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想起李銘德在遺言中突兀提到的這句話。
結合兩隻卷軸上解密出來的信息,李默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李銘德最先掌握了真理——恒力方程式和生命方程式,或者還有那什麽先天方程式,因此窺見世界的真相,也發現了神魔的存在?
那什麽放逐、世界大亂、争奪信仰,是指神魔和神魔之間?還是他和神魔之間?
李銘德要阻斷神魔回歸的道路,用生命方程式剝離自己的意識,身體能量化再在臨界點逆轉重組成四十九隻卷軸和一本筆記本。這又是怎麽做到的?
他剝離自己的意識做什麽?如今是否還存在?卷軸和筆記本是他備份記憶的後手,是否說明他的意識還會回歸?
阻斷信仰的通道,就是他阻止神魔回歸的方式嗎?他爲了搶奪神魔的信仰、成爲唯一的神,于是放逐了神魔?他真有這麽牛逼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李默覺得那太特麽吓人了。
他隐約覺得這樣的猜測仍不是真相,因爲人們對李銘德教授隻有尊敬,沒有信仰,也沒看到這位教授和神魔大戰的曆史記載。
“這位牛人最後所謂的自葬,是否獨自駕駛一條初代蒸汽飛船進入了深空,然後進行了這些操作?我附體的這條船,就是李銘德教授的座駕?”
知道了“身化卷軸”的就是李銘德之後,李默認爲這個猜測是八九不離十的。
而且船上明顯有李銘德的更多後手但他沒察覺,不然憑什麽别的船不成爲幽靈船,就這條船變成幽靈船?被叫成預言筆記的筆記本也一直在這條船上。
還有更多未解之謎,包括自己的意識是怎麽在幽靈船上覺醒的,這一切又和李銘德的後手有什麽關系……
短短瞬間,李默想到了許多。在幻境中,被他用“魔法”點化的卷軸還在重組文字。
“該讓他們知道些什麽呢?這次不能像上次那麽敷衍……”
李默深思片刻,在幻境中幻化出一段信息:“……後才知道神魔真實存在,但這個新世界已經不需要衪們,于是我将衪們放逐。我還要阻斷信仰的通道,阻止衪們回歸。但衪們留下了一些殘存的秘術,可能會造成世界大亂……”
交差,讓他們自己猜測去吧!
李默控制幻境給三名神職人員和尼古拉斯呈現這麽一段信息,卷軸也化作光焰消失,原地留下一個光團。他又用手杖一點,光團分化成三份,每份都是拳頭大小。
三名神職人員的眼神瞬間直了,死死盯着三個光團。
尼古拉斯神色古怪地看了李默一眼。
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境,隻以爲是别的什麽手段。但他很清楚,卷軸化作光焰後是沒有神力光團出現的,所謂的神力,就是李默的力量。
他在好奇,等三名神職人員被種下印記之後,李默要如何自圓其說,還是直接告訴他們說:沒錯,我就是欺騙了你們,是不是很驚喜?
這時,三名神職人員聽到三個神力光團中傳出一個聲音,說着:“你們是否願意接受我的神力,甚至爲此不惜辛苦修行而來的力量被消融?”
會消融以前修行得來的力量嗎?古特和伊萬遲疑。
老神父安德烈則是果斷回應道:“我願意!”
下一刻,其中一個光團射向安德烈,融入他體内。他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流動全身,最後往他的左手腕彙聚,形成一個舵盤标記。
另外兩個光團蠢蠢欲動,似乎也要射向安德烈。
古特和伊萬顧不得糾結了,連忙回應道:“我願意接受您的神力!”
三人分配到了各自的“神力”,他們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強大,并且沒有真的消融他們原本的聖力——這是因爲他們自己心甘情願接受了這股外來力量,代表他們的信念不排斥,也就沒有了抵觸和消融。
但随後,一股信息也直接出現在他們的意識中,包括所謂神力的來源其實就是幽靈船的力量,以及借用力量的方式、所思所想都會被李默掌握……
和尼古拉斯猜想的不一樣,李默直接讓他們感知到真相,然後撤去幻境,閃身消失。
三名神職人員目瞪口呆,慢慢扭頭看向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讪笑道:“沒錯,是我欺騙了你們,是不是很驚喜?”
“燕新俠也很渴望這種力量!”古特提醒他。
尼古拉斯脫口而出道:“他沒有卷軸!”
古特和伊萬神色不善地盯着他,所以你特麽就逮着我們坑?
“你們别以爲這樣的機會随便誰來都能獲得,實際上這是你們的機緣。我跟你們說說衪近期的所作所爲,船上那些船員就是當事人,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相信了……”
尼古拉斯将幽靈船覆滅默爾海盜群、救出上萬人并妥善安置的事迹轉述給三人聽,完了不等他們做出反應,就玩帽子戲法一般話題一轉,說道:
“這隻卷軸解密出來的信息比我那隻多一些,雖然跟幽靈船無關……”
“有關,隻是還需要解密更多卷軸才能把所有信息串聯起來!”李默出聲打斷尼古拉斯。
融合第二隻卷軸後,筆記本和剩餘的四十七隻卷軸産生了神奇的共鳴,在一個空白頁上形成四十七個黑點和一個光點,他現在對尋找剩餘卷軸擁有了充足的信心。
事已至此,三名神職人員再糾結也沒用,果斷轉移注意力。
“神魔當然真實存在,教廷的内部記載一直都确定這一點。但從卷軸上解密出來的這段信息,它透露出來的另一層含義卻是聞所未聞,什麽存在能放逐諸神?”
安德烈老神父如此說道。
古特神色凝重,說道:“但這段信息的可信程度又很高,諸神隐退的時間太久了,在地球時代時就已無數年沒有神迹,沒有人知道傳說中那些強大的神魔去了哪裏。”
“這個存在要阻斷信仰通道,目的就是阻止被放逐的諸神回歸。難怪展廳裏的那些神聖物品越來越神異,人們的信仰不能直達諸神,于是彙聚在那些神聖物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