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淪風炎氣的臉都青了,他不喜歡這個魔君,但也不敢公然和他作對。他的恐怖不隻是有所耳聞,也親眼所見,可不敢貿然去踩這個雷。
“既然各位都到齊了,那麽朕也……”
“還有一個人沒到。”魔君無情的打斷了冷淪風炎的話,頓時,場面陷入尴尬的窘境,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
魔君已經一而再再而三不給滄龍帝面子了,滄龍帝還能忍嗎?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恐怕都忍不了,如果滄龍帝還能忍,那也隻能說明他很懦弱。
“魔君,你就不能等朕把說完你再說嗎?”冷淪風炎愠怒的出聲,他就不信了,這個魔君能膽大妄爲到什麽地步,這裏好歹也是他的地盤。
“滄龍帝,你可真是誤會本君了,本君好心提醒你罷了,沒想到你這麽不識好歹。”魔君根本沒有把冷淪風炎放在眼裏,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修指握着幻烈域的小手,指尖輕輕翻弄着他的手指,後者心中一涼,他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
随後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一向是很小心謹慎的,爲了不讓魔君發現他習過武,他練習的都是一些不會在身上留下痕迹的武功。
劍術這類的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因爲,練劍會在手上留下老繭,隻要是用在手上的功夫,都會暴露他習武的事實。
所以,他選擇了用暗器,特别是銀針,他現在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而且,他非常注重保養,不是爲了臭美,而是爲了讓他的手看起來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
魔君應該不會看出什麽破綻來吧?此刻,幻烈域心中很緊張,雖然他從早幾年開始就已經是閻王殿的元老,但他的實際年齡擺在那裏,他……始終還隻是個孩子。
“皇兄,魔君說的沒錯,貔貅朔太子還沒到,宴會還不能開始。”冷淪千夜看出幻烈域在緊張,連忙出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當然,魔君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了,抓着幻烈域的手,慢慢松開,修指在梨木桌上輕輕刮過。
指甲與梨木擦過的聲音清晰入耳,坐在他身側的幻烈域顫抖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恐,躲避似的移開眸子。
他這個如耗子見了貓的表情取悅了魔君,他愉悅的伸出手,重新握住幻烈域的手,并将他向自己拉近,後者渾身僵硬,不知該怎麽辦。
冷淪千夜出聲後,衆人這才注意到,現場還缺了一位重要人物,看來魔君剛才真的是好心提醒滄龍帝的。
冷淪風炎并沒有因此感謝冷淪千夜,因爲他這麽一說,就證明他剛才錯了,那麽他就要向魔君道歉,而且這個歉他還必須道。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哪張得了嘴,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恨不得現在就撕了冷淪千夜,都是他害的,讓他這麽丢人。
“魔君,真是抱歉,皇上他剛才并不是故意的,請你見諒。”坐在冷淪風炎身旁的雪闌珊開了。
今日的她一身華麗宮裝,繁瑣華貴的頭飾讓她看起來像一棵挂滿了寶石的聖誕樹,明黃色的裙袍,看起來又厚又重,總體感覺一個字,作!
