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服佛和離,叫他帶兵離開,你也知道,他的人老遠過來,沒有打劫到遼城,早就斷了補給,你能否提供一些,這樣,佛和離的麻煩就暫時沒了。”
三千多契丹騎兵圍在城外,絕對是韓延輝的心病,連帶着東奚王也是滿嘴的抱怨,爲了對付佛和離,自然地,東奚王也要留下不少青壯,不能去放牧,耽誤了放牧,這一年可就難熬了,耽誤的越久,麻煩越大。
韓延輝狐疑的打量着劉睿,心中不免懊惱,自打端兒送給了壽王,自己和這個小滑頭仿佛越來越遠了,劉睿做事再也不受自己擺布了,想拒絕,知道這樣就把劉睿和佛和離弄到了一起,偏偏自己還沒有脾氣,窩囊的心思叫韓延輝欲哭無淚,可是,不把佛和離弄走,早晚是塊心病,也不能耽誤了。
“好吧,我和壽王還有東奚王合計一下,看能拿出多少給那個佛和離,你也盡快去榆關,把那裏的額事情搞定,給了佛和離,這裏更緊張了,這裏就斷頓了,還談什麽其他。再有,端兒想見你,我已經叫她到了你的營地等你了,作爲父親,如果我能做主,絕對會成全你們的,可惜,很多事,我也是無可奈何。”
劉睿讀懂了韓延輝的無奈,卻也沒有什麽同情,自己的路自己走出來的,當初自己抛出一片真心,可韓延輝卻毫不珍惜的抛棄了,我還能爲你做些什麽?
至于端兒,想起了端兒,劉睿莫名其妙的心裏一痛,竟然還會爲一個女孩子心痛,劉睿有一種悲催的覺悟,隻以爲當初那顆心傷透了,已經麻木,不會再有痛,誰知道,這裏Wie端兒又真的痛了。
“我會好好和端兒說這件事的,希望還有機會。”劉睿覺得,自己的心還沒有曆練出枭雄****的強悍,知道自己會心軟,這是稱霸者最大的軟肋,可是,要是叫自己真的硬到底,如論如何也做不出,難道王者的路都是孤家寡人嗎?
回到自己的營地,果然看見,珠兒早就等在營門口,看見劉睿過來了,卻是一轉身,急匆匆的進去了,使給韓端報信去了,隻是,韓端又如何和自己說起曾經的事情。
帳篷裏,松樹枝點的火把給帳篷裏帶來煙霧缭繞,煙氣迷蒙中,看見兩個女人的影子坐在對面,好像在下棋,珠兒就站在一旁伺候。
劉睿進來了,一個影子飛起來,一頭就撲進了劉睿的懷裏,嬉笑:“快來幫忙,那端兒姐姐不愧是五絕仙子,棋藝就是厲害,妾身已經被她殺了個凄慘,快幫幫妾身。”
還沒有真的談婚論嫁,這妾身來的急了,是虞姬,這是向韓端叫号,顯示自己和劉睿的關系親近。
劉睿被虞姬拉扯着就做到了韓端的對面,看見韓端正凝視着自己,臉色白皙之間,多了許多疲憊,眼角皺眉=起,濃縮着哀思,卻平添了幾分叫人憐惜的神态,劉睿發現自己的心兒又狠狠地痛了一下,急忙低下頭擺弄着棋子,掩飾着自己跌失态。
端兒苦笑一聲:“難道,看奴家一眼都不願意了,奴家又不會吃了你。”
劉睿搖搖頭:“我怕看見你眼裏的淚,會失态,會做出荒唐的事情,發生的那些事,我沒有怪你,你也是做不了主的,一根浮萍而已,而我身爲一個七尺男兒,卻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才叫我惶恐。”
啪嗒!
韓端手裏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弄亂了棋局,虞姬狠狠的瞪了韓端一眼,卻被劉睿拉到了後面,這才聽韓端嗚咽着:“到現在,你還能這麽說,爲什麽當初就不來,壽王如今就聽你的,你要是不願意,壽王能逼着奴家嫁給他?嗚嗚、這會兒你到這樣說,是嫌棄奴家的淚流的太少嗎?”
“這、、、”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可對着這般凄婉的姑娘狠心說出,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劉睿一時間啞口無言,隻要王顧左右:“哦,娟子爲何沒過來?”這純粹是沒話找話,轉移目标了。
“老爺說,娟子還小,城外這一段很亂,就沒叫她來。”看韓端不好啓口,珠兒說了話,卻也扭扭捏捏。
一個丫鬟,如何能被韓延輝當做了寶貝,明顯的是因爲娟子和自己太親近,韓延輝就想着把娟子扣在裏面,叫自己這裏不會對韓端做出過分的事情。
這點小事,韓延輝都心機深沉,叫劉睿真的很心冷。
“聽說你要回榆關,奴家可以跟着你回去嗎?這裏奴家不喜歡,還是回去的好。”韓端再一次盯着劉睿的眼,唯恐劉睿把眼睛挪開,手兒緊緊抓着劉睿的手,滿眼都是祈求。
劉睿知道無法回避,隻好硬着頭皮點了頭。端兒笑了,劉睿的心卻沉了下去。
帶着韓端離開,必然要過壽王那一關,那一關能輕易過嗎?
