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夜晚,滿天星鬥閃爍着光芒,像無數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銀河像一條淡淡發光的白帶,橫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歡婧堂的後庭,傳出一陣細細地流水聲,聞聲看去,偌大的後庭霧氣缭繞着,這層層的淡霧中一個纖細的身影若隐若現。
“累了一天,可算是有代價了。”随着女子下颚的揚起,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個後庭悄然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在場每個人心頭。
她像一朵傲雪的冰蓮,伫立在幽靜的雪山中,恬靜優雅的徑自綻放,眼角眉梢,無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氣息。
一張再标準不過的瓜子臉,看上去仿佛隻比巴掌略大一點,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裏有水波蕩漾,仿佛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着什麽。
堅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點男性才有的英氣,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随時細潤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
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傾斜下來,順着微削的香肩滑進溫池中,在水中蕩漾開,迷霧中的小臉,唯美唯幻。
這些天,她爲了減肥可費了不少心思,雖然冷淪千夜說他并不在意,并叫她使勁吃,他絕對養得起,可她才不想這樣下去。
就因爲補得太低害了,她的動作比以往要慢得多,看來冷淪千夜用豬來形容她,還真的一點都沒錯。
所以,她這幾天都在苦練,爲的就是減肥,仙靈送來的東西她也都送給碧青了,不過那死丫頭非但沒有感謝她,居然說她一個人胖不夠,還想拉她一起下水。
“死丫頭,早晚把你嫁出去!”從溫池中站起來,拭幹身上的水珠,随手拽了一件绯色的清爽絲綢長衫披在了身上。
迷霧中,女子赤足走了出來,什麽叫天生尤物,大概說的就是她吧,而且是尤物中的尤物。一般人見到她第一次,都會忽略了她的長相,因爲她的身材實在太火辣太搶眼了。
恰到好處的酥胸翹臀,是适齡少女發育良好的最合适樣闆,長腿細腰,配上一米六左右的身材,真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看來這些天,她的苦也沒有白受,現在的身材比起之前還要好,真要感謝仙靈給她送來那麽多補品,補得她現在是身強體壯,吃嘛嘛香。
而且,從剛才開始,她就感覺到一股火熱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掃視着,本以爲是冷淪千夜那個大種馬,現在看來恐怕不是他。
以那個種馬的個性,看到她後,肯定會第一時間撲上來狂吃她的豆腐,哪還會像現在這麽安靜,所以,這個偷窺她的一定是别人。
想到這裏,她的眸子逐漸冷了下來:“自己滾出來,不要等我動手。”清冷的眸子在四周一掃而過,身上散發着不言而喻的冰冷。
“你還是這麽強勢,我不過是來看看你罷了,别搞得那麽嚴肅。”微涼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柔軟,光聽這個語氣,幻冰凰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頓時,她的臉拉了下來,這個天殺的,來了多久?直到剛才,她才感覺到他的氣息,以他的本事,想不讓她發現,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一陣風在她眼前掠過,下一刻,下颚就被擡了起來,速度快的,讓她來不及反應,眼底同時閃過一絲不甘和陰戾。
“啧啧,你的眼神真可怕。”微涼的指尖在女子的下颚輕輕摩挲着,面具下的血瞳平靜無恙,和他說出來的話成反比例。
“真沒想到,堂堂魔君也是個梁上君子,偷窺是你的嗜好?”譏諷的勾唇,櫻唇一字一句的輕啓着,冰冷的表情,透露着她的無情。
“你這個壞心眼的小女人,居然這麽說本君,本君這些天,可是爲了你到處奔走,到頭來卻得到一句譏諷,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平淡的聲音裏聽不出責怪之意,反倒帶着一股無奈,聽完他的話,幻冰凰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随後她煩躁地皺了皺眉頭。
“把你的手拿開!”和這麽高的人說話還要踮着腳尖,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她是被迫的,不踮着腳尖都不行。
“也好……”魔君的手指從她的下颚拿開了,幻冰凰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整個人就被他給抱了起來。
一聲驚呼之後,她被魔君按在了床上,屬于他身上的味道竄入鼻息,後者的瞳孔立刻暗了下去:“你想死嗎?”
