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紅果果的眼神,看的幻冰凰渾身不舒服,這個飛歌明明就是個女人,爲什麽她會有一種被看光的感覺,總覺得她的言行都很怪異,不像一個正常人。
“喂,小八,你收留我吧,我被小花趕出來了。”透過她額前的劉海看去,那雙清澈明亮的黑眸如鑽石般閃耀着。
她的劉海很長,長得幾乎看不清她的臉,隐約隻能看到她下巴的輪廓,嬌小而精緻,配上那雙碧泉般的黑眸,幻冰凰幾乎看呆了。
“等等,你叫誰小八,還有,誰是小花?”猛地回過神來的幻冰凰有些無語,這女人莫名其妙地說什麽呢,她爲什麽要收留她?别給她添麻煩行麽?
“昨天晚上和你玩親親的那個就是小花。”飛歌眼睛瞪得大大的,說的很認真,搞得幻冰凰想生氣都氣不出來。
原來那個人叫小花,我去!一個大男人居然叫這麽個名字,雖然很有可能是外号,但給他起這麽個外号,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爲什麽要收留你?你被他趕出來又關我什麽事!”某女完全沒有一點同情心,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才不想招惹這個麻煩,這事要是被宮無殇知道,她可就麻煩了。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留下來了,正好可以順便保護你。”飛歌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樣子她是想賴在這裏了。頓時,幻冰凰頭上滑下三根黑線,天呐,這厮聽不懂人話麽?
“我叫你滾回去!”猛地站起身,幻冰凰指着門口的方向怒吼道,要是被宮無殇知道昨晚真有一個男人在她房裏,誰知道那個家夥會對她做出什麽來。
“不要。”頭一扭,飛歌一點都不害怕生氣中的某女,比起她,小花生氣的時候更可怕,可她從來都沒有怕過,今天她就賴在這裏不走了,看她能把她怎麽樣。
幻冰凰都快被她給氣死了,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就算罵她也是浪費口水,她會聽才有鬼,這女人和那個男人一樣,是個麻煩的家夥。
“随你的便,要是被魔君發現了,我可不會救你。”拗不過她,幻冰凰隻能勉強答應,就算現在趕她走,她還是馬上就會回來的,還是讓她知難而退自己走比較好。
“恩,恩!”見幻冰凰同意了,飛歌立刻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下子就向剛從浴池裏走出來的她撲了過去,後者沒來得及阻止,就被她抱了個結實。
“以後我就和你在一起好了,你比小花好多了,他居然說我沒有腦子!”說到之前的事情,飛歌還是有些生氣,這次她絕對不原諒他。
被她抱得緊緊的某人,嘴角抽搐着,他說的沒錯,你的确沒有腦子,有腦子的人會死賴在别人家不走嗎?誰把她教得這麽不要臉,那個叫小花的人嗎?也對,那個家夥本身就很不要臉。
“先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吧,穿成這樣太引人注目了。”幻冰凰把宮無殇送來的衣服,拿了一套遞給飛歌,示意她換上。
接過她遞過來的衣服,飛歌盯着它看了半天,最後她僵硬的擡起頭,爲難的看着幻冰凰,她不穿行不行?這種衣服她不會穿,她身上這件就是因爲穿起來方便她才穿的。
“不行,必須穿,這樣你才能留下來,不要告訴我你不會穿衣服。”光看她的眼神,幻冰凰就知道她不想穿,不過不管她想不想,她都必須要穿。
飛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慢吞吞的脫起衣服來,随着衣服的剝落,幻冰凰驚訝的發現,這麽冷的天,她居然隻穿了這麽薄薄的一件衣服,裏面除了肚兜以外就沒有其他多餘的衣服了。
“你不冷嗎?”幻冰凰伸手輕輕摸了摸飛歌的後背,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皺起了眉頭,身上這麽冷,居然沒凍出病來,體質還真好。這裏白天和晚上的溫差很大,穿這麽少怎麽行。
飛歌還在搗鼓着手中的布料,她壓根不知道該從何穿起,幻冰凰的話她也沒有聽進去,隻顧着和手中的布料做鬥争。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幫你穿吧。”幻冰凰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是個麻煩,她還要照顧她,這麽大的人,連衣服都不會穿,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穿好衣服後,連頭都順便幫她梳好了,看着銅鏡裏那個出塵若仙的大美人,幻冰凰有點驚愕,雖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但還是被她驚豔到了。
