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紫薇營劉睿的那些兄弟,多多少少的也都得到了獎賞升遷,雖然最多的也不過盧龍軍都頭,從戌兵跨到盧龍軍,也算是一步登天。
I自然,趙家老爺子看見劉睿就吹胡子瞪眼,好一通訓斥,劉睿絕不敢吭聲,不然皮肉受苦,臨了,老爺子給了劉睿一個不能拒絕的任務,這次出門,正好帶着趙海到盧龍赴任,同時,還要押着趙海,到撫甯的石門寨,給未來的丈母爹丈母娘送上聘禮,嚴肅的吩咐劉睿:“你一定要親眼看着趙海和高家把親事定投了,不然,你小子也不用回來了!哼!好端端的人家,論模樣身份哪一點不比你趙海強多了,咋的了?不就是望門寡嗎》咱沙場上打拼出來的人家害怕這個?”
劉睿恍然大悟,趙海紅着臉低着頭就是不敢說話,顯然是在無言的抗議。
望門寡,高家?
劉睿想起這一段,趙海一聽到婚事那種扭扭捏捏的形态,心裏似乎明白了一些,這裏面好像有故事,這小子明顯不願意,但不敢和老爺子抗争,就默默地反抗,這一次,老爺子卻把自己搬了出來,知道,趙海最聽自己的了。
“伯伯就放心吧,我一定叫趙海這一次逞心如意,沒準兒還能順便叫他帶回來您的孫子,嘿嘿,他要是不願意,我一定把他綁了送到那個姑娘的屋子,直接就地正法!”
老爺子哈哈大笑,趙海狠狠地瞪着劉睿,渾身沒來由的打着擺子,心裏罵道:奶奶的,還好兄弟,落井下石啊,哼,到時候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不然,我這個狗屁軍師算是白叫了。
戌兵後娘養的,相比正規軍,那待遇前景自然太不一樣,趙家歡歡喜喜的開了三天流水宴,哥倆分别上任去也,趙恒本應該去石門,不想李全忠父子也是一般的心思,想開春之前熬過饑荒,自然地也要對關外動手了,和劉仁恭自然是不謀而合,大概,這一次似乎目标是遼東。
其實,很多人對遼東模糊不清,從官方的角度,其實也是總是變化的,具體的區分就是,遼水東南是遼東半島,遼水西北則是遼西走廊,很多時候,遼西走廊也被歸納到遼東範疇之内。
這會兒,大唐沒落,曾經的遼東營州府衙都橋置平洲的昌黎了,說白了就是流亡政府,如今,遼西走廊全部,和遼東部分,大概遼陽一帶,都是契丹人和庫莫奚人的牧場了。
不過,大部分遼東半島依然是兩不管地帶,唐軍撤走了,就成了大唐和渤海國的中間地帶,隔離區,雙方都默契的不在這裏設置州縣,成了那些犯法了的人存生的所在。
這裏是冒險家的天堂,但是你要是沒有兩把刷子根本在這裏混不下去,這裏大小塢堡鄰裏,各族的人在這裏都有自己的地盤,雖然生存艱辛,但沒有貪官污吏的欺壓,沒有賦稅的壓力,這裏的人活的說實在的比内地的人很多人都自在。
整個大唐都和關外交易,這裏三不管的地方,自然地也成了各個商隊世家豪門和關外各族的交易基地,很多貨物經過海運到了這裏,在和各族交易,因爲暴利,一定程度上帶動了遼東的異樣的繁榮富足。
這一次,财政緊迫的李全忠和劉仁恭不約而同的把眼光放到了這裏,至于結果,很難說,這裏自然是很富,卻也都是難啃的骨頭。
劉睿卻不想遼東這時候被破壞很多,那可是日後自己紮根的所在,也沒有其他的法子,暗中交代給韓湘子,叫他帶着藍采和和何仙姑潛伏到遼東,把盧龍軍的這次行動盡量的叫遼東的人知道,一來,可以叫哪裏的人少受到一些損失,二來也是示好,留下日後見面的情分。
韓家和盧龍軍的關系很微妙,不錯,李全忠是韓家擡出來的,但不希望李全忠從遼東得到更多的補償,那樣,翅膀硬了,就可能想當初李科舉一樣,不聽韓家的擺布了,更何況,韓家的财路就在關外,和遼東的那些人關系暧昧,也不希望那裏被李全忠禍害太多。
所以,劉睿才敢叫韓湘子去做這些,也正和韓家的思路一樣,自然不會被拒絕了,更好的是,也弄走了韓湘子這個累贅。
正月二十,劉睿帶着趙海劉濤還有呂洞賓出發了,都騎着馬,卻還跟着一輛馬車,除了車夫,沒人坐車,坐車的都是準備送給石門高家的聘禮。
平洲,就是前世的秦皇島和唐山一部分,這個稱呼一直延續到大遼,元朝,一直到大明得到了天下,才把這裏該做永平府,劉睿知道,再過幾十年,這裏會是幾百年都在異族人的手裏,漢人受到了幾百年的奴役,這其中,就包括自己了,爲了不被奴役,劉睿正在試圖改變一些什麽。
出,榆關東門,一條官道不是奔着西南,而是西北,前世自己的老家,如今還是沼澤一片,根本沒有多少人煙,更沒有官道。
這裏從秦代開始,就是這樣,當時,秦始皇修建了從冀州大名到碣石的濱海路,到了漢末斷絕,勾連遼東和内地的都是過盧龍賽,倒還隋唐,這濱海路才再一次開通。
劉睿卻是不辭辛苦,甚至牽着馬,去了前世記憶的地方,一來是一種情緒釋然,也有了解這裏情景的意思,爲了日後掌控這一帶,劉睿準備繪制一副帶有等高線的地圖。
引水還要一個多月,這次出來不急着回去,趁機把這個做好,等忙了起來,或者自己被人矚目甚至監視了,再來這裏繪圖,怕是會有麻煩了。
第二天中午,才憑着北山的參照,到了記憶中的半島,卻和記憶中的一切太不一樣了。
滿眼是蘆葦蕩,不遠處是煙波浩渺的渤海,隻有幾個小的可憐的漁船在海天一線出飄蕩,倒是能明确的看見了一個和大陸藕斷絲連的半島,中間隻有很少的部分有冰碴子,依稀能看見冰碴子下面的陸地。
本來,漲潮的時候,半島就和大陸連在一起,退潮的時候就斷開,如今寒冬正月,不管漲潮退潮,冰碴子都現眼的留在了那裏了。
這裏幾乎廖無人煙,日後,如果自己想從海上打通這裏到遼東,自然是很好的選擇,隻是,如何才能具體操作,如今還根本沒有頭緒。
“沒想到,冬天還能出海打漁,這裏的海水爲啥不凍冰啊?”
呂洞賓狐疑的打量着海裏的漁船,看見,隻有海邊出才有浮冰,到了海裏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沒有冰了。
“這裏的海水含鹽量高,冬天不封凍的。”劉睿回憶着記憶中的東西,北方不凍良港就在眼前,如今卻隻有幾個可憐的打魚人。
“冬天有什麽好海鮮,今兒要開開葷了!”劉濤喊着,沖着海裏的漁船揮着手,使勁的喊着:“船家,可有什麽新鮮的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