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壽王明顯把自己當外人,這裏和劉睿的事情,根本不叫自己摻和進來,隻是等說話了,才叫自己露面,韓延輝心裏頗有不敢,更希望劉睿能有法子說通壽王,把韓端解脫出來,雖然女兒是家族利益的犧牲者,怎說也是自己最喜愛的,再說,這壽王也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做嶽丈,心裏窩火的而同時,也把劉睿恨上了。
就聽壽王頗爲不耐的吩咐着:“你是大都督府的長史,具體政務上的事情之人要精心,剛才的事情韓大人已經聽清楚了,就具體的細節,和劉宣撫使多多合計一下,盡快落實下去,勿要本都督失望。”
“諾!”韓延輝很是生冷的一抱拳,立刻轉身就出去了,壽王望着韓延輝的背影,頗有幾分陰冷的輕笑幾聲,才對劉睿說道:“這個人心有詭詐,行事兩面三刀,不可托付大事,本王也是不想你被這種人連累,才故意把他那個花瓶女兒留下的,嘿嘿,一個女人就想叫本王被困住,真是太小看了别人的智慧了,你說句話,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女人,本王不妨送給你,但不是現在,至少等本王準備好了,嘿嘿,暫時,本王還不想得罪這個陰狠之人。”
劉睿心裏對韓延輝頗有幾分可憐,幾多機關算盡,卻換來壽王這種感覺,這日後韓延輝的路很是艱難了,爲什麽對合作的一方總是最後走到這一步,難道這是韓延輝性格中悲催的一部分?爲什麽到了最後卻能對契丹死心塌地,爲什麽會發生這種質變,劉睿真的沒法子理解了。
“小臣如何敢和王爺搶女人,這不是叫小臣招惹天下的譏笑嗎?那韓大人這樣做,怕是也有他的難處,其實,隻要王爺把大覺氏那個阿保機找個借口殺了,徹底絕了韓大人的那種奢望,自然會回心轉意,一心扶持王爺的,那個阿保機如今留着隻會是禍端,早晚會觸發佛和離那裏的殺機。”
草原族落,起起伏伏很快,多是随着一個草原部落的英雄而崛起,契丹如果失去了阿保機,必然失去了一次機會,劉睿想借壽王的手殺死阿保機,這樣也就絕了壽王和韓延輝和好的可能,也給中原除去了禍患,自然,也給自己掃清前進了障礙。
誰知道壽王卻搖頭:“一個沒落契丹貴族的後代能翻起什麽大浪,那個孩子我見過了,很懂事,嘿嘿,做一個質子留着,本王倒是可以同時牽制佛和離和韓延輝,這樣有什麽不好,那個阿保機既然向往大漢,本王就成全他,已經賜姓劉,日後他就叫劉億,和你還是本家了,不過,契丹人也真是差勁,連一個劉字都說不好,竟然說成了耶律,嘿嘿,果然草原蠻子,擺不上席面的,啥時候你二人見見,最好結拜成兄弟,這樣,日後你就和契丹有了淵源,對你日後再遼東發展大有好處不是?”
壽王心裏暗笑:這樣,你和佛和離就成了冤家,不死不休了,你想獨霸遼東,嘿嘿,自然有人不忿,那就很有意思了,帝王之術貴在平衡,不能叫一家獨大,自己早晚離開這裏,中原才是本王的希望所在,這裏最後多半落在這小子手裏,給他留下對手才是最好的結果。
劉睿卻是一愣神:原來,契丹耶律一族的劉姓是這樣來的,和曆史的記載可真的大相徑庭,這個壽王自然是在給自己下套,用阿保機來牽制韓延輝和佛和離的同時,還不忘記給我劉睿下套,誰不知我劉睿早就想殺了那家夥,你這裏還想叫我二人結拜,想的真是很美,意思也很明确,你也想準備扶持阿保機,日後來限制我劉睿的發展,奶奶的,别的玩火過分,回頭叫人家阿保機把你連骨頭都留在遼東。
隻是,這樣一來,自己還真的不好對阿保機下手了,那樣就失信于天下,尤其是草原各族,殺死自己的兄弟,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難不成那個阿保機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天注定要崛起遼東,最後成爲中原的禍害,那樣,我劉睿還混個什麽?奶奶的,明着殺不了,我劉睿有的是陰損的法子,叫他阿保機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能把阿保機留在自己的身邊最好。
