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自然不能把這裏是品質優,礦脈大的鐵礦基地,日後鞍鋼鋼鐵基地的地方,但羊吃人的事情既然韓家知道了,就沒有對馮道保密的道理:“先生還沒聽到我那個羊吃人的計劃,這裏不錯啊,這大山之中,咱們的紡織作坊就放在裏面,嘿嘿,加上我的地雷封鎖,就算是神仙也别想惦記着我的作坊,隻要有了作坊,這草原上誰還會得罪我?”
馮道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但是,被别人封死了,進出都要被别人卡着,這裏終歸憋屈,很難不被韓家掌握。”
馮道縱然心裏有些希望壽王起事,有所作爲,但更恨韓家和東奚王勾搭在一起,所以對這裏被遼城遼中緊緊地封鎖頗感不忿。
劉睿卻指着大山笑了:“咱們可以從這裏出去啊,山的另外一頭就是盤山,然後就是遼東遼河平原,然後就是大海,這條出頭誰能擋得住?”
馮道氣呼呼的瞪了劉睿一眼:“你難道能給這裏的人和東西安上翅膀?那大山可不就是擋住了去路?”
想了想繼續說道:“來的時候,可道就是從大山裏過來的,路程遠不說,山路難行,很能大批量走人和馬車,更是七拐八拐的繞了很多冤枉路,你指望這裏做出路,難?”
劉睿倒是佩服馮道的認真和務實的精神,想來知道劉睿要經營這裏,就事先對這大山裏的情景做了考察,才最後得到這個結論。
劉睿笑着拿出一個羊皮地圖,攤在地上:“這裏我也畫了圖,你再看看和你的考察有什麽不符合的地方。”
千多年的滄桑變故,劉睿不敢說這裏繪制的圖紙有多少準确,倒是可以叫馮道指正。
劉睿畫的這種圖馮道看過,也就仔細的看了一遍,點點頭:“大概和我見到的差不多,但我也是看見了一部分,不等于你這圖紙就都正确,就算是這份圖紙,你也看見了,從這裏到盤山太難走了,一些山裏的獵人或者那些總是行走這山裏的馬賊,來往這裏也是非常困難的,據說,這裏的馬賊大多數,尤其是戰馬牲口還有老弱也是從遼中過來的。”
劉睿指着地圖:“先生看看,其實,山裏的很多山道,隻要稍微處理一下,就能走車了,不過是這兩道山谷和兩條小河擋住了去路,嘿嘿,要是這裏架橋了又将如何?”
馮道瞪大了眼睛:“架橋?那小河倒也罷了,我看有希望,那兩道山谷說實話是山澗,下面高百丈的你有法子架橋?那什麽架橋?木頭,風摧雨淋的用不了幾年就爛了,那橋能用?又如何才能跨過百丈山澗把橋嫁過去?”
劉睿嘿嘿:“别人不能,我能,我可以用鋼絲繩做橋,搭上青石闆或者塗上桐油的木闆,這條路如何不能用,百年也不會壞的。”
“鋼索橋?那得多少精鋼?你小子難不成還要在這裏煉鋼鐵,你一門心思的占了這裏,難不成、、、”馮道越說眼睛越大,看着劉睿好像要重新确定一下,這個人還認識不認識
劉睿卻是苦笑,這家夥太聰明,絕對的舉一反三,反出六個也大有可能,自己不過點了一點,這家夥立刻猜到了更多的東西。
“嘿嘿,就算是有着打算,大山裏多有各種礦,能找到鐵礦應該不困難,不過,前提是咱們能把根紮在這裏,還要有别的作掩護,不然,知道這裏有這個,你想想,那草原還有遼東那些勢力還不一下子得了紅眼病,都來這裏做強盜了。”
“所以,你就用那羊吃人的計劃騙人,叫草原那些族人都不敢打你的主意,還要一力維護這裏的安全,可是,你收購那麽多沒用的羊毛,還有幾天就變質的羊奶牛奶做什麽?你能拿出多少錢往裏面扔?有那多錢幹别的有什麽不好,偏偏把便宜叫草原蠻子得到?”
