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闌珊柔笑着點了點頭,随後,她便一臉嬌羞的撲進冷淪千夜懷裏。水眸裏閃過一絲笑意,冷淪風炎可算是幫到了她一次,雖然付出了點代價,不過,還是值得的。
“你和冷淪風炎的婚禮,還舉不舉行?”良久,冷淪千夜淡淡出聲,眼底依舊是一片柔情,看不出有别的什麽情緒。
“應該不會舉行了吧,畢竟你在這麽多人面前,把我抱回來。”雪闌珊說着,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浮起兩朵紅雲。
“那就好,你身體還沒恢複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冷淪千夜笑着出聲,眼底除了溫柔還是溫柔,跟之前的他比起來,真是大相徑庭。
百花閣
冷淪千夜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蘭陵走進來的時候,在他眼底看到了無盡的寂寞與哀愁。
“什麽事?”瞬間,他掩去了眼底的情緒,逐漸恢複了冰冷。暈黃的夕陽灑在他臉上,修長的身影唯美唯幻,卻讓他看起來更加悲涼。
“皇貴妃她今天的确去了歡婧堂。”蘭陵垂下頭,全當什麽都沒看見。他原以爲有雪闌珊陪在王爺身邊,王爺會很高興,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在這半個月裏,王爺在閻王殿表現的比以往更殘暴,閻王殿的鬼魅們都以爲他是受了什麽刺激,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她去幹什麽了?”撐着頭,冷淪千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修指握住一根筆杆,指尖在筆杆上輕輕遊走。
“皇貴妃去找王妃,并告訴王妃,她一直都沒懷孕的原因。”蘭陵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句話說完了。
說完後,他便小心翼翼的看了王爺一眼,見他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這才在心裏暗自松了口氣。
“她聽完後,什麽反應?”握着筆杆的手指微微用力,筆杆已經出現了裂痕,妖娆的魅眸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寒意。
“王妃說……謝謝。”蘭陵不敢把幻冰凰的原話說出來,隻能半遮半掩的将原話縮水了一下。
“本王要知道她的原話,她原話是怎麽說的?”妖眸冷冷的向蘭陵掃去,後者被吓得一陣哆嗦,無奈之下,隻能把幻冰凰的原話給他重複了一遍。
聽完整句話後,冷淪千夜終于捏碎了手中的筆杆,尖銳的筆杆碎渣深深刺進指尖,血沿着修長的指甲往下滑落。
孽種?她居然說他們的孩子是孽種?他一直都怕她會懷上他的孩子,現在看來,她比他更怕。
“幻冰凰,不想懷上我的孩子是嗎?本王偏要讓你懷上,然後再親手毀了他!”猛地起身,冷淪千夜的眼底充斥着瘋狂的殺意。
歡婧堂
幻冰凰抱着腿坐在床上發呆,一頭青絲淩亂的散瀉在她身上,她已經這個樣子保持了有半個月了,碧青已經不敢再勸了。
除了吃飯洗澡的時候,她出來一趟,其餘的時間全部都悶在房間裏,窗門都是緊鎖的,好像見光就死一般。
冷淪千夜剛走進歡婧堂就感覺到了這股陰氣,這股陰氣重的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算是大白天,走進歡婧堂還是有一種滲人的感覺。
皺起眉頭,他向幻冰凰的房間走去,靠的越近,那股陰氣就越重,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不是已經死了吧?
來不及多想,他直接闖進了幻冰凰的房間,不進去還好,進去後,他就傻了眼。床上那個人是誰?幻冰凰?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鬼呢!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後者看到他後,立刻炸了毛,宛如一隻受傷的老虎,看到傷它的獵人一般,那種恨之欲絕的眼神,讓他愣在了那裏。
他怎麽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是因爲那天的事情嗎?對她的打擊就這麽大?他們之間又不是第一次了,她不是一向号稱很強嗎?這點小打擊就承受不了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像是個人嗎?”大步上前,冷淪千夜一把抓住幻冰凰的手臂,低吼出聲。
他不想看到她這副樣子,他甯願她像以前那樣,和他打,或者是和他頂嘴,也不願看她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變成這樣是誰害的?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滾!”幻冰凰拼命地掙紮,想甩掉手腕上那隻手,激動的反應讓冷淪千夜皺起眉頭。
“滾?這裏是本王的王府,要滾也不是我滾!”緊緊握着她的手腕,無亂她怎麽抓他的手,冷淪千夜就是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放開我!不然後果自負!”幻冰凰激動的渾身顫抖,她咬緊牙關,最後出聲威脅。
“不放!除非我死了,否則你這輩子都别想擺脫本王!”握着她的纖臂,冷淪千夜硬是将她強行拽進自己懷裏。
下一秒,手背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僵了一下,好狠!想咬死他麽?她就這麽恨他?聽說,隻有愛得深,恨得才會更深,他是不是該高興她最起碼還愛過他。
痛已經麻木,血沿着手背滑落在被褥上,握着女子纖臂的手指依舊沒有要松開的意思,這迫使幻冰凰不得不松口。
她的唇上沾着他的血,妖娆的紅色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絲生氣,不過臉色還是一樣那麽蒼白,好像随時都會消失一般。
将她狠狠按進懷裏,他在她耳旁低低出聲:“恨我,就好好活着,這樣你才有機會找我報仇,我等着你來殺了我!”
幻冰凰趴在冷淪千夜胸前激動的喘着氣,身子還在顫抖着,但是沒有剛才激烈,纖指緊緊的抓着握着她手臂的那隻手,指甲已經深深陷進去。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似乎緩過來了,幻冰凰強忍着撕碎他的沖動,低低出聲,身體依舊在輕顫着。
冷淪千夜慢慢松開了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手背上的傷口,異常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