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山郁郁蔥蔥,縱然是數九寒天,依然如此,滿山的松柏針葉就算是冬天幹枯了,依然堅強的留在樹枝上。
劉睿潛伏在半山腰,一個松樹上,嗖嗖的風兒,不時把樹枝上的積雪灌進脖子裏面,弄得渾身癢癢的難受,那雪兒進去了很快的就融化了,變成若幹個小溪流在身上爬,真的好像很多蟲子,弄得不僅僅是身上癢,連帶着心兒都癢癢的。
劉睿看着身邊沒事兒人似的韓湘子,狐疑的小聲問道:“爲什麽那雪就不往你脖子裏面鑽?”
可看見,那落雪到了他的身邊,就往四面閃開,仿佛他身上有落雪害怕的東西。
“這沒什麽啊,就是用上師傅傳的心法,自然就有了護身的内息,别說這落雪,要是功夫深了,就是飛箭也會被擋開的,看師兄的眼神,師門内息已經有了六分火候,比師弟我強很多,咋的還不知道用這個法子?”
“哦,原來是這樣!大概是師傅離開的急,沒來得及把這個傳給師兄我吧,要不,你就先傳給我就是了,還省着師傅費事了。”劉睿受傷後,紫陽真君給自己運功療傷七日,還同時打通了自己的任督二脈,按說,師門的内息已經有了六分火候,達到小先天境界,可以本能的運功護身了,可是,紫陽真君卻根本沒有傳給自己就離開了。
難道真的是沒時間,那七天,運功療傷的時間也不過每天夜裏子時左右的一個時辰!
“這、、、師弟如何敢擅自做主,師傅暫時沒有傳個你,自然有師傅的理由,師弟可不敢造次,師兄還是等機會親自向師傅求教吧。”
古人,師承很是講究,嚴格,韓湘子這話兒聽不出毛病,但是,自己和紫陽真君可不僅僅是師徒之間那樣簡單的關系,還有着另外一層,或許更是最關鍵的,這些,劉睿不敢說韓湘子這些師弟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那紫陽真君到如今對自己也沒有真正的放心,隻是給了自己一身功力,卻沒有傳給使用的心法,就等于身上揣着黃金,卻沒法子拿出來使用,到了關鍵時候,頂多能有了該打不受傷的一些本事,其他的好像、、、、。
更是把韓湘子鐵拐李這些人弄到自己的身邊,貌似是來幫着自己保護自己,可從剛才的試探中,可能,監視自己的成分恐怕成分更多一些。
那麽,紫陽真君究竟防着什麽?
不遠處,一陣子稀稀落落的聲音,一個影子從松柏的針葉中露出腦袋,對着自己這裏一陣子輕輕地口哨,劉睿也把手指含在嘴裏,還了一個,那影子很快的就到了劉睿這棵樹下,嗖嗖的也上了樹,湊到劉睿韓仙子身邊,小聲說道:“劉佳那裏好戲開演了,睿哥兒也該過去了吧,這場戲你可是幕後導演,離開了睿哥兒,怕是走了味道。”
是劉生,手下的兄弟,本就是一個營一個村的,加上他哥哥爲救自己丢了性命,劉睿對他和他的家裏很是照顧,這關系看着比以前親近多了,加上,劉睿爲了補償劉生,還特意給他機會立功,也好得到獎賞和提升,如今,功勞報上去了,自然不會這麽快就有了結果,等待着摘果子的太多了,一大批新貴排着隊等着在新的盧龍軍分一杯羹,,這些卑賤的戌兵自然排到了最後。
好飯不怕晚,就怕最後連一碗殘羹剩飯都沒了。
“那是自然,不過,你說我是那場戲的導演,人家可未必這樣認爲,一個個都他們才是下棋的人,别人都是棋子,其中就有我這個該死而沒有死去的,嘿嘿,沒有我這個他們預先選定的倒黴主角,怕【怕是也要弄出來另外一個來代替我,雖然效果不是他們期待的效果,但也是聊勝于無,隻是,他們會選擇誰?”
劉生呵呵傻笑:“你問我,我能問誰,都說睿哥兒是傻子,嘿嘿,卻比我劉生聰明百倍,這種費心血的事情,我才不會去操心的。說吧,如何做?”
劉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劉睿眼睛一直瞄着韓湘子,卻沒有發現任何迹象,果然是韓家出來的人物,這份鎮靜,就絕不一般。
劉睿心裏歎口氣,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自己之前迷迷糊糊的,弄出了很多毛躁,如今也依然把事情總是想的太簡單。
那紫陽真君是紫薇營劉家的老祖宗,難道,到了這裏,隻和自己聯系了?那劉家就沒有他的影子?還有,那劉生老實巴交的,一向被劉華劉博他們看不起,如何會能把他拉了過去?
還做出那種熊心豹子膽的事情!
進過今天的調查,劉睿大概能肯定,那是劉生所爲,弄不明白的是,他那樣做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要說是劉華劉博,劉睿絕不是妄自淺薄,那兩家夥還沒有交劉生背叛自己的能力。
“按計劃行事,一會兒,師弟就喬裝,扮作我的模樣在這裏行事,嘿嘿,我和劉生神不知鬼不覺進村,悄悄地,打槍的不要,正好看一場好戲。”
摸爬滾打在紫薇村十八年了,閉着眼也能橫行在紫薇村,劉睿和劉生還事先有了布置,悄悄地潛伏進去,根本不是難事。
自然也是期待着一場戲,可是,這戲碼,劉睿确實有更多的期待的。
“師弟小心,如今,藍采和和何仙姑都在榆關,劉家那裏隻有三師兄,出了事可危險,師兄千萬不要冒險。”韓湘子很鄭重的拍着劉睿的肩膀叮咛着,劉睿點着頭心裏卻在搖頭:難道,自己有估摸做了,紫薇村的事情,沒有紫陽真君的事情?那,就憑着劉華兄弟,就能弄出那麽大,那麽周密陰毒的計策?如果不是紫陽真君,還會是誰?
不管是誰,今天都要弄出個水落石出,男兒大豆腐的,不蒸饅頭争口氣,這一次,就算是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也要把未來幽州的局面攪成一鍋粥!
劉睿劉生到了石河西,紫薇村外,就看見等在這裏的呂洞賓和趙海,劉濤卻不在這裏。
“如何?”劉睿問着趙海。
趙海少有的紅着臉,有點扭捏的說道:“熱鬧大了,如今,節帥的大公子正和二公子的老婆偷腥,外面,一群各有心思的觀衆,而那個二公子正要帶兵捉奸,而你的那個大小姐好像也不對勁,恐怕、、、、”
看來,韓端也被下了藥,這時候,本應該自己也被下了藥,然後和韓端弄出那種醜事,然後被那些客人捉奸,随後的,根本不用設想,自己定會被韓家立刻宰了,韓端怕是也從此完蛋,沒準兒還會和自己綁在一起扔進河裏,那叫侵豬籠。
隻是,自己沒出現,誰來做這個主角,去和韓端、、、。
本以爲,自己對韓端隻有利用,根本不會有絲毫感情的,可這會兒,劉睿一想到韓端會是那樣凄慘的而結果沒來由的心裏重重的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