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開口的是傾絕,因爲屋頂上實在是太冷了,他搞不懂他們爲什麽要像賊一樣趴在這裏偷看。既然現在已經找到老大了,他真想下去找他抱怨一下,要不是爲了找他,他也不會被抓去坐牢。
“你給我閉嘴!”飛歌正趴在那裏看得起勁,被傾絕突然打斷後,她很不高興,揚手就給了他一拳,這看似随意的一拳,直接把傾絕給打暈了過去。
耳根子終于清淨之後,飛歌再次俯身趴了回去,挑了個比較好的角度繼續觀察屋内的動向,那雙堪比星辰的黑瞳,此刻正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看着暈倒在自己懷裏的哥哥,傾色猶豫了一下,随後,他便随手将傾絕擱在了一旁,湊到飛歌身旁,随她一起趴下來觀看下面的情況。
比起自己的哥哥,他更想知道鬼王這次到底爲什麽會來鳳凰夷,反正哥哥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飛歌打了,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醒過來,不用管他。
于是,某個可憐的家夥,就這樣被自己那少根筋的弟弟晾在了一旁,他甚至都忘了他們此刻還在屋頂,稍有不慎他那倒黴的哥哥就會掉下去。
至于下面,某個無良男沒有要從幻冰凰身上下來的意思,他故意把自己那沒被面具遮住的妖唇向身下的人兒湊去,精緻深刻的輪廓清晰展現在女子眼前。
“我說話最讨厭重複了,隻說一次,從我身上下去!”男子身上的味道竄入鼻息,幻冰凰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人的種種行爲和那個人好像。
“如果我說不呢,你會怎麽做?”冷淪千夜促狹的眯起眸子,說着他又向身下的人兒湊近了幾分,那挺翹的鼻尖已經觸碰到了女子那柔嫩的肌膚。
這丫頭,和他分開了這麽久,抱一下怎麽了,要不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他還真想做一次采花賊,把她給煎了!
“冷淪千夜……”冰冷的聲音從那片粉色的櫻唇裏吐露出來,一股寒意從她身上爆發出來,就連在屋頂上看戲的兩個人都被她給凍到了。
被她這個無形的冷彈攻擊了之後,傾色猛地顫抖了一下,因爲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他手腳都有點發麻,一個重心不穩,他向一旁的傾絕身上倒去。
傾絕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看來飛歌這一拳打得不輕。倒在他身上的傾色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驚動到下面的人,當然,還有一旁的飛歌,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一個人在那裏看得有滋有味。
沒人幫他,他隻能自己幫自己,伸手,用力抓住凸起的屋檐一角,慢慢地從傾絕身上坐起來,他不動還好,他這一動,處于傾斜狀态的傾絕便開始向下滑動。
等傾色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失去意識的傾絕從屋頂上滑了下去,并狠狠摔在了地上,這下摔得腦震蕩差不多該摔出來了。
屋裏,正在默默對峙的兩個人,被外面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到了。幻冰凰以爲是侍衛又回來了,連忙對覆在她身上的某人使眼色,示意他躲起來。
冷淪千夜有些無奈的重新鑽回被子裏,他本來還想,如果她再問,他就老實交代,誰知道突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當然,懊惱的并是不他一個人,屋頂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飛歌不樂意了,她猛地擡起頭,目光陰森的向一旁的傾色身上掃去,都怪這家夥!要不是他,小花就和小八早就親上了。
“飛歌,你别生氣,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傾色都快哭出來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如果她事先沒打暈傾絕,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所以這事不能都怪他,她自己也有錯。
“不怪你怪誰,你也下去陪你哥吧!”飛歌惱羞成怒,一腳就把傾色從屋頂上踹了下去,傾色發出一聲慘叫後,便掉在了可憐的傾絕身上,看來這下,他的傷有得養了。
幻冰凰剛打開窗戶準備查看外面的情況,傾色就突然從她眼前掉了下去。微愣之後,她伸出脖子往下一看,樓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像摔扁的三明治一樣重疊在一起。
冷淪千夜覺得這個慘叫聲有點耳熟,從被子裏鑽出來,他走到幻冰凰身後往下看去,看清樓下的兩個人是誰之後,他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怎麽?你認識?”幻冰凰對冷淪千夜疑惑的揚起眼角,下面這兩個人她認識,是之前綁架她那個女人的同夥,離開之前她還教訓了他們一頓呢。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鳳凰夷,爲了她?不可能吧……如果不是,那麽他們是爲了什麽才進宮的?難道是她身邊這個男人?他們是一夥的!?