“嘿嘿,小臣和那個阿保機多少有些舊怨,王爺能說和也不錯,爲了些許小事,和人家打打殺殺的也是笑話,要不,就叫小臣這就見見那個孩子,把遠來的誤會解釋一下。”
阿保機最早未必就有枭雄的本事,多半兒是後來一步步給了他機會去曆練,如果給他換個生存的環境,或許根本就不可能成爲日後那個耶律阿保機了,既然殺死阿保機暫時做不到,劉睿就想把他留在身邊改造他,看看沒了那些機會,阿保機還會成爲什麽樣的人物,劉睿倒是覺得這個想法很有趣。
同樣,壽王也感覺很有趣:這小子要是真的和阿保機結拜成兄弟,佛和離會怎麽想,那個韓延輝會如何做?韓延輝多疑之人,知道劉睿有過殺死阿保機的過節,會放心的叫阿保機和劉睿厮混,那樣,勢必給二人産生恩怨的機會了,這個不錯,一石三鳥,很有意思啊。
“看來,你二人還真的有緣,不就是一個混血女人嘛,至于你二人這麽大的仇怨,再說,那個女人早就成了爛貨,你二人再爲他結怨,犯得上嗎?傳出去真的叫本王都跟着丢臉。好,你就暫時留下吧,午間陪本王共進午餐,也罷那個阿保機叫來,也好成全你二人一段佳話,嘿嘿,不過你出去了可要小心了,佛和離不放過你,韓延輝怕是也不放心你,不過,有本王在,他們也不敢對你過分,嘿嘿,也隻有本王能罩着你了。你可不要辜負了孤對你的信任。”壽王在劉睿面前頭一次稱孤道寡,顯然已經心裏很滿意自己的舉動,果然一石三鳥的手段,至少壽王心裏是這樣想的。
劉睿這次告辭出去,就見到了一臉陰沉的韓延輝。
“你爲什麽沒有提及端兒,難道端兒配不上你?她爲了你竟然丢盡了韓家的臉面,到頭來你對她棄之不顧,這樣做你對得起誰?對得起叔叔我對你一向的擡舉?”
豬八戒倒輪釘耙?把韓端送給壽王的是你韓延輝,轉過來又埋怨我劉睿對韓端棄之不顧,左右都是你有理!
說實話,到如今劉睿對這個韓延輝算是徹底的失望了,根本和劉睿對他的早期評價不般配,自私自利的小人嘴臉,縱然有一些能力,也是不是可以托付之人,壽王倒是眼光毒辣,這麽快就看透了他,反而自己局限于來自前世的記憶,一直對這個人報以希望。
“晚輩有幸被叔叔看重,自然不勝欣喜,可惜,那壽王不想把端兒送給晚輩,你叫我怎麽辦?和壽王這就翻臉,大打出手?”劉睿立刻将了韓延輝一軍!
“不行,這樣就亂了大事,小不忍如何成就大事,你這一點可要多學學那個壽王,既然他不想娶端兒,還想用端兒勾着你,這也不錯,暫時端兒是安全的,日後自然有機會。”
在韓延輝想來,這樣就在壽王和劉睿之間埋下了伏筆,隻要自己稍微點撥一下,就可能燒起來,自然很滿意這個結果。
誰知道,看來很難的額事情,忽然間這麽簡單的過去了,還落個皆大歡喜,劉睿也是心裏很慶幸,最少,沒能叫韓端把自己的手腳束縛住了,至于韓端自己的感受,劉睿不是一個真的花癡情種,還真的沒有提韓端想過。
中午很快就到了,就在後宅壽王的客廳,擺了一桌小酒宴,在座的除了壽王王樵,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長得倒是很高大,看着多有十五六的額樣子,濃眉大眼的很精神,也很有一種氣勢,不愧是曆史上的名角,這一出現還真的帶着幾分不凡。
隻是,你落到了我劉睿的手裏,嘿嘿,再不凡也就你必然的走入平凡!
二人行禮的同時,心中都有自己的抱負,阿保機卻是在想:能和這個會生錢的混混結成兄弟也不錯,日後就準備給我賺錢就是,隻是,光是成了兄弟還不行,這家夥好色,爲了那個羅姑娘就想殺死我,嘿嘿,論身份那羅姑娘如何比得上平兒,如果把平兒噓給他劉睿,這家夥怕是立刻當做寶貝了,嘿嘿,那樣,這家夥如論如何也脫不開我阿保機的手掌心了。
“我有一個表親,叫速律平,長得如花似玉端莊大方,小弟既然和哥哥成了兄弟,自然要有個見面禮,就把那個速律平送給哥哥如何?這是兄弟對哥哥的禮敬,請哥哥勿要推辭!”
在壽王的主持下,劉睿和阿保機結拜過後,阿保機竟然很懂事很孝順的把速律平送給了劉睿,倒是劉睿連着用眼睛翻了阿保機好一會:這小子,連自己後來的老婆,大名鼎鼎的大遼皇後皇太後都送給了我這個便宜哥哥,嘿嘿,還真的很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