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騎着驢,慢悠悠的去了。
這家夥,總是把武則天那會兒挂在嘴上,好像真的活了二三百歲了,謊話說多了,恐怕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本來,劉睿因爲這家夥的出現,都不敢繼續測量畫圖了,看着他走了,卻也高興,隻是隐隐有一種不安,說不準兒,本來自己根本沒有什麽事兒,這家夥這一去,或許所謂的桃花災就來了。
劉睿體内有渾厚的内息,就是不會用罷了,倒是能防身,不懼寒暑,叫趙海劉濤四處查看地形,自己卻下了海,帶着才剛用幹枯的蘆葦河草編織的地籠,準備再弄一些海鮮,晚上還要指望着解饞的,張果老糊弄玄虛弄出來的,根本沒有多少。
二來,也想看看,剛才張果老究竟在他做故事的地方,下面是不是有什麽玄妙。
呵呵,才到了沒有結冰的地方,還沒有潛水,就發現,這一塊下面竟然有木頭搭建的浮橋,就在海水一米左右的下面,然後就藤草編織的軟梯,一直在海水裏延伸,大概到了那會兒,小船停留的地方,發現,藤草的盡頭就浮在那裏遊蕩,小船卻早就沒了影子。
不過,也确實佩服那張果老的本事,雖然是個騙局,但憑着這藤草就能叫他和毛驢行走這麽遠,卻也有不錯的功夫。
隻是,這家夥飛肥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弄出這種玄虛究竟爲了什麽?對自己有什麽企圖?指使他的又是哪一個?
不由想到,那紫陽真君就是不放心自己,安排這八個徒兒監視自己,同時也不乏保護自己的意圖,畢竟,自己的安危對他很重要但弄出這種玄虛,卻不是一代宗師應有的氣度和手段了,一定另有其人。
韓湘子是韓家的人,很容易判定這個張果老又是什麽底細來路?
慢慢的下水,很快的很多的小魚小蝦就追了上來,圍着劉睿的身子四面轉悠,根本不怕人,看來,這年代這地方打漁的極少,這些魚蝦根本沒有危機的感覺。
也就是說,那會兒看見的幾艘小漁船,也是張果老的布局?這裏根本就沒有人家。
回想來的時候一路的情況,這一帶還真的沒有發現人煙,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看見炊煙。
當時就有些狐疑,但想到,這年代,貧苦人家都是一日兩餐的,中午沒人吃飯也正常,但看見那個水下藤草之後,連在一起,就發現了問題。
自己出門,絕對臨時創意,就連韓湘子他們都不清楚自己的行走路線,而這個張果老卻能事先等在這裏,還精心做了布局,他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自己身邊就這幾位,呂洞賓天真爛漫心裏藏不住事,要是有事情絕不會瞞住自己的,趙海和劉濤自己的鐵杆生死兄弟,絕沒有被他們出賣的可能,剩下的,就是那兩個趕車的夥計了,應該是趙海家裏的人,他們會有什麽毛病?
本想在水下,借助海水的壓力,試圖用劉家的槍法帶動體内的内息,可是,這些思緒來回的起伏腦海,根本靜不下心來,一會兒,劉睿就放棄了,靜靜的坐在海底,想着自己這次出門有可能遇到的情況,本以爲會在盧龍或者昌黎會遇到問題,卻不想那石門寨卻先有了情況,那張果老話裏有話的,好像是在提醒自己,難道他真的那麽好心?既然費盡心機的布局,那提醒的東西就大有味道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想了半天,根本找不到思路,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這些了,如今,自己在外人看來連家産都丢了,一無所有的窮光蛋,還能把自己咋樣?桃花劫?難道自己還怕什麽美色陷阱,大不了脫了褲子不認賬,我啥也沒有你能奈何我什麽?
大概一個多時辰,劉睿上了岸,看見趙海已經回來了,正在整理着數據,而劉濤還沒有出現。
做這種苦差事,一向是大懶支小懶,劉睿指使趙海,最後出力倒黴的總是劉濤。
“那趕車的兩個家人看着面生,難道是最近新來的?”
趙海的家和自己的家沒什麽兩樣,劉睿對他家裏六七十口人都很熟悉,卻真的對這兩位印象不深。
“不是,是過年的時候,石門寨高家來還禮,趕車過來的,也正好叫他們趕着自己的車帶着東西過去。”
原來這樣!
問題又來了,那不成,那張果老和石門寨高家有什麽關系?
石門寨高家沒啥名氣,頂多當地大戶,但他們可是幽州高家的分支。
幽州高家也是當地豪門,比這會兒盧龍趙家都有實力,僅次于韓家,後來,高家更是成爲北宋趙匡胤手下的重将,開國功臣。
問題越來越複雜了,大概是聞到了魚腥味,這些豪門都像蜜蜂蒼蠅一樣的撲了上來。
這些人本來對自己所謂的奇異手段狐疑萬分,但是,韓家和自己磨磨唧唧的,就叫他們不能不遐想,不能不動作了。
當晚,劉睿借着火堆的光亮,把白天查驗的地形大概數字化成了簡易圖紙,還僅僅是草稿,要等到回到山谷,再近一步完善了。
這次出行,前途未蔔,劉睿可不敢把這東西弄成型,不然,一個小小的戌兵弄這東西,究竟想做什麽?
那樣不更加危險了。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曚曚亮出發了,依然是磕磕絆絆的行走于沼澤雜草野樹之中,好在冰天雪地的還能容易行走,要是大夏天,劉睿可不敢騎着馬趕車冒失的進來的。
北行十幾裏,才看見了官道,在官道十幾裏的前面,就是平州府撫甯縣的石門寨,一個人口五六千人的村鎮,因爲北鄰燕山,也是一座軍鎮,不過是級别比榆關低了很多,雖然鎮守的也稱鎮将,可手下隻有一個營五百人,外加兩個營戌兵,相比榆關,無論是城牆高度,護城河什麽的都簡易了很多,畢竟,異族騎着馬翻山越嶺的太不容易,這種事幾千年了發生的也不多。
劉睿望着前方的石門寨忽然想到,後來那耶律阿保機就是抓住了這裏防衛的漏洞,真的帶着八千關外聯軍,翻山越嶺的從這裏出現,然後埋伏在濡水那裏,還在上遊攔河建壩,最後才出其不意的水淹幽州盧龍軍主力四萬八千人,從此,契丹和幽州盧龍軍攻守易勢,契丹人從此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