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不應該,叫劉睿僅有的可憐的一點對曆史的預判,偏離了太多,沒有了依仗,一下子心裏空蕩蕩,根本無所适從之感。
“好像又有人過來了!”劉濤善于伏地聽聲,那可耳朵靈敏,就是一般的情況,也是機警的很,這時候,湊在劉睿的耳朵旁,提醒着一切。
今夜,注定是一個多事的夜,會有很多事情發生,來了什麽人都不奇怪。
“不要聲張,看熱鬧就是了。”
身子被綁着,眼睛蒙着,劉濤更是身上被蒙面道士封了穴道,這情景,還能做什麽。
嗖嗖嗖!
亂箭刺空的動靜,帶着風嘯,然後就是噗呲噗呲,顯然,對方已經發起了偷襲,自然,在劉睿認爲,是偷襲,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雙方具體的情景。
斷續有人或者牲口馬匹中箭後的聲音,卻也很輕微,也就是一瞬間,然後就是一通莎啦啦的動作,就聽一個人喊着:“以車子做擋箭,後退!”
這聲音帶着急促,卻很冷靜,盧龍軍強悍,經曆了太多厮殺戰陣,這種情況,雖然危險卻不慌張。
所以,劉睿和劉濤就危險了,車子是敞篷車,劉睿劉濤就被綁着躺在上面,車子成了擋箭牌,那劉睿二人又成了什麽?
該死!
劉睿大罵一聲,也不知道罵的是哪一個,然後就大喊着:“對方可是韓家的?自己人何必打打殺殺的,我是你們大小姐的朋友劉睿!”
是不是自己人誰能說得清,這關節,恐怕隻有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人,今夜,會有很多牆頭草,誰也不知道,明天天一亮,他們被吹向了何方?
這不過是投石問路,要真是韓家的,縱然和壓着自己過來的盧龍軍兵士血海深仇,也一樣的不會希望,我劉睿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死去。
這就是劉睿事先爲自己趟出的希望,韓家爲了玻璃,對财富暴利的渴望,就叫他們無法拒絕的誘惑。
果然,射到車子上的箭雨的撲哧聲立刻少了很多,就聽對面不遠處有人陰狠的喊着:“爾等雖然盧龍軍的人,卻也沒必要爲即将完蛋的李可舉賣命,還是逃命去吧,不然,韓家的霹靂彈可不是吃素的!”
馬上,就聽見哐當一聲巨響,來自不遠的地方,果然是自己弄出的霹靂彈的動靜,奶奶的,韓家倒是嘴巴大臉皮厚,我劉睿的怎麽成了你們韓家的了?
“這就是警告,這次沒有扔向爾等,如若再不退後,就往你們身上招呼了。”依然是對面的聲音,明顯是在威脅警告。
“殺!”這邊沒有回答,或者說,這就是回答,然後就是噼噼啪啪的一通刀槍碰撞的聲音,随和一通轟隆隆的額爆炸聲,馬上就清淨了,随着稀稀拉拉的腳步聲,車子再一次動了起來。
誰勝了,如今是誰拉着車子?
劉睿自然是不明所以了,才剛的一通打鬥,随後的爆炸,隻能猜測,大概是韓家的占了上風,因爲隻有他們有自己給的霹靂彈,自然,自己給的是韓端,他們從韓端那裏得到。
這關節,盧龍軍大概正在和韓家李全忠的厮殺對決,自己這會兒落到他們的手裏,懸乎的兒很啊,自然,人家想得到自己的玻璃技術,不會殺了自己,但絕不會把你當做祖宗的,隻會是努力工匠,隻能是被人家當做奴役的工具,事後,爲了安全保險,玻璃的技術不會洩露,更是要殺人滅口的。
自己和韓端的關系?就是自己都不信,不當回事,不過是相互的利用,一場戲罷了。
更有可能,一旦韓家遇到了危機,自己就會變成人質!
如果父親真的跟着李可舉來了,這種可能機會百分百!嗚呼哀哉,幾人雙方你死我活的,人質的結局豈不是也百分百的撕票嗎?