看着某女那陰沉的模樣,魔君有些忍俊不禁,面具下,傳出男子愉悅的笑聲,他的聲音異常的好聽,莫名驅散了女子心中的煩躁。
“你笑什麽?”幻冰凰不知道他爲什麽笑,頓時有些尴尬。真想把他的面具給拉下來,看看他笑的樣子。
“怎麽?你以爲我想對你做什麽嗎?”魔君終于停止了大笑,盯着身下人兒的面龐淡淡出聲。
緊接着,她便覺得臉上一涼,戒備心一向較強的她,準備奮力掙紮。但四肢都被壓制的死死地,根本就動彈不得,她此時就像砧闆上的一條魚,隻能任人宰割。
“你幹什麽?!”感覺臉上涼涼的,幻冰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在幹什麽?不會在對她下毒吧?
“不用這麽害怕,我不會把你怎麽樣,你對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想殺你我早就動手了,何必還費心給你下毒。”
魔君好像會讀心術一般,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後者頓時一陣汗顔,這種事情你有必要說的那麽一本正經嗎?到底還要不要臉?
“好了!”良久,臉上的涼意褪去,幻冰凰這才回過神來,回過神的時候,魔君已經起身了。
慌忙擡手摸了摸臉,确認沒什麽事,她這才徹底安下心來。不過,魔君還沒走,她還是不能放松警惕,畢竟人家都很直接的承認了,她很有利用價值。
見她對自己仍有戒備,魔君也不惱,反而輕笑的再次伸出手,輕輕撚起女子鬓邊的青絲,在修長凝白的指尖環繞着。
血瞳微垂,瑰麗的瞳孔倒映着女子戒備的神色,面具下的櫻唇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凰兒,你最好乖乖地,不想你的小宮宮早死,就别反抗我。”
說完,沒來得及等幻冰凰發作,他就把手收了回去,散落的青絲重新滑入女子的衣襟内。瞥至女子胸前的一抹旖旎之色後,魔君面具下的面龐附上一層尴尬的绯色。
“咳,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小心一點。”掩去眼底的尴尬,魔君轉過了身,背對着一頭霧水的某女。
不知道他爲什麽背對着人說話,幻冰凰有些無語,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出聲了:“隻要你答應我不動小宮宮,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她的确不想被人擺布,可她更不想宮無殇有什麽意外,在她有難得時候,他都能出手相助,他現在有難了,她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質子,就把你擺平了,看來我應該早點用他來威脅你。”魔君微微垂下了眸子,眼底波光浮動,不知在想什麽。
“說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都會去做,當然,要我殺人的話就算了。”起身,攏衣,胸前的輕紗吹彈可破,幾乎快包不住她的豐滿。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去殺人的。”轉身,魔君直視着幻冰凰的穹瞳,瑰麗的瞳色讓人心甘情願爲他沉迷。
女子瞳色清澈,完全沒有被他給迷惑,對于這一點,魔君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有點無奈。她自然不是他能夠輕易控制的,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控制得了這個桀骜不馴的女子?
一瞬間,魔君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子,血色的瞳孔僵了一下,手指微微攥緊,似乎在生氣。
“那你要我做什麽?”幻冰凰疑惑的看着魔君,她本以爲他不是讓她去偷東西就是讓她去殺人,現在看來應該是讓她去偷東西了。
“我要你做的你能做到嗎?”平淡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莫名的不信任。
随着面具上的機關被觸動,男子完美的下颚露了出來,如水的櫻唇泛着潋滟的色澤,恍神間,他已經摟住了女子的纖腰。
冰冷的唇落了下來,穹瞳瞬間放大,下一秒,她擡起手,用盡全力對着他的臉扇過去,一陣吃痛聲傳來,血沿着女子的纖指慢慢緩落。
受傷的是幻冰凰,因爲魔君戴了面具,她用力過大,反而被面具刮傷了手,後者卻一點事都沒有。
“我要你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離開冷淪千夜!”櫻唇輕啓,魔君看着女子血流不止的手指一字一句堅定出聲。
随着男子聲音的落定,幻冰凰顫抖了一下,血沿着受傷的指尖慢慢往下滴落,“滴答”的聲音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