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幻冰凰并不想沉醉其中,她必須要醒過來,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在夢靥中掙紮着,她拼命想醒過來,精緻的小臉揪成一團。
飛歌就這樣靜靜坐在幻冰凰身邊,靜若死水的黑眸一動不動的盯着糾結中的她,淡色的唇角微勾,像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一樣。
躲在不遠處的傾絕和傾色兩人,一臉同情的看着飛歌身旁的幻冰凰,心裏同時在爲她默哀,被這個死人女看上,隻能算她命不好了。
冰一般的穹瞳,在瞬間睜開,驚醒後的幻冰凰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額上密布着一層細細地冷汗。
“呼——”舒了口氣,她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爲什麽,睡個覺也能累成這樣。
“不錯,居然能掙脫我的控制,真是越發喜歡你了。”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身側想起,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幻冰凰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那個黑店的,女鬼嗎?怎麽在我床上?”她的話讓不遠處的兩個人同時咽了咽口水,她還真敢說,居然當着飛歌的面說她是女鬼,她不生氣才怪。
“你的床?這是我的床。”出乎傾絕他們意料之外的是,飛歌居然沒有生氣,反而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不過,她越是這個樣子,他們就越同情幻冰凰。在這閻王殿裏,除了鬼王,看似就屬鬼尊的地位最高,其實,飛歌才是這閻王殿的第二把手。
她說的話,就連鬼尊都不敢不聽,有時候,她說的話比鬼王都管用。如果說鬼王是變态的存在,那麽飛歌毫無置疑就是恐怖的存在了。
她平時的興趣就很恐怖了,研究屍體,解剖啥的,她能爲此幾天都不吃飯,沉迷其中。
他們一直都搞不懂,一個女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正常的女人不是應該喜歡胭脂花粉之類的東西嗎,就算是男人婆吧,頂多也就迷戀兵器這類的。
可她呢,居然沉迷那些冰冷的屍體,興趣讓人不敢恭維。走進她的實驗室,他們都會連續做一個月的噩夢,換做平常人絕對會被裏面的場景吓死。
聽老大說,他認識她的時候,她就那樣。據他們所知,飛歌現在十八歲,她和老大認識在四年前,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就這麽陰暗恐怖了,真讓人難以想象。
“這是哪?我爲什麽會在這裏?”幻冰凰戒備的看着身側這個一身白衣的女鬼,這女人果然不平常,不過她爲什麽要擄她?爲财?爲色?還是爲命?
前兩者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單是爲财,她沒必要把她擄來,爲色?那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說她現在已經毀容,就算她沒毀容,兩個女人,劫色又有什麽用。
剩下的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爲了她的命!想到這裏,幻冰凰的眸子暗了下去,銀牙緊咬,冰冷出聲:“是誰讓你來殺我的?是他麽?”
修指緊攥身下的毛毯,心裏傳來一陣陣的絞痛,他居然這麽狠,她都離開了,他還不肯放過她嗎?
眼前這個女人的身手她見識過,不得不承認,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如果她想殺她,她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殺了你?這多沒意思,好不容易弄到一個有意思的東西,我怎麽舍得殺掉。”飛歌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裏。
傾絕和傾色同時撇了撇嘴,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他們已經能想象,那個女人被飛歌解剖的畫面了,雖然他們都是混黑道這碗飯的,但還是有點同情她。
“你想幹什麽?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呢?”幻冰凰警惕的看着飛歌,眼前這個女人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陰森森的,直滲骨髓。
“看你這麽緊張,她對你很重要?”那雙漂亮的黑眸漸漸眯了起來,冰冷的手指撫上了幻冰凰的右臉,冰涼的指尖在她臉上的傷口磨蹭着。
臉上傳來的異樣感讓幻冰凰睜大了眼睛,下一秒,她猛地将手伸了出去,後者雖然發現了,但并沒有阻止,她倒想看看她想幹什麽。
“你……你是女的,可爲什麽……”手在飛歌的胸前摸索着,确定她是個女的,幻冰凰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她以爲又遇到一個人妖了呢。
“我長得像男的麽?”沒想到她會這麽做,飛歌有些驚訝,伸手撩開遮住她真容的青絲,将臉向幻冰凰湊了過去。
從傾絕和傾色這個角度看去,好像她們兩個在接吻似的,兩個人瞬間就石化了。飛歌的興趣嗜好就已經夠讓他們毛骨悚然的了,居然還有更驚人的,她……她居然喜歡女人!