身邊稀稀落落的的一陣子輕微的動作,然後就是劉濤輕微的但是很痛苦的哀嚎一聲。
是不是才剛中箭了?
劉睿輕聲問着:“咋的了?又挂彩了?”
“嗯!痛死我也!不過死不了!老和尚給我算過命,說我屬貓的九條命的!”瞎急吧胡謅,哪裏有這個老和尚?
劉睿心裏罵了一聲,才大概明白了劉濤這話兒的用意,是說給趕車押着自己二人的韓家人聽的,二人自小長大,絕對的默契,劉睿馬上知道,劉濤大概是穴道自然地解開了,才剛痛苦的呻吟,那是久封的血脈暢通,帶來的疼痛。
韓家有很多高手,從他們的腳步聲中就能大概判定。
所以,這個消息,劉濤絕不敢說出來,就是附耳,那些高手也能聽的清楚!
既然穴道解開了,就要馬上想法子逃走了。
劉睿艱難的擰着身子,湊近了劉濤,果然,劉濤的嘴巴就到了自己的背後,慢慢的咬着繩子,綁着自己的繩子!
劉睿忽然也哼哼了起來,喊着:“我大概也中箭了,奶奶的,屁股好痛啊,那個誰?韓家的老兄,有沒有藥,給包紮上藥救治一下,不然小命要玩完!”
用牙齒咬繩子,絕不容易,更會有細微的動靜,就絕不可能逃過韓家高手的耳朵。
劉睿這是聲東擊西,明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是否受傷,更不可能黑燈瞎火的給自己救治,就是弄出動靜,分他們的心。
“既然能叫喚,就死不了等進了城,找你的大小姐救治吧。嘿嘿,真成了癞蛤蟆了,竟然還敢惦記着韓家的千金大小姐!”
“别跟她墨迹,這都什麽時候了,别的叫着小子趁機弄出事端,出了岔劈,就麻煩了!”馬上,就有人呵斥,剛才那個多嘴的立刻沒了動靜。
劉睿怒吼一聲:“純粹放屁,我和你們大小姐那可是三生三世的姻緣,打不斷理還亂的,哼,等着我和大小姐洞房了,給你們一人一頓紅燒肉,叫你們大叫我的媽呀!”
信口開河,胡謅八咧,就是爲了弄出動靜,自然是胡說八道,最氣人的就效果最好。
嘴裏罵着,心裏笑着?奶奶的,倒是學會了狗剩的口頭禅,真還出息了,十八的學幾歲的,越活越抽抽了。
噗!
有人不屑憤怒的猛哼一聲,卻也沒有接話反擊,顯然,剛才警告呵斥的是他們的頭頭。
不過,噴了一口後,好像效果很明顯,那人狐疑了:難道我噴的一口又如來的法力,把這小子噴暈了,咋的不叽叽喳喳鬧心了?
好一會,忍不住來到車子附近,打探了一下,忽然驚呼一聲:“不好了,那個混蛋跑了!”
“追!一定是去榆關了,絕不能叫他進城,去和他父親聯系!”自然是那個頭頭。
卻不知,劉睿劉濤這會兒已經到了榆關的東門,借着城頭的火光,看清了,上面飄蕩的不但是盧龍軍的旗子,還有劉仁恭的旗子,也就是說,這裏應該是劉仁恭的人把守掌控的。
這個劉仁恭如今究竟是誰的人,劉睿可真的模糊了,那家夥就是個牆頭草,有奶便是娘的,如果盧龍軍的李可舉真的來了,還占了上風,劉仁恭是否還能和韓家穿着一條褲子,可真的難說了。
劉睿靈機一動,忽然高喊一聲:“我是劉睿,開門,我要講我的父親!”這是投石問路,是或者是敲山震虎,反正,劉睿豁出去了。
效果很明顯,話音未落,就從暗處,嗖嗖嗖的穿出來幾個身影,然後就是一個大漁網一般的東西,鋪天蓋地的奔着自己罩來!
借着城頭微弱的火光,劉睿馬上能看清,那是漁網之類的東東可我劉睿啥時候又變成了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