私自帶走了也不是不行,可惜,那樣就徹底和壽王弄僵了,這裏的局面才打開,就放棄,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劉睿心裏很矛盾。
韓端卻不給劉睿反悔的機會,立刻起身告辭:“城外是很亂奴家又不能留在這裏,還是盡快回去了,回去就和父親說,你已經答應了奴家。”這是軟刀子,溫柔無限的軟刀子,劉睿不但不能拒絕,反而會甘心情願的把自己陷進去,女人如水,天生就是用柔情擒獲男人的,劉睿也沒能逃脫出去,反而有點心甘情願,一輩子一場戲,一個情節太簡單,所以上天仁慈,總會給你增添許多色彩,這才有了酸甜苦辣,這本是人生的一部分,沒時間回味,因爲還會有更多的戲碼會接連而來,等着你去承受。
劉睿拉着幾乎貼在自己身上的端兒,把她送出了營帳,望着一個忽閃的小燈籠終于被夜色遮掩,劉睿才不舍的回過了頭,就看見虞姬也是一臉淚水的看着自己:“你偏心,從來就沒有這樣體特的對過奴家!”
劉睿沒奈何,隻好把于抱緊了,虞姬得寸進尺:“今夜你一定把奴家弄舒坦了才放過你,不然和你沒完,你别拿那個破事敷衍我,奴家已經知道了,你在佛和離的大帳胡鬧,和很多佛和離的女人厮混,爲什麽卻來敷衍奴家?”
奶奶的,哪一個爛嘴的一定胖揍一頓!劉睿心裏發狠,才剛一時間想着如何敷衍佛和離,卻把守孝的事情忘記了,自己帶着前世的理念,對這個習俗真的不習慣,很容易就忽略了,卻被虞姬抓住了把柄。
沒奈何,破戒吧,第一次破很難,有了第一次就沒啥忌憚了,男人女人對這種事都一個德行。
卻是呂用之笑眯眯的鑽了進來,手裏還拎着一瓶二鍋頭:“嘿嘿,這樣可不行,老道爲了給你師傅一二個交代,就不能眼看着叫你胡來,年輕人啊,要記住,色字前面一把刀,早晚會毀了你啊,還是和貧道喝酒,說說你的打算,嘿嘿,沒準兒啊,貧道看着你孝心一片,每天的能有美酒美食的款待,就離開那個老朽高骈,跟着你混如何?嘿嘿,你怕是也早就惦記上了我教上下幾百萬信徒了,有了這些信徒,将來你一旦殺進中原,絕對是一個絕大的助力啊。”
虞姬氣得臉色都變了,怒瞪着呂用之:“該死的不守規矩的臭道士,還喝酒吃肉,如何還能修行,還是該死哪裏就去哪裏,别在這裏礙眼!”虞姬大小姐脾氣一發作,才不會對呂用之可以一點。
劉睿卻拍拍虞姬,,附耳:“洗白白了去等着,等我打發了這道士,今夜叫你如意就是。”
呂用之既然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接下來自然是一番讨價還價,幾百萬教徒利用好了自然是助力,但随之也是抛不開的禍端,那朱元璋得天下,少不了明教的助力,可是得了天下就隻能對明教下手,這絕對和朱元璋的忘恩負義沒關系,是一個帝王必然的選擇,也是明教的教義帶來的必然結果。
亂世,可以利用明教打天下,到了和平年代,明教依然整天玩着造反遊戲,造誰的反?朱元璋再仁義,也不可能叫自己的皇朝被明教毀了,動殺心必然。
這會兒的天師道和之前的五鬥米,也是和明教一般,總想着建立他們的國家,總想着造反,亂世,自己可以忍耐他們,還是助力,要是自己得勢了真的入主了中原,也隻能對天師道動了殺心,這是決不能心軟能回避的事情。
“其實,老道你跟着高骈嗎,也不過想趁着亂世,壯大天師道的力量,然後找機會建立自己的國家,我想問一下,你天師道一幫道士信徒,隻知道裝神弄鬼嗎,隻想着造反,就算是你們成功了,你們這些人能真正的治理了一個國家,你們這些人有幾個有治國的能力?你們所說的建立平等的社會隻能是一紙空談。”
呂用之不回答,反而問劉睿:“那你說,我天師道的未來在哪裏?不是我們非得造反,可是當權者剝削太厲害,平民百姓痛苦不堪,沒法子忍受自然造反,要是人人都生活美滿,誰還玩命,還有誰信服我天師道?”
其實,這正是天師道目前最困惑的東西,他們爲了吸引教徒,自然允諾給信徒美好的東西,可惜,當權者多貪污腐化,這一切他們除了造反看不到其他的出路。
也想着改變教義,去迎合當權者,可惜這和曾經的教義大相徑庭,=又如何去給百萬教徒一個合理的交代?沒法子交代,信徒跑光了,還有什麽天師道?
劉睿卻笑着,拿出一張地圖:“天師道的希望在這裏,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