“這句話輪得到你來說嗎?你算什麽東西?”平淡的聲音透過面具,在宴廳上回蕩着,語氣裏聽不出絲毫的鄙視,但就是這種語氣,卻讓人瞬間被中傷。
雪闌珊也沒想到魔君會這麽說,她現在好歹也算冷淪風炎正式的妻子,他沒有皇後,她就是後宮官職最高的一個。
爲什麽剛上位第一天,就要受到這種羞辱,而且,被羞辱,還不能反擊,這讓她瞬間就歇了菜。不甘的咬了咬下唇,她瞥了冷淪千夜一眼,希望他能幫她圓場。
冷淪千夜全當沒看見,無視了她的求救光線,坐在他對面的魔君血瞳潋滟,面具下的櫻唇微微勾起。
“不好意思啊,滄龍帝,本大爺有事耽擱,來晚了,見諒啊。”一身金裝的楚戰邪終于出現了,人未到聲先到,熟悉他的人都有些無語。
早已等候多時的瑒絕等人,連忙起身迎接他們的主子,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郁結,特别是爲首的瑒絕,明明就和他說過,要早點來,他到底是沒聽進去。
衆人聞聲向門口的方向看去,來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湛眸,顯得狂野不拘,霸氣性感。
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高貴優雅的王者之氣,高而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微抿着,他是那麽的美麗卻也是那麽的冷漠,霸氣在他周身四溢開。
這就是傳說中的貔貅朔太子?比傳說中的要耀眼多了,看來這四國裏首屈一指的美男都已經聚集在滄龍了,真是千百年來頭一次。
值得一提的是,貔貅朔太子身邊竟然跟着一個女子。此女子面紗蒙面,雖看不清她的真容,但從她妙曼的身姿看來,絕對是一佳人。
久聞貔貅朔太子不近女色,現在看來也并非如此。瑒絕等人看到楚戰邪身側的女子後,全部皺起了眉頭,視線從她身上掃回自家太子身上,眼底浮現出質問的信号。
“太子!你不要告訴絕,你是爲了她才晚到的。”走近後,瑒絕第一個上前,他壓低着聲音,幾乎是咬着牙出聲。
“……”楚戰邪沒有說話,拽着輕紗蒙面的幻冰凰直接落座,他知道,和這幾個家夥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還是無視算了。
“說話!”瑒絕等人同時湊了上來,硬是把楚戰邪身側的幻冰凰給擠了出去,鄙視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掃而過,眼底閃爍着戒備之光。
“說!你接近太子的目的是什麽,不說我殺了你!”跟在瑒絕身邊紫衣男子已經拔出了匕首,并将它抵在了幻冰凰的腰上。
後者眼底沒有絲毫懼怕之意,垂頭看着自己的腰處,抿唇不語,淡淡的瞥了楚戰邪一眼,冰冷啓唇:“他們是你的妾室?”
真沒想到,古代已經非常流行搞基了,而且一搞還是幾個,頓時,幻冰凰有些佩服這個楚戰邪了,恐怕整個陌上王朝也隻有他了。
“妾室?”楚戰邪剛喝了一口盞中的酒,就噴了出來。湛眸奇怪的在瑒絕等人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的這些屬下,看起來就這麽像女人嗎?
“你說什麽?”用匕首頂着幻冰凰的霍戋氣壞了,這個女人剛才說什麽,居然把他們幾個說成太子的妾室,這不是明顯在侮辱他們嗎!
“耳聾麽?把你的刀拿開,提醒你一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趁我還沒生氣,趕緊滾開!”冰冷的穹瞳在霍戋身上掃過,後者被她看得微微顫抖了一下。
随後,他有些惱怒,堂堂一軍人,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瞪得怯了膽,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再說,他的兩個兄弟和主子都在看着呢,他絕不能慫。
“如果我不滾呢?!”某人的這句話明顯有點底氣不足,就連瑒絕都看出他在害怕,頓時,他看向幻冰凰的眼神變了。
霍戋是他們三個當中膽子最大的一個,居然被她給吓到了,看來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是敵是友?他要小心應付。
咔嚓!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霍戋隻覺得自己手腕的傳來一陣劇痛,接着手中的匕首就掉了,周圍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以爲他們靠這麽近在說什麽呢。
隻有靠的近的幾位同時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這個女人居然折斷了霍戋的手腕,看得最清楚的是瑒絕,他微愣了一下,便立刻拖住了站立不穩的霍戋。
他倒不是痛的,而是被吓得,他長這麽大,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居然說動手就動手,沒有一點征兆,他連防備都沒來得及,就被她給折斷了手腕。
“女人,别這麽狠,他好歹也是我的人,我可剛救了你,有點感恩之心好吧。”楚戰邪也沒想到幻冰凰會下這麽狠的手,雖然有點生氣,但也不能說她什麽。
“如果我拿刀抵着你,你恐怕不會是擰斷手腕這麽簡單吧。”冷冷地瞥了霍戋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威脅之意,“以後做事前,動動腦子,别和你的男人一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幻冰凰此話剛出,楚戰邪等另外三個人,臉瞬間就綠了。他們貔貅朔的男人都天生強壯,所以其他國家的人都喜歡用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來形容他們。
這是他們的雷區,她居然就這麽說出來了,還是在他們太子面前說這句話,要知道,太子最讨厭這句話了。
“女人,閉上你的嘴,心裏有氣别對我們這些無辜的人發洩,你的仇人在那呢!”楚戰邪早已習慣了某女的種種劣舉,很快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