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司馬來了,這件事不急,等明天我派幾個人跟着先生把米磚營交接,把人帶來安置起來就是了,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就由先生處理好了。”這可是劉仁恭第二智囊,馮道主抓的是民政,這家夥卻是軍務,如今卻成了我的司馬,這劉仁恭在自己這裏下的本錢不小。
“三衙内既然吩咐了,某明日照辦就是。”劉知溫一拱手,就站在一旁,不再言語,劉睿暗道:倒是個幹練寡言之人。
劉守光卻是笑了:“聽說,你那老丈人要請你喝酒,好事啊,五絕仙子啊,終于插到了牛糞上,不要瞪眼,吾等武夫,在人家眼裏都是牛糞,你以爲人家真的甘心,所以嘛,今兒這酒宴沒準就是鴻門宴,三弟你可要摟着點,可别丢了咱兄弟的本分。”
和你父子是交易,和韓家一般,你這般卻是氣度偏于狹窄了,不過這也是這家夥應有的氣度。
劉睿呵呵:“兄弟手足也,女人衣服也,古人誠不我欺,哥哥以爲,那高句麗把虞姬給了我,我就是高句麗人了,那可荒唐了。”不提韓家端兒,卻弄出虞姬,劉守光一愣神,忽而大笑:“真有你的,難不成你就成了劉玄德?”
劉睿也是大笑:“我老三,是張飛。”
劉守光笑的更歡:“我可不是關二爺,那守文如何有玄德的氣度,你這比喻荒唐,來日一定罰酒!”
一個小姑娘跑過來,拉着劉睿的手緊着搖晃:“愛哥哥,珠兒姐姐叫你過去額。”卻是娟子,說着話,兩個沖天小辮子蹦着跳着很有趣,劉守光一旁問:“我才是你的愛哥哥,他老三的。”
娟子二愛不分,很多人都知道,劉守光看着聽着有趣,也想嘗嘗愛哥哥的滋味。
娟子一提襦裙,給劉守光行禮:“奴隻有一個愛哥哥,要不,今後,你做老三。”
劉守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比他大,爲什麽做老三?”
娟子想了想:“那你今後貓着腰走道,反正你不能老愛。”
老愛?
劉守光楞個神才明白由來,就看見娟子拉着劉睿就去了,依然聽見娟子氣呼呼的對着劉睿抱怨:“那個人真讨厭,小姐說他不是好東西,愛哥哥你别理他了好不好?”
童言無忌啊。
劉睿沒回頭,卻知道劉守光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然後就看見珠兒迎了上來,對着娟子瞪眼:“回去寫女訓,不寫完不許吃飯,叫你來不是叫你說人短長的。”好家夥,還真的拿着架子一本正。
娟子對着劉睿一吐舌頭,撒歡跑了,珠兒氣得瞪了劉睿一眼:“都是你慣着她,看看今天和那劉守光說的什麽?把小姐都搭上了跟着丢人。”
“還是個孩子,那劉守光何等人物,豈能那這個說事,你也是太小心了。”一物降一物,那娟子就是劉睿的克星,左右劉睿拿她沒法子,卻對珠兒有的是手段。
“今兒可是好日子,你的家主終于同意咱們的親事的,你噘着嘴作甚,來,親一個。”手兒早有預謀,珠兒才要逃跑,就被牢牢的保住,急忙把手兒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許胡來,叫家主看見,奴要挨闆子的,要定親的是我家小姐,和奴家沒關系。”
劉睿手兒鑽進了珠兒的尕酒窩撓了一下,珠兒媽呀一聲,手兒就去按住劉睿的手兒,不想失去了嘴巴陣地,被劉睿呗吧的親了。
珠兒氣哭了,流着淚:“就知道欺負奴家,這多日也不來,姐姐都傷心了,說你沒良心就是個壞蛋,偏偏姐姐總會想着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一看見那狐狸精田娥兒,就中了邪,心兒也被偷走了?”
對啊,那田娥兒自打高世子離開,也跟着沒了影子,她那個黑哥哥也沒出現,難道放棄了這裏?不應該啊,二十萬都拿出來了,不過,那高世子左右拿走了二十萬,算是不賠不賺,說是放棄這裏,劉睿絕對不信的,隻是,偏偏這會兒珠兒提起了田娥兒卻是奇怪了。
看見劉睿愣神,珠兒更是來氣:“放開奴家,幹脆找你的狐狸精去胡鬧去,看看,這不就來找你了。”
劉睿把珠兒抱的更緊了,順着她的眼神,就看見了同樣氣呼呼的香薰走了過來:“我家小姐備了酒宴,請公子過去,如果不去,那就算了,今後再也不要糾纏我家小姐了。”
說着狠狠地瞪了珠兒一眼,氣呼呼的就走了,珠兒絕不示弱,眼睛變成牛眼睛,瞪着香薰的背影喊着:“放心,我家郎君絕不會去的,你和娘家小姐就死心吧,既然和那個高世子勾勾搭搭,又來糾纏我家郎君,真是不要臉啊!”
珠兒說着罵着不過瘾,用手指緊着刮自己的小臉。
劉睿卻是笑了:“這會兒一口一個郎君了,那香薰如何得罪你了?”
心裏卻明白,一定是私下裏,韓家和田家弄得不愉快,什麽事情談崩了。
這和今天韓延輝見自己有什麽聯系?
屋子裏沒看見韓端,卻看見韓延輝和十幾個男人,老的少的都有,應該是昌黎韓家的主要人物了,今兒這酒宴果然有鴻門宴的味道,這十幾個男人都用冷冷的眼睛看着自己,屋子裏明顯有火藥的成分。
“拜見韓叔叔,見過各位爺爺叔叔。”劉睿不知道都是什麽身份,隻好囫囵吞棗的一起稱呼了,反正歲數都不小。
韓延輝一一介紹着,劉睿跟着一一行禮,果然都是昌黎韓家的各房長者,也是才知道,昌黎韓家出了主房,還有很多分支,分散在幽州各地,昌黎不過是韓家主宅。
果然沒有相州韓家的人。
“聽說那相州韓家的韓湘子找過你了,嘿嘿,還是你的師弟,不知道給你什麽好處了,答應那相州韓家夥同田家一起來算計我昌黎韓家?”
發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穿戴的很講究卻怎麽看着都給人不舒服的感覺,說出的話兒更是叫劉睿不舒服。
這那裏是說親事,明顯的興師問罪,究竟那那韓湘子私下裏又弄出什麽,還有那田家,使得這韓家上下一緻的對自己開火了。
劉睿根本不理睬這人的責難,轉眼看着韓延輝問道:“叔叔叫侄兒過來,難不成就爲了這個?請問,侄兒做錯了什麽?那相州韓家和盧龍田家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值得這些人這般說話?”
心裏卻是冷笑:如今可不是曾經,世家眼看着就要完蛋,可這些人依然死性不改,拿着架子裝爺爺,看來真的不可救藥了。
韓延輝很是爲難的樣子:“都消消氣,坐下來好好說,這劉睿我是了解的,絕對做不出那樣龌蹉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想挑撥咱們的關系,請各位都靜下心來,好好合計一下才好。”
韓延輝看來已經在韓家失去了很多威信,有點把握不了局面了。
劉睿卻知道,事情絕沒有這樣的簡單,今兒這場戲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