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岚瑟帶着他的人直接沖進了幻烈域的寝殿,卻意料之外的撲了個空,寝宮裏連半個人都沒有,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一股濃煙突然從殿外湧了進來。
“不好!大人,這裏着火了,我們快撤!”守在蔺岚瑟身旁的兩個親信,很快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拽着他們的主子就往門口的方向沖去。
“放開我!”用力甩開手腕上的兩隻手,蔺岚瑟轉身就想往回沖,沒找到幻烈域他不甘心!
“大人!我們還是先撤出去再說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火勢蔓延的極快,一會兒工夫,整個大殿裏就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了,如果他們再不撤,就真的出不去了。
幾個親信是左拖右拽,才把蔺岚瑟給拽出了寝殿,他們前腳剛邁出來,後腳門梁就塌了。衆人在心裏同時舒了一口氣,萬幸啊,如果再晚那麽一步,他們就都死翹翹了。
不過,容不得他們多喘氣,當濃霧消散的那一刻,他們看到的是躺滿一地的屍體,仔細一看,居然全部都是他們的人。
“這是怎麽回事?!”反應過來後,蔺岚瑟怒了,他有一種被人設計的感覺,是誰這麽可恨?居然敢壞了他的好事!
火光沖天,将四周的一切都映徹出來,包括隐秘在黑暗處的另外一個人,也就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之一,幻烈域。
他拎着一個油罐慢慢悠悠的從迷霧中走出來,身上還穿着外出的衣服,由此可見,他一直都沒有睡,好像在等他們來似得。
現在,他們可算知道,爲什麽剛才寝殿裏的火勢蔓延地這麽快了,原來都是他一手操縱的。
“沒想到,居然是你,泉哥哥……”輕輕揚手,幻烈域将手裏的油罐抛向火海,清晰的爆炸聲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九黎紫泉爲之一怔。
眼前這個眼神冰冷的男孩,真的是他認識了十年之久幻烈域嗎?爲什麽他會感覺那麽陌生,好像他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他一樣。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瞞了,沒錯,就是我。”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頭巾,九黎紫泉将自己的臉全部露了出來。
上揚的眉,挺直的鼻,冷抿的唇,那雙幽深似潭的眸子證明了他的真實身份。紫羅蘭色的長衫,非常适合冷酷的他,寶光十色的鏈飾,将他襯得華貴無比。
“泉哥哥,你這麽晚,來找烈兒有事嗎?”幻烈域眨巴着他那雙大得出奇的水眸,疑惑的看着九黎紫泉,好像剛才的冰冷眼神隻是他們的幻覺。
眼前這個鳳凰帝就像傳說中的一樣廢柴,好像随手一揮,就能把他倒打,和他剛才的所作所爲格格不入,這更讓人對他心生芥蒂。
“這還用說嗎,泉哥哥當然是來找你的。”冷笑勾唇,蔺岚瑟笑得異常陰冷,幽深的瞳孔寒氣四溢,宛如沒有一絲溫度的人偶。
他才不信這個被他看着長大的小屁孩能耍出什麽花樣來,就算他真的在隐藏實力好了,他們這麽多人,他隻有一個人,誰更厲害,不用想都知道。
“泉哥哥是來找烈兒玩的嗎?”某人傻笑了咧嘴道,眼底的深入卻湧動着寒光。他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不能怪他了。
“烈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就别在這裏裝傻了,你知道我想幹什麽,隻要你交出玉玺,我會看在年幼的份上,饒你一命。”其實,蔺岚瑟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幻烈域,他今天進宮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你說玉玺啊?抱歉,我沒有。”幻烈域滿臉無辜的攤了攤手,不知爲什,他的表情讓人很想上去揍他一拳。
“你是鳳凰帝,怎麽可能沒有玉玺!耍我嗎?”九黎紫泉的臉拉得老長,一副被耍了的表情。
“這個真沒有,父皇臨終前,把玉玺交給了我姐,除了她以外沒人知道玉玺在哪。”幻烈域那滿臉無所謂的樣子,讓蔺岚瑟有種想吐血的沖動。
他那什麽臉,好像和他無關似得,沒有玉玺,他這個皇帝就永遠隻能算是個虛的,難道他從來都沒問過他姐玉玺在哪嗎?
“别問我玉玺在哪,我從沒問過我姐,因爲我對繼承皇位根本就沒興趣。”幻烈域當然知道九黎紫泉心裏在想什麽,事先就掐斷了他的幻想。
聞言,站在九黎紫泉這邊的人,開始猶豫了,沒有玉玺,就算九黎紫泉坐上皇位也是虛有其名。隻要魔君一回宮,沒有玉玺鎮壓,他根本不會把這個新帝放在眼裏,現在的鳳凰帝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要玉玺,找我姐要去,順帶一提,你師父也差不多快回宮了,你确定要繼續呆在這裏?”淺瞳微垂,修長的羽睫覆蓋住那雙耀的星眸,沒人能看清他此刻在做什麽打算。
“我當然會走,不過……你也要和我一起!”說着,蔺岚瑟對着身旁的親信使了個眼色,兩位會意後,立刻大步上前,迅速将幻烈域制服,後者也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仍由他們将他捆起來。
就這樣,聽到消息趕回宮的某人,看到的是已經化成灰燼的寝殿,還有那燒得差不多的屍體。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是怎麽保護皇上的?!”宮無殇都快氣炸了,他不過離宮一天罷了,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這讓他怎麽和小幻交代!
“國師恕罪,我們是按照你的要求,寸步不離的跟着皇上,誰知道他突然和我們說,他知道公主在哪,讓我們去把她接回來,結果我們就……”
“就被騙了?你們什麽腦子,居然相信他的話!”一夜沒合眼的宮無殇已經很累了,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他更加煩躁。
很快,舞陽宮發生的事,也傳到了他的耳裏。幻舞陽她們母女兩人的屍體是今早被發現的,她們赤身LUO體的被人丢在河塘裏,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超過一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