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做營容納了榆關一帶大半兒的手藝人,這對劉睿來說,絕對的寶貝,卻在别人眼裏是一幫子最低賤之人,雖然同在戌兵營,但待遇和去他的營比起來,天上地下差遠了,最少,其他的戌兵營還有自己的土地,還能出兵打仗,繳獲(和搶劫等同詞)的戰利品還能分成,盧龍軍強悍,依賴打草谷搶劫塞外各族爲生,連帶着戌兵都跟着沾點便宜,每年總有進項。
而将做營沒有土地,沒有出戰的機會,緊緊憑着可憐的一點糧饷,還經常被克扣,活的算是最凄慘的一群人。
得到将做營不錯,可是毫無節制的把鎮守府所有的差事費用都接了過來,那可就不劃算了,要知道,這劉仁恭野心極大,一心想着壯大自己,也好有何李全忠抗衡的實力,最後替而代之!
好家夥,這要是一股腦的應了,那可就被徹底勒住了咽喉。
“不多,按照慣例,每年各項費用何在一起也不過二十多萬兩銀子,你不是号稱每年能給你義父三十萬兩銀子的紅利嗎?也不占你的便宜,就抹平了,。你也不用上交紅利分成,鎮守府也不劃撥這筆銀子了,裏外裏你還占了便宜,如何?”
賬有這樣算的?你想那分成紅利,前提是你要投資入股!你這一張嘴一開一合的,就則算進去三十萬,本錢在哪裏?
“馮先生果然高明,人家一本萬利都是難的,而先生确實沒本的買賣,沒有本錢,我拿什麽給山莊謀取紅利,沒有投資,哪裏來的分成?巧媳婦還做不了無米之炊的,先生這不是強人所難?”
“本錢嘛?要是有本錢,你義父如何還會爲難你,這樣吧,三岔口歸你,來往的稅收給你做補償,還有,開春眼看着就是打草谷去塞外發财的機會到了,你不是有義兒軍嗎,你的義兒軍這次出去打草谷的收獲就不用上交了,能得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嘿嘿,想發展自己就要有這個能力,沒有人欠你的,把大好的機會白白給你,所有的東西都需要自己去貧民,你可掂量好了,你要是沒這個膽子,就不要想着出人頭地啥的,還是老實的做你的戌兵吧!”馮道說道最後,已經是滿臉的不屑了。
這小子弄出這等陣仗,和各方面都有交聯,要是直接把這小子如何,怕是面子不好看,比的勢力趁機拿着個說話,要挾劉仁恭也是不好收場,如今,嘿嘿,把這些差事弄到你身上,還一文錢不出,你要是這樣都能熬過去算你真的有本事,隻是有這個本事又将如何,還不是從頭代爲給鎮守府白忙活!
“這、、、、”劉睿把臉誇張成苦瓜相,心裏卻樂開了花,奶奶的,竟然把三岔口交到了我的手裏,這可是意外的收獲,有了三岔口,自己和遼東塞外就有了自己的出入口,再也不被被人控制了!
“咋樣?要是沒把握就算了吧,别的丢人瞎眼的把你義父的臉皮都丢幹淨了!”馮道笑的更陰險了。
卻是激将法,更知道,劉睿鬧出這樣的動靜,要是就此收場,怕是不僅僅丢臉的事情了,這是太簡單的激将法,馮道自認爲對劉睿那是絕對管用!
劉睿愁眉苦臉的想了好一會,一跺腳喊着:“成!好歹拼了,但醜化說道前面,我米磚營負責的費用一定要依照以前的規矩,不許加入新的費用,不如鎮江府要增兵擴軍啥的,我可不管!”好家夥,要是劉仁恭要弄出十萬鎮兵,我不是做了真的冤大頭!
一年二十多萬,緊緊三岔口那個酒肆客棧,自己經營了半年,就有了十幾萬的利潤,一年二十多萬應該沒問題,何況,有了這裏,利潤就算有了自己的根基了,雖然狹小卻北依燕山,西面可以避開榆關和關内暢通無阻,出了三岔口就是遼西走廊,這個地理位置太關鍵了!
