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劉睿落下山崖,被紫陽真君救了後,娟子就一直這樣,覺得是自己害得愛哥哥差一點摔死了,小小的心兒滿是愧疚。
“過來,哥哥給你們紅包,壓歲錢,一人一個,狗剩哪裏去了?”如何不知道小丫頭的心思,劉睿故作輕松,想慢慢開解小丫頭的心結,卻也急不得。
“弟弟熬了半夜,快天亮了困得不行了,睡着啊,謝謝愛哥哥了。”娟子接過來紅包,也沒看,直接塞進了袖子裏,依然低着頭說道:“珠兒姐等在外面,說是給愛哥哥送錢來了,難道,大小姐也給愛哥哥拜年來了。”
顯然剛才娘倆說的就是這個,本來,這裏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但到了今天,一切都要浮出水面,都要有個結果,劉睿也沒必要瞞着蓋着了,那韓端能爲自己抱不平,去劉家弄出那一出,不管結果如何,劉睿心裏還是感激的,也就叫呂洞賓把消息帶給了珠兒,也就等于告訴了韓端。
“來了就好,你去帶他進來,我先去看看你父親。”
恒叔傷得也很重,好在有紫陽真君,加上李公公的那個靈藥,總算保住了性命,可是,因爲父親的離去,恒叔也跟着丢了魂似的,總是悶悶不樂的,和誰也不說話,今天是父親的葬禮,恒叔早就準備着要忍着傷痛去參加的。
劉睿進了屋子,看見恒叔已經起床,坐在那裏練功,抓緊一切時間,争取自己的傷勢能好一點,也要有力氣出去。
劉睿本想退出去,等着恒叔練功完畢再進來,不想恒叔看見劉睿進來,就自動的收了功:“說吧,啥時候動身?劉家那些人都是爛了心腸,絕不會真心給你父親送葬的,八成會趁機弄出事情,我倒要親眼去看看,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麽!”
劉睿嘎巴一下嘴巴,想着幹脆把實情告知,可是一想到恒叔火爆的脾氣,還是忍住了,大不了回頭向恒叔請罪,這時候說出真相,還不是點爆了火藥桶。
“一會兒,我叫趙海帶着叔叔過去,我另有事情,暫時不能陪着叔叔了,到了墓地,再見面好了。”
恒叔左右打量着劉睿,想問什麽,卻還是忍住了,知道,這個劉睿必然會在葬禮上弄出事情,既然不想告訴自己,也有他的緣故,自然不好逼問,心道:問不得你,難道還問不得趙海他們,左右,不管是刀山火海,這一次絕不能叫老爺的唯一骨肉再出事了,大不了賠上這條殘命就是了。”
雖然劉睿父子把恒叔當做親人,絕沒有下人一般的對待,但恒叔卻一直本分的坐着自己下人的事情,做事本分的很。
出了恒叔的屋子,看見珠兒噘着嘴等在那裏,看見劉睿進來,上來拎着劉睿的耳朵就開罵:“沒良心的,果然沒有死了,倒是叫奴家失望得很!”
說是失望,語氣兇狠,帶臉色卻露出欣喜,這丫頭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劉睿呵呵笑着:“我劉睿福大命大造化大,閻王爺不敢收,自然沒事,你是不是因爲沒機會改嫁了,就失望了?”
“你才改嫁!”珠兒随口争辯,才知道再一次中了劉睿的埋伏,大恨,擰着劉睿的耳朵憤憤喊着:“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果然說的不錯!”說着,把一個包包狠狠的砸在劉睿的頭上:“偏是小姐瞎了眼,還爲你傷心落淚的哭了好幾次,弄得奴家也跟着落淚,你卻躲在這裏逍遙。”
說着,還真的眼裏雲起霧來,劉睿急忙抱住珠兒,親了一口:“果然親親小老婆,等成親的時候,一定送給你一份意想不到的聘禮,媽呀,痛死我也,謀殺親夫咋的?”
