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幹得好,真沒想到,都兩年過去了,這個睿王還是對你言聽計從。”雪明浩一臉惬意的翻看着手中的虎形玉石,他說話的時候,下巴上的山羊須一翹一翹。
這次,冷淪風炎倒是沒有說什麽,算是贊同了雪明浩的說法,的确,沒有她,冷淪千夜不會這麽容易就交出兵權。
本以爲隻有控制了幻冰凰,他才會乖乖就範,現在看來,雪闌珊這個女人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兵權這麽重要的東西,她一句話,他就同意交出來,這家夥真的瘋了麽?記得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就算再怎麽喜歡一個女人,也不可能爲了她丢掉自己做男人的尊嚴吧。
“将軍,把你的虎符給朕看看。”光顧着得意了,冷淪風炎這才想起正事,這虎符是直接交給雪明浩的,并沒有經過他手。
當初,見過虎符的除了先帝和冷淪千夜,剩下的隻有他了。也就是說,虎符,雪明浩今天是第一次見,那麽,是真是假他也不能确定了?
想到這裏,冷淪風炎慌了,冷淪千夜這個家夥向來狡猾,萬一這虎符真是假的,那麽,他們這次可就真是被耍了。
高興中的雪明浩也愣住了,連忙把手裏的玉石向冷淪風炎遞了過去,現在,他後悔接手之後沒有馬上給皇上确認,如果真是假的,事情就大條了。
當時光顧着高興了,哪裏還記得确認真假這種事,現在想想他都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雪明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連着他身邊的雪闌珊也跟着緊張起來。
她手指緊握,緊張的盯着冷淪風炎手中的玉石,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按道理說,千夜應該不會騙她,可是她又怕,如果真是假的怎麽辦。
到時候,冷淪風炎第一個不會放過的肯定是她,想到這裏,她便直冒冷汗,一張臉也在一瞬間白了個徹底。
握着玉石,冷淪風炎在手中翻看了一會兒,很快,他僵住了。見他愣住了,雪家父女兩人的心在一瞬間涼了個透,兩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更難看。
“這個虎符是……真的,哈哈,看你們緊張的!”冷淪風炎突然出聲,前半句話把雪家父女兩人吓得半死,後半句話,讓他們瞬間石化了。
幾秒鍾後,兩人反應過來,雪明浩轉變得倒是快,馬上就跟着冷淪風炎一起大笑起來,雪闌珊被吓得還沒緩過神來,隻能幹笑着附和兩聲。
禦書房内,笑聲不斷傳來,屋頂上,一個修長的身影隐藏在月光下。
男子的容貌掩蓋在銀色的月光之下,朦朦胧胧,隻能勉強看清男子絕美的輪廓。值得稱贊的是那一頭光滑若水的青絲,月光下,青絲變銀絲,絲般柔順,絲般光滑,發髻間,一枚暗紅若隐若現。
聽清室内的對話,男子的殷唇勾起一抹驚豔的弧度,那雙傾城絕色的妖眸透着一股似醉非醉的蠱惑,像極了他的風格。
當然是真的,因爲這個虎符已經沒有用了嘛……一抹奸笑在嘴角勾勒出,狐狸一般的妖眸微微向上揚起,眼底清晰閃過一絲得逞。
鐵血軍的人早已全部加入了閻王殿,身份都已經統一更換,現在的‘鐵血軍’,是個假的,怎麽說是假的呢,因爲裏面的人,都是一些殘兵弱将。
不知道雪明浩這個老東西,得知真像之後,會露出什麽表情,想着想着,某隻變态的禽獸狐狸在屋頂上搖着他那邪惡的大尾巴。
修長的妖指間,撚着一枚紅色的玉佩,微銳的指甲劃過血紅色的玉體,光滑的觸感讓那雙邪魅的妖眸微微眯起,眼底漸漸浮現出柔意。
妖指劃過玉佩上的夜字,妖眸微閃,這本就是屬于他的東西,終于拿回來了,不過,他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
今天和那小女人吵了一架,心情很不好,就算軍令在手,他也一點高興不起來,他不知道她爲什麽這麽不高興,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再說吧。
歸心似箭,回王府的途中,冷淪千夜和一個衣衫狼狽的人撞了個正着,看清撞他的人是誰之後,他愣住了。
“蘭陵,你這怎麽回事?受傷了?王府出什麽事了?”冷淪千夜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蘭陵都受了這麽重的傷,可以想象他不在王府的這段時間出了什麽事。
“王爺……**是冷淪風炎的人,他假扮成你,要加害王妃,怕被屬下發現,他就事先給我下了藥,你趕緊回王府,王妃……不見了。”
蘭陵身上的傷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手腕上還留着清晰的鎖铐印,雙肩在流血,面色蒼白,乍一看,與死人無異。
“你的傷……”看過他的傷勢後,冷淪千夜猛地皺起了眉頭,“這麽狠,居然用鐵釘貫穿了你的肩骨!”
