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好性急,有事?”劉睿對這個劉知溫心裏很是防備的,劉仁恭的第二智囊竟然成了自己的司馬,賴着不善啊。
“将軍吩咐,在下今天配合邵武校尉做事,怕是誤了邵武校尉的事情,自然一早就過來了。”劉知溫說着,進了屋子,眼睛掃了一眼床上,笑道:“聽說昨晚,那南北雙驕分别和校尉大人幽會,本以爲床上不虛,沒想到還是一個人,這麽說,校尉大人的本事還不到家。”
這個家夥,穿戴着文人的服飾,卻骨子裏散發着武夫的粗野,更是皮裏春秋的明白的沒有把劉睿放在眼裏。
劉睿一邊洗漱,一邊說着:“哦,司馬管的事情好多,我可沒錢給司馬加薪水,不知道,司馬日後是在這裏辦公,還是在榆關?”
“自然在這裏,将軍事務繁忙,就委托在下操心山莊的事情,除了給校尉大人做司馬,還要盡管山莊的瑣事,還有那劉家的事情也要操心,沒法子,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咋說在下也和滄州劉家一個祖宗。哦,對了,你如今多少有了身份,身邊每個人伺候着也不方便,明天我給你派來兩個丫鬟,你這般那裏像個營頭,不但丢了将軍的臉,滄州劉家面子上也過不去的。”
劉睿穿戴整齊,就出了屋子,奔着夥房走着,看着劉知溫身後跟着:“司馬又成了我的大管家,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至于丫鬟,就不用操心了,我一個人自在慣了,沒見我吃飯都在夥房,多了兩張嘴我可養不起。”
這家夥碎嘴婆子不成,嘀嘀咕咕的究竟作何打算?
進了餐廳,裏面人很多,住在這裏的各路客人很多人正在用餐,就看見了郭靖在一個桌子那裏揮手:“過這裏,左右不差你一張嘴,哈哈,連兩個丫鬟都養不起,聽着好可憐,我說那四十萬在你手裏等着下子兒不是。”這家夥吃着飯耳朵也不閑着,竟然聽了個仔細。
那桌子本來滿着,看見劉睿過來,一個端着碗就站起來走到憋着桌子去了,劉睿坐下,看見劉知溫拎着另外一個的耳朵笑道:“借光,每個眼睛件兒,你家主子怎麽教育你的。”
那人看看郭靖,見郭靖點點頭,瞪了劉知溫一眼也去了另外一張桌子,劉知溫坐下,對着郭靖說道:“要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渤海國的威風耍不到這裏的。”
郭靖看看劉睿,劉睿笑道:“這是鎮将府給我配備的司馬,倒是叫哥哥見笑了。”
劉睿轉臉對着劉知溫說道:“左右不差你一張嘴,但再多一張就鬧心了。”
這家夥聽說飽學之士,心機深沉,這會兒張牙舞爪的倒像個混球,更是有故意挑撥的味道,要做什麽?
郭靖發話了:“鎮将府啥時候能管得了盧龍軍的事了,我郭靖是盧龍軍的客人,還是這裏的股東,啥時候需要一個瘋狗死馬的指手畫腳了,來人,把這個死馬叉出去,别的攪了本将軍的胃口!”
劉睿一擺手:“算了,咋說也是我父親的人,多要給個面子,我說司馬,你是義兒軍右廂的司馬,你應該去的是後山高嵩那裏,去吧,今天很重要,你難道想把今天的事情攪亂了?”
因爲弄不清,這家夥這般胡鬧的背景,劉睿也不想在這裏鬧起來,畢竟,很多世家都住在這裏,今天又是山莊董事會成立的日子,先穩住,然後去找馮道問個究竟。
劉知溫望着劉睿冷笑:或許校尉大人的耳朵不好用,我記得,剛才我說了,鎮将府已經把山莊的事情全權交給在下了,也就是說,我也是山莊的董事會成員,這裏的事情我算是半個主人,爲什麽不能管?”
這家夥喊着,卻連着給劉睿使眼色,劉睿一愣神的功夫,就聽見一個雅間裏面有人不幹了:“誰說我劉家把山莊的事情委托你全權管了,你算什麽東西!我滄州劉家的人還沒有死絕,用不着一個外人操心!”
随着話音,從雅間裏走出三個人,爲首的就是劉仁華,滄州劉家的族長。
另外;兩個,左邊的不認識,應該是也是滄州劉家的,右邊的卻是太認識,竟然是韓湘子!
劉睿掃了一眼劉知溫,見這家夥眼裏帶着詭異的笑:“啥時候,相州韓家又成了滄州韓家的人了,我可記得,相州韓家差一點被昌黎韓家滅了滿門,難不成活不下去了,投到别人門下做了個奴才?”
劉睿暗罵:奶奶的,這家夥有備而來,怕是事先挖好的坑!
壽王的到來改變了這裏的勢力格局,要從新洗牌了,這劉知溫顯然是馮道甚至昌黎韓家推出來的急先鋒,要給一些人一個下馬威,也好在随後的董事會那裏占有先機!
而自己卻被馮道韓延輝弄成了傀儡陪綁的不成?
壽王的到來,皇室的忽然介入,使得幽州的局面越發詭秘起來,最先感覺到不安的就是劉仁恭和昌黎韓家。
那壽王孤身而來,能指望的就是平北王和盧龍軍,這兩方面暫時也指望皇室給其他人施壓,卻和皇室面和心不合,各有貓膩,這多勢力一下子聚到了榆關北山這個山莊,氣氛忽然間撲朔迷離起來。
劉仁恭野心極大,早就把幽州盧龍軍看做自己的地盤了,如何甘心!
而劉睿因爲紫陽真君的幹系,明顯和壽王有了合作的可能,所以,在這關鍵的時刻,馮道和韓延輝坐不住了,又不能直接發難,這劉知溫就是最好的槍!不但可以給劉睿施壓,還可以在壽王到來之前,搶到先機!
而這一刻,渤海郭家還有高句麗反而成了看熱鬧的了,但他們真的甘心看這個熱鬧?這郭靖喊自己過來,自然有話要說,顯然幹系着即将開始的董事會格局,那劉知溫卻是絕不會給劉睿和郭靖這個機會的,從一開始,劉知溫就算是賴在劉睿身邊,做好了攪屎棍的打算。
劉睿想通了各種奧妙,卻不得不配合劉知溫,這是沒法子的事情,明知道自己已經和韓家劉仁恭暫時穿着一條褲子,一榮俱榮的局面,這劉知溫算是吃定了自己。
難道,韓延輝和馮道,真的以爲就一定吃定了自己?
有了壽王,劉睿的底牌就硬了很多,但韓延輝和馮道卻預料不到的,因爲自己喊出去了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明顯要加入中原争霸的額遊戲,自然地和皇室成了天敵,自然地認爲我劉睿和壽王格格不入的,卻不知,兩世爲人的劉睿對皇權的概念絕對和他們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