一襲純白色的落地開衩舞裙,上面用金線繡着帶有濃郁民族風情的各式花紋。銀色的鞋子有着細長的帶子,從線條柔美的腳踝上一直纏繞到小腿。
一張再标準不過的古典瓜子臉,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櫻桃紅,随時細潤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
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從身後傾斜下來,青絲及地,雖然幻冰凰已經用頭飾将她一部分的頭發給束縛起來了,但還有一部分從她身後滑落下來。
柔美的脖頸上,一串七彩色的細長鏈飾在上面繞了好幾圈,将她的玉頸修飾地更加完美。細緻的耳墜上,水晶質的銀色滴狀墜飾,和飛歌深黑色的眼睛很配,水晶散發着眩目的光芒。
“啧,你還真是個大美女,你和那個小花到底是什麽關系?”幻冰凰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問這句話,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連想都沒有想。
“你說小花?在閻王殿,他們都說他像我爹爹一樣。”飛歌把玩着從脖頸上滑下來的項鏈,修長的指尖倒映着寶石的七彩色,好看極了。
“像你爹,也就是說他對你很好喽,那爲什麽你還會被他趕出來?”幻冰凰覺得她說的話,前後不對,是她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她叙述的不夠清楚。
“他在那對白癡雙胞胎面前說我沒有腦子,然後我就跑出來了。”不止裝容變了,她整個人就連氣質都變了,身上的陰森感也消失了,就算她說話的聲音還是有點僵硬,但這并不影響什麽。
聽完她的叙述,幻冰凰石化了,我說大姐,這不叫趕你走好吧!明明就是你自己鬧脾氣,離家出走,還把别人說成趕你走的惡人,我了個去的!
“我說你氣夠了,就回去吧,我這裏養不起你這尊大佛!”不知道爲什麽,隻要想到飛歌的衣服都是那個叫小花的幫她穿的,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放心,我吃的不多,睡的地方也不用幫我安排,我就委屈一下,和你擠擠。”放下手中的鏈子,飛歌站起身大氣地拍了拍幻冰凰的肩膀。
委屈?受委屈的是她才對吧,這個死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爲什麽她說的話都是颠三倒四的,就像一個理解能力差強人意的小孩,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故意裝傻啊。
不是故意的?注意到這一點,幻冰凰又将視線重新移回了飛歌身上。她還記得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當時她看她的眼神就很奇怪,空洞的好像這世上隻有自己一個人。
自閉症?不像,如果是自閉症,她就不會來找她了,更不會和她說話,可她爲什麽會這麽奇怪,真讓人費解。
看着自顧自爬上床的飛歌,幻冰凰覺得自己的麻煩要開始了,一個碧青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還好她這兩天都跑幻烈域那去了,沒有來煩她,本以爲可以清淨一下,誰知道不但有一個宮無殇現在又多了一個。
在眼睛實在睜不開的情況下,幻冰凰無奈的爬上了床,剛鑽進被窩,飛歌就向她貼了過來,鸢尾花的味道竄入鼻息,接着,她便抱着她靠在她肩上繼續呼呼大睡。
幻冰凰欲哭無淚的看着把她當成抱枕的家夥,大姐啊,你不會穿衣服還不會脫衣服嗎,好歹把鞋子脫了啊,這是她的床好吧。
傾色絕對想不到飛歌會進宮,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宮外到處尋找,可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尋找無果的他又不敢就這樣回去。
“怎麽辦?就這樣回去的話,那個魔鬼一定會罵死我的,嗚嗚嗚……”街角的一處,某個可憐兮兮的家夥蹲在那裏哀嚎着,看起來就像被人丢棄的小狗。
“我說你……夠了吧!”本來是和冷淪千夜一起去調查事情的傾絕,因爲擔心傾色這個笨蛋找不到飛歌,所以就特地過來幫他找,誰曾想會看到他這副鳥樣。
“哥!”某個鼻涕蟲一下子就向傾絕撲了過去,把眼淚和鼻涕全部都蹭到了自己哥哥身上,後者強忍着暴打他一頓的沖動,咬着牙推開了他。
“找到飛歌了沒?”沉着臉,傾絕沒好氣的瞪着自己那不争氣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