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雙方終于見面,馮道當仁不讓的上前,一通寒暄。
看見李海峰和楊瘋子親熱的手拉手站在前面,自然知道如何說話了,自然,遠來的是不是客,各自心裏都有數。
“那啥,我在下未婚妻被仇家追殺,不巧卻躲到平洲避難,特來迎娶,也同時向先生和韓家道謝,謝謝對妻子楊氏的照料,大恩不言謝,請先生這就上山,來參加在下的婚禮。”
那李海峰漢語說的很好,講的也是滴水不露,雖然肚子裏都是刀光劍影,表面上卻是一團和氣,轉眼看了看劉睿,上前拱手:“聽說劉公子玩的一手好煙花,也正好,在下和妻子的婚禮辦的倉促,爲了叫妻子高興,就請公子幫忙,多弄一些煙花爆竹,爲婚禮增添幾許喜慶,不知、、、、”
劉睿瞥了一眼低着頭紅着臉嬌羞無限的楊瘋子,又看看身邊已經拳頭握的嘎巴響的高嵩,嘻然一笑:“那是自然,在下和新娘子有一面之緣,也巧了,新娘子的表哥也來了,正好作爲娘家人爲二位新人主持婚禮,自然,新郎也不能太過馬虎了,虧待了新娘子,我們娘家人可不願意了,是不是請西奚王過來,作爲男方主持人,也顯得隆重?”
啪啪!
馮道首先擊掌贊和:“不錯,馮某既然趕上了就舔着臉做個證婚人吧,韓家身爲地主,自然也要聊表寸心,回頭,就叫韓家的人準備一些婚禮的東西送來,把婚禮班的轟轟烈烈,是啊,亂世多劫難,是要一些喜慶的事情開懷心情了。”
那李海山臉色微變,身旁的楊瘋子緊緊拉着他的手在手心撓了一下,那李海山頓時醒悟,呀的一聲:“如此多謝了,這就上山吧!”
在抓神的瞬間,楊瘋子飛快的把一個紙條射向了高嵩,高嵩一直死死地盯着楊瘋子,自然看得真切,手兒一動,那紙條就抓住了。
山谷裏都是帳篷,幾萬人果然多有老弱,因爲進來的隻有二百多人,這些人根本不害怕,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麽,中間最大的帳篷就是李海峰的中軍大帳。
帳篷中間架起一個火堆,用來取暖和烤肉,上面正烤着山羊,滋啦啦的油星子落在火上,冒出帶着膻味的煙霧,就聽李海山說道:“草原人清苦,也實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就是痛快,各位請入座,倒酒!”
到這會兒,雙方很默契的閉口不談尴尬的事情。
高嵩緊挨着劉睿坐下,用内息灌注聲音,對着劉睿說道:“表妹果然是和那人玩的計策,就是想利用這個婚禮,把韓家的主要人物狂來,然後作爲人質交換金銀,自然,然後想法子叫李海山和韓家火并,把李海峰推上西奚王的位子,那樣,熱河大青山就是咱們的地方了。”
熱河大青山是奚人的老窩,楊瘋子自己不可能在那裏站穩腳跟,唯一的法子就是把李海峰作爲傀儡。
所以,表妹叫你想個周全的計策,知道你詭計多端,也隻有你才能叫韓家入甕。”
左右都是要我做惡人!
劉睿冷笑,然後用内息把話兒送給高嵩:“那樣,你的表妹就隻能和李海峰成親了,你願意?”
“我、、、我願意這就宰了這個混蛋!”高嵩本來強行壓制的怒火,在劉睿這挑逗的話兒拱火之下,頓時失去了控制,憤怒的一拳砸出,砰地一聲,把火堆擊打的火花四射,弄得一旁的人緊着躲避。
那李海峰變色,嗖的站起來,拿着彎刀對着高嵩冷冷怒視:“表兄是想宰了哪一個?這大喜的日子,難不成還有人叫我的表兄不高興,我這裏第一個不放過他!”
那高嵩自打看見李海峰就沒有好臉色,那李海峰如何心裏不知,這會兒,也是想借機殺了這個情敵!
劉睿急忙按住高嵩,對着李海峰笑道:“在盧龍趙家,我二人沒少受到那李海山的氣,這會兒看見将軍知書達理,想起那李海峰的混賬,真是想不通,既然親兄弟,做人咋的區别這麽大啊,高兄一時來氣,就忍不住冒火了,對不住了,我哥哥就這個脾氣。”
轉頭對着劉睿眨眼,說道:“咋說人家也是親兄弟,家醜不可外揚,哥哥就不要爲你表妹擔心了,他哥倆真的不一樣,将軍會善待你的表妹的。”
那李海峰狐疑的打量着劉睿:“不是聽說,你和大哥結拜成了兄弟,又如何對你二人不好了?”
劉睿心裏臭罵高嵩,弄得自己都扇自己的耳光了。
“那啥,一開始就是想殺我二人的,還不是聽說高兄有個貌美如花的表妹,就動了色心,才對我二人好一些,不外是想叫我們給他做馬泊六,把表妹勾搭給他,嘿嘿,才說到這個,高兄自然生氣了。”
那馮道古怪的看了劉睿一眼,會心的一笑,卻沒有言語,那李海峰卻感慨萬分:“是啊,我那個哥哥,不說也罷,真是給李家丢人啊,色膽包天啊,十一歲就強奸了父王的六個女人,十二歲強奸了親妹子,做的都是畜生的事情,我這個做弟弟的早想着替父親除了這個敗類,可是有朝廷罩着他,我身爲弟弟又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才叫他這個禍害活到今天,不知道平添了多少冤魂,如今連帶着我的新婚妻子都要懸了,我真的恨啊!隻是,他是我的哥哥,我實在下不了手啊!”
馮道呵呵冷笑:“難道你的父親和妹子還有小娘就不是你的親人?難道你想叫一條臭魚把一鍋肉都攪臭了,難道你奚人幾十萬族人就不是你的親人,爲了這些人,爲了大義,你還有什麽顧忌的?那種禍害早死早托生,你還做了善事,你哥哥如果有來生,還會感謝你的長生天也會爲你的壯舉喝彩的!”
這本來是劉睿準備的忽悠話兒,不想馮道也是一個心思,叫西奚王兄弟自相殘殺,卻是想到了一起,隻是,希望的結果各有不同罷了。
“難道?我殺了自己的哥哥不會受到長生天的懲罰?既然這樣,我就要爲民除害了,爲了幽州和三十萬族人,我做一次惡人也顧不得了!”他這裏有了底氣,自然說的理直氣壯,眼前已經浮現出自己登上西奚王寶座的美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