奶奶的,你馮道以爲用這筆費用可以把我限制的死死地,卻如何知道,二十幾萬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
不過,怎麽說,這裏都被榆關限制着局面,一旦自己這裏弄出好動靜,叫劉仁恭馮道看見了這裏面的油水,到時候一定會反悔的,要是那樣,還是麻煩的事情,馮道之所以如此笃定,也是基于這個心思,連節帥看着不順眼都可以拿下,别說一個小小的米磚營營頭了,這種事情再晚唐五代就是家常便飯!說出了手裏兵馬就是草頭王!
“軍中無戲言!”馮道絕不給劉睿留下脫身的後路的!
“等交接了三岔口和米磚營,我就離軍令狀!”你怕我反悔,我更怕你這個老狐狸外加劉仁恭按個變臉小人後悔的,這個軍令狀那是必須要立的,不但要立,還要有強悍的證人!
再有,爲了日後防止鎮守府反悔,對自己下手,就必須把合股經營的事情搞起來,有了韓家等世家,外加渤海高句麗甚至東奚王那裏還有石門的節帥府都要拉進來,這些勢力單獨一個劉仁恭都雞蛋的額,要是聯合在一起,嘿嘿,我就不信了,你敢對我如何!
自然,從眼前來說,加上米磚營那筆帶來的費用,自己這裏必然會緊張一段,這段時間還是安全的,危險的日子自然是這裏真正的弄出氣象了,叫人看見了利益。
馮道嘻嘻哈哈的拱手:“也好,三日後,你去榆關交接三岔口和米磚營,馮某就拭目以待了,看劉将軍如何熬過這一關,要是你真的熬過去了,馮某自然高看你一眼,日後也會在你義父那裏爲你說話,叫你有更大的發展的!告辭!”
換句話就是說,熬不過去就等死吧!軍令狀可不是擺設,到時候就是你的催命符!
馮道心滿意足的去了劉守光不甘心的湊到身邊:“我說,雖然用米磚營的費用免了你的分紅,那可是你給父親的,可你答應哥哥的那三十萬可不能弄沒了,哥哥可指望着這比錢弄出一支騎兵的,不然,那劉守文可要壓過哥哥一頭了!”
劉守光也有劉守光的難處,說到底,他不過劉仁恭的第二個兒子,上面的劉守文乃堂堂正正的繼承人,他劉守光想要壓過哥哥,得到這個位子,就必須打造出自己的親軍,要在戰場上證明自己跌實力。
劉睿拍拍劉守光:“一世人兩兄弟,不就是三十萬嗎,兄弟忘不了,沒準兒,一開春,咱們出去打草谷就有了這筆錢了!”
“真的?”劉守光大喜過望,要是一開春就有了這筆費用,自己壓過哥哥就太容易實現了!
“如何做?關外那些人,都窮得很,尤其是一開春,咱們找誰弄那麽多錢?遼東嗎?那裏我可不敢惦記的,沒一個好惹的!”
“山人自有妙計,哥哥放心就是!”劉睿故作高深,有了劉守光這個助力,自己在鎮守府就有了回旋的餘地,把劉守光拉進來,叫他得到便宜有誰,那就本能的把鎮守府的勢力分裂了。
至于如何從關外弄到大筆的銀子,劉睿有的是法子,最簡單的就是學的劉守光的那一手牛酒會!
按照遠來的曆史,大概幾年後這個劉守光帶着五百騎兵出去打草谷,結果碰巧遇到了契丹的小王子,就摟草打兔子,弄了個牛酒會,把那個小王子哄騙到自己設計的地方,灌醉了綁架到了平洲,然後用小王子做綁票,要挾契丹真的出了大把的銀子,自然不僅僅是銀子,牲口戰馬和毛皮等等!
劉守光也是因爲牛酒會出了名,成爲盧龍軍的鐵杆幹将!
嘿嘿,如今那耶律阿保機正在東奚王那裏避難,難道我就不能也來個牛酒會,把耶律阿保機那個大禍害給綁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