“你和下面這兩個傻鳥是一夥的嗎?!”幻冰凰指着樓下那兩個摔扁的家夥,氣呼呼的出聲,如果不是他們,她就不會被魔君救了,也不會看到他面具下那張臉。
“認識。”冷淪千夜大概能猜到她爲什麽這麽生氣,上次飛歌把她給擄回去的時候,傾絕和傾色她好像都見過,雖然這兩個家夥對她并無惡意,但他們和飛歌是一夥的,所以給她的印象大概很不好。
“你們是一起的嗎?”難道真是刺客?是她多想了?也對,冷淪千夜那個章魚,估計現在不知道在哪**享受呢,哪還會記得她。
再說,也不一定穿紅衣的就是他,這世上喜歡紅色的人多得去了,難不成她個個都去懷疑?
“公主!你沒事吧?!”聞聲而來的侍衛們,看着樓下這兩個被摔扁的家夥,對着樓上的幻冰凰着急喊道,如果公主出了什麽事他們也别想活了。
“我沒事。”沒想到他們會突然趕到,幻冰凰吓了一跳,連忙向身後看去。
當然,人早已經不在了,在室内掃視了一圈,她發現那人已經徹底不見了。再回頭往樓下看去,樓下的那些侍衛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至于那兩個摔扁的家夥也已經消失不見,看來是被他救走了。
“我去,說走就走,有沒有搞錯,說好的好處呢,騙我是吧!”幻冰凰有些郁悶的出聲,屋頂上的兩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小花,你救他們幹什麽!”看着冷淪千夜拎在手裏的兩個人,飛歌不高興了,她看得正起勁,别破壞她難得的好心情成不!
“現在不救他們,還等他們被抓進牢裏再救不成!”對飛歌,冷淪千夜不想太過責怪她,其實這孩子也挺可憐,表面上看她已經十七、八歲了,可她的心智卻一直都保持在十歲左右。
雖然她的行爲很古怪,腦子也很聰明,可她的心智方面,并不完全成熟,所以,她才會想什麽就做什麽,從來不考慮後果。
“那我們把小八也帶走好了,如果她不肯,你就留下來陪她。”看得出來,冷淪千夜有點生氣,飛歌小心翼翼地出聲,因爲小花生氣的時候很可怕……
如果此時傾絕還清醒着的話,一定會指着她的鼻子大聲嚷道:“這句話你最沒資格說!”
“不行,你們這麽一鬧,他馬上就會過來,發現她不見了,事情一定會鬧大,如果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個人,他也一定會懷疑,我們必須先走。”
往這裏聚集的火光愈來愈烈,冷淪千夜把手中的傾色丢給了飛歌,然後将傾絕扛在肩上,修羽微垂,眼眸中帶着一點不舍,但最終他還是帶着飛歌消失在屋頂之上。
魔君,你最好小心一點,我還會再來的,不過,下一次,我一定會把她帶走!空中,還殘留着他的味道,淡淡的蓮香夾雜着鸢尾花的味道,一起消失在屋頂之上。
魔君聞訊而來,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沖進了幻冰凰的住處,他有一種預感,是他來了!沖進屋内後,他大步向床邊走去,一把就掀開了床上的被子。
“你幹什麽!?”幻冰凰有些惱怒,她才剛睡下,他怎麽來了?剛走了一個麻煩人物,又來一個,還讓不讓她睡了。
“人呢?你藏哪了!”宮無殇的口氣聽起來,好像是一個丈夫在質問自己出軌的妻子。
“什麽人?”看着翻箱倒櫃到處找人的宮無殇,幻冰凰煩躁的皺起眉頭,還好這不是她房間,可以仍由他亂翻,可就算這樣,他未免也太不客氣了吧。
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宮無殇這才勉強松了一口氣,看來看守這裏的人要增加了,對那個男人,他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翻夠了?找到那個奸夫了沒?”幻冰凰躺在床上,托着下巴,冷笑着出聲。
别說她沒藏人,就算藏了,他又憑什麽跑到她這裏來亂翻,他是她的誰?男人嗎?管得這麽寬,好像她真的背叛了他一樣,别逗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