看着那張湊近的美顔,幻冰凰微微愣了一下,真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美,不僅美還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膚如凝脂,唇如丹朱,一雙黝黑雙眸,琉光閃耀,漣滟生波。一頭深黑色的長發如同瀑布傾瀉而下,散發着柔亮的光澤,和潔白的裙袍現成鮮明對比。
好美的女人,幻冰凰心裏驚歎着。之前她表現的太過詭異,說她像女鬼倒不是開玩笑的,可她現在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九天玄女下凡一般。
一前一後,這差别也太大了,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樣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飛歌,好像她臉上能開出花來一般。
“傾色,你掐我一下,我要确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傾絕推了自己的弟弟一把,失魂中的某人僵硬的伸出手,狠狠掐了自己哥哥一把,後者痛得差點尖叫出聲。
不是錯覺,飛歌真的是百合,這可是天大的消息,等老大回來了一定要如實跟他禀報。
“你叫什麽?”放在幻冰凰臉上的手指移開了,注視着那雙冰冷的穹瞳,飛歌嘴角的弧度更甚,她慢慢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眼角微斜,她向傾絕兩人的藏身之處瞥了一眼,一瞬間,傾絕和傾色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不是他們不想跑,而是動不了,那女人的眼神太恐怖了。
幻冰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沒有必要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不管她想幹什麽,她都不想陪她玩,如果不想殺她,就放她們走。
“想走?這是不可能的,在我玩膩你之前,你是絕對走不了的。”飛歌似乎能看穿幻冰凰在想什麽,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人心寒。
“憑什麽?你當我是什麽,又有什麽權利拘禁我!”本以爲離開滄龍就萬事大吉了,誰知道出了虎穴又進了狼窩,莫名其妙又遇到一個女版的冷淪千夜。
“當你是什麽?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寵物了。”聲音雖然冰冷,但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當幻冰凰知道她是認真的之後,頓時有一種想撞牆的念頭,爲什麽她有一種再次面對冷淪千夜那個變态的感覺,這種感覺真是太讨厭了。
“我和你認識的一個人有點像。”幻冰凰郁悶的出聲,不是客套,她說的是真的,不過後者好像并不相信她。
“放心好了,和你一起的那個女人我沒興趣,不會把她怎麽樣,我隻要你。”飛歌的這句話再次讓幻冰凰汗顔,大姐啊,這種話你也能說得出來。
“噗——絕,你聽到了沒,她剛才說什麽!?”傾色激動的直拽一旁傾絕的衣袖。
“别拽,我聽到了。”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傾絕有點發懵,飛歌剛才那算不算是表白,爲什麽他總覺得那麽恐怖呢?
鸢尾花的香味在空中飄散,幻冰凰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猛地捂住鼻子,她避開了和飛歌之間的距離,眉頭緊鎖着。
“這什麽味道?!”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了。
“放心,不是毒藥,我可舍不得殺了你,隻是讓你再睡一覺而已,不過……醒不醒得來,就是你的事了。”冰冷的手指再次撫上帶疤的右臉。
昏睡過去之前,幻冰凰聽不到任何聲音,隻看到那片冷色的唇瓣輕啓的弧度,看懂她唇形的意思後,她心中微微驚愕了一下,接着,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見她徹底閉上了眼睛,飛歌下了床,分散開的青絲重新擋住了她的真容,周身重新蔓延出一種恐怖而陰森的感覺。
瞬間,傾絕和傾色隻覺得背後一涼,眨眼的功夫,瞳孔裏倒映着的白色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心頭一涼,他們機械的轉過身,入眼的是那雙死一般沉靜的黑眸,傾色膽小,叫出了聲。
“飛……飛歌。”傾絕将弟弟護在身後,緊張的看着那抹漸漸逼近的白色。心,越跳越快,幾乎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看夠了?聽夠了?”詭異的低沉聲,完全不像一個女人該有的聲音,和剛才在幻冰凰面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