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頂高處,瞭望者峽谷,看見出口處有三層用山石堆砌的塢堡,封閉了峽谷唯一的出口,裏面沿着潭水,高低錯落着幾十個石頭砌造的房屋,還能看見穿着高腳裙頂着陶罐在潭水旁走動的高句麗女人,那潭水沒有結冰,水汪汪的還能看見淡淡的水霧從潭水中若伊若現,整個峽谷掩映在虛無缥缈的淡淡迷霧之中,仿佛真的是置身事外的桃花源。
“這高句麗人真會選地方,這裏易守難攻,外人輕易到不了這裏,要想攻進那個狹窄的出入口太難了,隻是這些高句麗人咋的能到了這裏?”趙海打量着峽谷,疑問重重。
上輩子做遊船到過這裏,解說員隻說是高麗村,問她高麗人爲何到此,也是沒能給出答案,卻也是高高句麗和高麗混淆了概念,其實,上輩子很多人根本分不清高句麗和高麗的區别的。
“當初,整個遼東都是高句麗人的,這裏也屬于高句麗的範疇,有他們的人到了這裏也可能的,可是,高句麗被大唐連番打壓,早就失去了曾經的輝煌,退居到朝鮮半島北部長白山一帶,這裏的人爲何沒有離開?最叫人狐疑的,那夜,虞姬哥倆還到了這裏過夜,這預示着什麽?”
很多疑問閃現,順着思路,找不到答案,這百多年了,榆關的守軍沒聽說到這裏收拾了這個高句麗小山村,這也是叫人困惑的問題。
呼哧呼哧!
田娥兒氣喘籲籲的才爬上了山頭,左右是那個小姑娘香薰和劉濤扶着她,就是這樣,也是一身香汗,小臉绯紅,到了山頂,就癱軟在地上,好在山頂上面還憑證。
“真是不解風情,把小姐仍在後面不管不顧的,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哼!枉、我家小姐這麽遠的過來找你!”小丫頭香薰好一些,還有力氣對着劉睿發雌威。
“睿哥兒有事情,誰說沒管你們,不是把我留下來照顧你們了嗎?”劉濤緊着上去嗎,小心的把小丫頭扶着坐在了一塊凸起的山石上,看那架勢神态,好像比照顧那田娥兒還要用心。
“大人們說話,有你這個破孩什麽事情?”小香薰氣呼呼的,雙叉小蠻腰,瞪着劉濤叽叽喳喳,說的江浙土話,聽着似懂非懂的,但劉濤卻點頭哈腰滿臉堆笑:“我的小姑奶奶,還是消停一會吧,這一路,你可把我折騰散架子了。”
劉睿納了悶,這個劉濤一向在女人面前腼腆,也很少和女人說話,可是對這個小丫頭可是破天荒的殷勤起來,被人家臭罵,非但不生氣,似乎還很享受的樣子。
一物降一物,還是這個劉濤對這個小丫頭有了感覺?不會吧,這一天也就十三四的樣子,長得雖然不錯,可是那副刁蠻的樣子,劉睿每每恨不得抽他嘴巴子解氣,這劉濤咋的還動了心思?
正想着,那小丫頭竟然喊着:“累死了,還不過來給奴捶捶腰,别的學你那個該死的兄弟,白白的擔個色鬼的名号,卻是個榆木腦袋。”
這次兒,小丫頭似乎說的明白些,聽懂了大半兒,劉濤扭扭捏捏的看了劉睿一眼,竟然真的湊到了小丫頭身後,小心的給她捶腰了,還一邊捶打着一邊獻媚的讨好:“是這裏嗎?力氣大一點還是小一點?”
噗呲!
劉睿氣得一口痰吐出,竟然石頭一樣打的山石叮當響,那香薰眼睛一瞪:“你也别閑着,還不過去看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奴和你沒完!”還别說,最近這說話長進不小,或者是聽多了也就能大概聽得懂小丫頭的方言,劉睿這次聽了個明白,卻狐疑的打量着這個小姑娘:“究竟你是主子還是你家小姐?”
“自然是小姐!你瞪什麽狗眼?怠慢了小姐你還有禮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粗鄙的壞蛋,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你的眼睛等得比我圓多了對不?
轉眼看看那田娥兒似乎緩過來一些,卻對這個小丫頭沒有任何責怪,而是看着山下的村落發呆:“這就是那個高麗人的山寨?”
劉睿心裏一動:這個女人竟然知道這個山寨?難不成她早就知道?這又怎麽可能?
“你是不是打這個山寨的主意?奴家好心提醒你,這個山寨不能動,會帶來很多麻煩的,再說,這裏的人與世無争,窮的叮當響的,你動這裏的心思犯得上嗎?”
“哦,這麽說,這個山寨早在你祖宗田承嗣那會兒就有了?”劉睿忽然冒出了一句,田娥兒本能的點頭:“早在家祖那時候,就有了這個高句麗人的山寨,似乎這裏有他們高句麗人的遠祖祠堂,這些人就是看守這個祠堂的。”
遠祖?也就是高句麗人自認爲發源的祖宗,卻在這裏?可是,又爲什麽幽州的盧龍軍會容忍他們在這裏?
劉睿打量着這個峽谷,明顯是早期山體變動産生的,還有那不結冰的潭水,袅袅霧氣,說明這峽谷下面深處一定有活動的火山熔岩!
聯想到通幽觀下面大石河水底爲頂的那個水下溶洞,還有二十裏外的那個溫泉堡,這裏面有沒有必然的聯系?高句麗人的遠祖和這些又有什麽聯系?
那樸海龍不到别處,守在榆關百年了,又是爲了什麽?要說和中原做買賣這裏絕不是好的選擇!
還有那王建德一兒一女跑到這裏,真的就是奔着自己來的?既然來了,卻和自己不遠不近的沒有什麽合作的意向,隻用一些虛無缥缈的東西敷衍自己,這又是什麽味道?
找機會下去一趟,看看通幽觀下面的額那個水底溶洞和這裏有沒有關系,這裏隐藏着什麽秘密。
劉睿想着,不覺間就到了田娥兒身邊,就聽她輕聲的嘀咕着:“據說,這裏是高句麗人的龍脈,那長白山是龍尾,闾山是龍身,這裏是龍頭,所以,高句麗人把這裏看護的很緊。”
“哦,既然這樣,大唐朝廷就無動于衷?任由高句麗人這樣做?破了他的龍脈,高句麗人豈不是斷了念想?”
“怒也是道聽途說,據說,這條龍脈還關系着大唐的命脈,具體如何?你爲何不去問問紫陽真君,他應該知道多一些。”
劉睿看着田娥兒的神态,心裏一動,她爲什麽說出這個秘密?她這次北行,難不成也和這裏有關系?還有,那紫陽真君爲什麽能找到通幽觀下面那個溶洞?
有些線索付出了水面,帶來的不是明悟,而是更多的困惑,忽然間,劉睿發現,這個小小的榆關掩藏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