馮道大概和劉仁恭相處久了,提到草原各族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更因爲韓延輝在這裏和奚人契丹人勾勾搭搭,叫他一提起草原各族,就一臉黑線。
說到底還是對羊吃人的額計劃沒吃頭,沒看見其中的可行性,自己的東西太超前,人們沒有親眼所見,自己吹上天也是白搭。
“用不了多久,也就是半年的光景,先生就會看見我說的一定會實現,這裏也會成爲草原的中心,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還是各族不敢得罪的坐在,要是不信,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麽?我一個窮書生,裏外沒有幾文錢,想打我的主意,難了。”
這馮道這個人本質是很好的,樂善好施,對貧民百姓很好,在家鄉就有仁義之名,據曆史記載,多年後他成名了,貴爲一國宰相,母親去世,回家丁憂,看着鄉親凄慘,竟然把家裏所有的錢财無償的施舍給了鄉親,臨離開,就剩下身上一身衣服和一箱子書籍。
曆史上對這個人評價不高,是因爲他先後換了好幾個主子,做了五國的宰相,這在北宋這種君臣氣氛下,自然給予了極大的貶低,其實,馮道的爲人絕不會安陽差,甚至可以比很多名臣來的實在,他很務實,尤其是一心撲在貧苦百姓身上,在位期間,說實話,再亂世,真的爲穩定局面,造福一方做了很大的貢獻。
“你赢了,我把榆關山莊的股份輸給你,嘿嘿,知道你不貪财,可也沒有怕手裏錢多的道理,一年最少百萬的利益,拿他做什麽不可以,最少可以解決很多窮苦人的生計不是?”
這話兒馮道愛聽:“這可是你上杆子要輸給我的,事後可不要哭鼻子,嘿嘿,這多錢,可道要是拿到手先放在屋子裏每天數着玩,也很有一絲,然後、、、然後、、、”
看意思,是想說可以買來很多糧食和用品給那些窮苦人,可惜話到嘴邊才想起,自己要真是有了那多錢,自己又如何親自做的了那麽多,還不是委托給别人,可是,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藩鎮誰會把這筆錢允許他便宜了一群賤民,必定想法子把他馮道控制了,把這筆錢拿走,沒準兒還會搭上他的老命。
“你小子,左右沒有好心腸!不過,我還是和你賭了,記住,到時候,我就把這件事委托給你,看你會不會自己給自己扇耳光!”倒是能賴,一事不煩二主了。
因爲他很了解劉仁恭,這筆錢要是劉仁恭知道他馮道拿着要去做什麽,第一個翻臉的怕就是劉仁恭。
劉睿笑的更陰險了:“可以啊,爲了我有那個能力幫着你實現,那就真心的幫着我起來,嘿嘿,就這裏,我把民政的事情都委托給你,還會從壽王那裏給你要來個官職,如何“你要是輸了,就答應這個條件過來到這裏幫我?”這是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了。
“這、、、、那劉仁恭畢竟對我馮道有恩,要是這樣怕是很難做,我可要好好想想,也看看你這裏的前途,不過,暫時可以幫着你把這裏的民政搞起來就是,我也不忍心看着安歇的看來你的唐人再一次無家可歸,在這草原上,一旦落單,就沉底淪爲了他人的奴隸了。”
這時候,昨日那兩個山寨小頭領過來了,給劉睿和馮道行禮:“今日山寨有大事,請二位,尤其是馮先生給我們做個見證!”
馮道狠狠地瞪了劉睿一眼。明白,這是劉睿下的套,準備把自己套在劉睿的戰車上,可是,山寨的事情牽扯着幾千老弱唐人的性命,一旦不可收拾,必然血流成河,。馮道明知道是個陷阱,他又有什麽其他的選擇。
劉睿就是知道馮道這個弱點從,哎給他設套的。
由不得他不自己上杆子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