珠兒早就防備着劉睿使壞,趁機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就飛了出去,卻意猶未盡的回頭問道:“一般兒可不行,必須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不然,哼,别想占奴家的便宜!”
喊着,心裏又開始懊惱了,咋的好像奴家就一定會嫁給他似的,丢死人了。
其實,自打被這個冤家抱了身子,親了嘴兒,更是弄了奴家胸口那裏,珠兒心裏已經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個男人,雖然出身差了點,但自己卻也不過是下人,加上這家夥一身奇特的本事,在韓端的勸說下,早就把這劉睿當做自己的男人了,不然,又如何能叫劉睿輕易抱住他的身子。
“那是必然的,小老婆放心就是,這個先給你,算作壓歲錢了。”劉睿從珠兒扔過來的包包裏面,拿出一錠銀子,和一件首飾,就給了珠兒,珠兒也不知道客氣,拿着就帶上了,珠兒沒有多想,這東西是昨夜韓端的那些護衛從劉家搶來的,這樣帶出去,還要參加葬禮,劉家的人看見了,豈不是平白惹出事端。
其實,也是珠兒從心底看不起劉家,根本沒有在意劉家是否翻臉的,至于深一些的事情,她一個小丫頭也不會想的那麽周全。
這件首飾自然是老祖宗平日帶着的,劉家的人都認識,也是劉睿故意爲之,把劉家弄到韓家的對立面,叫韓家爲自己擋住劉家對自己的手段,正是劉睿的打算。
這年代,家族觀念很強,家法大如天,不管是劉家那些人用什麽龌龊手段,把劉家的家主之位搶過去的,到時候,劉家要是用家法懲罰劉睿,劉睿還真的不敢反抗!
“小姐說了,一會兒上山,小姐不熟悉路,叫娟子跟着奴過去,也好給小姐帶路,咋樣?舍得不舍得你的小小心肝寶貝!”
珠兒決不放棄嘴上打擊劉睿的機會的,娟子雖然才八歲嗎,但一口一個愛哥哥的,總是成了他攻擊取笑劉睿的借口。
不想,那娟子根本不在乎,大咧咧的叉着腰對着珠兒喊着:“不錯,等奴家長大了,就給愛哥哥做婆娘,奴更是比你先認識愛哥哥的,到時候,你一定排在奴後面,叫奴家姐姐的!”
“屁大的小丫頭還要翻天了!”珠兒氣呼呼的拎着娟子的耳朵就出去了,劉睿卻想着:該布置的都布置好了,但願到時候不要出太大的差皮,也應該不會吧!
屁大的劉家根本不敢當面得罪韓家的,自己給劉家設計的這個局,劉睿真的想不出,他們有什麽翻身的機會的。
劉睿沒有大咧咧的直接去墓地,而是喬裝了一下,在墓地那裏藏了起來,出現的機會一定要把握好的,到時候,必須一擊必殺,絕不能給對手喘息的機會的。
墓地也在北山。和老虎山就隔着一個山頭,高度可比老虎山差遠了,就好比一個六尺壯漢和一個才到腰間的娃娃一般,但這座山可不像老虎山那樣上面光秃秃的,而是影郁郁蔥蔥的四季都是青的,滿山都是松柏,正是風水中陰宅的絕佳寶地,是風水寶地。榆關有身份的人死後都會葬到這裏的。
滿山的松柏冬天也是青的,也把不高的山遮掩的很嚴實,劉睿藏在這裏卻是很方便的,就等着吹着喇叭上山的送葬隊伍了。
這裏的黎明靜悄悄,隻會聽到風聲,鳥聲,還有藏在某個角落的野獸的聲音,劉睿絕不會想到,這些發出鳥聲野獸聲音的,這時候可不都是鳥獸弄出來的,這次葬禮,有預謀有打算的絕不僅僅劉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