“王爺,你别管我,趕緊去找王妃。”蘭陵覺得自己的雙臂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說話也沒什麽力氣。
“本王先送你回王府。”好的藥都在王府,他必須帶他回去治傷,再說,王府裏還有一個危險分子等着他去處理。
至于,幻冰凰,她既然在楚戰邪身邊,就證明她暫時不會有危險,所以,他現在必須要做的是,将王府裏的危險拔除,再去把她接回來。
蘭陵還想說什麽,但身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再支撐不下去了,眼前一暗,他暈了過去,暈過去前,他驚訝的發現,冷淪千夜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他是爲了王妃在擔憂,還是在爲他擔憂?他不敢多想,他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哪裏比得上王妃,怎能與她相比。
……
此刻,兩輛正駛向滄龍城門的馬車上,一個被困得結結實實,像個粽子一樣的家夥,内牛滿面中,嘴上還綁着一塊湛藍色高級綢緞。
“嗚嗚嗚——”幻烈域拼命的掙紮着,用祈求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着,坐在一旁不動如山的自家老姐。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幫冷淪千夜那個變态姐夫安排完閻王殿的事情,剛準備回去睡個好覺,誰知道,他剛進屋就被人給一棍子撂倒了,等他醒過來後,就這熊樣了。
“喲,我們家大少爺醒啦?”某女勾唇輕笑,眸子在一臉驚恐的幻烈域身上淡淡掃過。
不知道爲什麽,幻烈域覺得一股寒意正從他心裏往上冒。随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掙脫不開身上的束縛,捆法是他從未見過的。
某女雖然此刻一臉淡笑,但她心裏早已火冒三丈了,臭小子,還特麽裝!行!你就繼續裝吧,看老娘不整死你,管你是不是比我小,什麽鳳凰帝,去死吧!
姐~某小鬼像隻小狗一樣,對幻冰凰抛去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水波蕩漾的星眸,讓人看得心都化了。
不過,某女早已練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對他此刻的眼神,她早已提升了免疫力,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是繼續淡笑。
“我的乖弟弟,别着急,等到了地點,姐姐自然會放開你。”伸手,輕輕拍了拍某人的小臉,幻冰凰笑得那叫一個陰森啊,看得後者直打顫。
爲什麽他會覺得,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冷淪千夜那個變态呢,她此刻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表情,都和他生氣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他做錯了什麽嗎?還是說,她發現了他一直在假裝白癡這件事?想到這裏,他心中一涼,偷偷地斜眼看了自家老姐一眼。
見她面無異色,他心裏這才松了口氣,不過,心裏卻冒出好幾個問題,等到了地點?哪裏?要多久?
“要不了多久,我們回家而已。”靠在軟墊上,某女看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出聲,後者一聽是回王府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在滄龍,睿王府是她唯一的家,不是回哪裏,還能是去哪裏。不過,他似乎忘了,他被綁架的地點就是王府。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馬車還在行駛中,發愣中的幻烈域再笨也發現不對勁了。怎麽還沒到?還有,爲什麽要捆着他?更誇張的是,還把他嘴給堵住,不讓他出聲,這也太過分了吧。
“嗚嗚——”扭動了幾下身子,幻烈域向幻冰凰那邊挪動,閉目養神的某人,立馬就睜開了眼睛,看着向她這裏慢慢蠕動的某‘蟲’,她冷唇微勾。
“你想問我怎麽還沒到?”某女似乎能看透幻烈域的心思,扶着下巴輕輕出聲,後者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當然了,回鳳凰夷,沒有十餘天根本下不來。”某女這短短的一句話,讓蠕動中的某人瞬間石化,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剛才說去哪?
“你沒有聽錯,我們是回鳳凰夷,所以,你再忍忍,等到了地點,我自然會放開你。”依舊是那一臉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