突了?”
這一套,劉睿才不會在乎,在這年代,男女忌諱還是多多的,這般拉個手都是非禮了了,會叫人恥笑的,可在劉睿眼裏算個啥,在前世,才見面幾分鍾就脫了開幹,回頭或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清楚,男女大妨也不是沒有,卻隻是你在對面眼裏,顔值上不上檔次,兜裏有沒有大把的鈔票了。
劉睿就拉着田娥兒的手,來到一個矮長桌出跪坐笑道:“既然姑娘客氣,在下就請姑娘和在下同桌可否?”
這年代是分餐的,一個人一個矮桌,也沒有椅子凳子,就是地上鋪着地毯,吃飯的時候跪坐。
也不是沒有同桌的,那都是家裏親人之間,沒有外人的場合,比如夫妻坐在一個桌上吃飯,那也應該對面跪坐着,所以才有舉案齊眉的說法,像這般劉睿拉着田娥兒的手坐在一起,那幾乎就是親密情侶之間才偶爾有的行徑了,所以,田娥兒先是身子輕輕一顫,臉色微微一變,卻也立刻換做一臉的歡喜:“如此,奴家受寵若驚了,隻是,如果這樣,也應該派派人到田家問禮了?”
這是開始試探了,說的也很含蓄,貴族就應該這樣含蓄的,要是老百姓嘴裏,就是快去派個媒婆說親啊,咱們都這樣了。
其實,适才的身子顫抖,臉色微變如何能逃過劉睿的眼睛,雖然爲了家族的利益可以犧牲,但田娥兒心裏還是不甘心的,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看中劉睿,之所以委曲求全,也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個不急,我不喜歡個人的事情和家族攪在一起,那種感覺非常不好,哦,對不起,剛才怕姑娘摔了,才拉了姑娘一下,失禮了請姑娘還是坐到主人的位子,這樣咱們才能說說你家裏的事情。”
這一下,弄得田娥兒非常的尴尬!
本來,也不過是想用自己的色相勾搭劉睿入甕,達到家族交給自己跌人物,自己心裏何曾真的把這個武夫看做了未來夫君,誰知道,這家夥根本不解風情,更沒有紳士風度,這種直接揭人短處的事情,哪裏會當着人的家面立刻喊了出來。
這、、、是站起來離開這個桌子,還是繼續留下,田娥兒一時間還真的爲難了。
因爲劉睿既然這麽說話,那就等于明着告訴了自己,不要用美色來勾搭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就這樣坐着親熱,決不許提起家族的事情!
籌措了一會兒,畢竟,田娥兒究竟歡場,爲人也是決定聰慧,立刻笑道:“趁着酒菜未上,奴家就陪着大人手談一局如何?大人的棋藝,奴可是早想領教了。”
這一下子,就解決了離開不離開的問題,暫時可以解除尴尬了,既然下棋,自然要坐在一起了,可不是奴家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