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淪千夜抱着渾身是血的雪闌珊沖進王府的時候,王府的下人都吓了一跳,蘭陵也驚到了,他還以爲王爺受傷了。
“把鬼尊給本王叫來。”将雪闌珊抱到床上,冷淪千夜沉着眸子出聲。
“王爺,你怎麽把她帶回來了?王妃呢?”蘭陵倒是比較鎮定,看着渾身是血的雪闌珊,他覺得這件事有問題。
“她還沒回來麽?”聽蘭陵提起幻冰凰,冷淪千夜這才想起還有她,随後,他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爲她先回來了。
“蘭陵這就去找王妃。”說完,蘭陵就準備動身去找人,不過被冷淪千夜阻止了。
“不用去,她不會有事的,你先去把鬼尊叫來,治珊兒的傷要緊。”猶豫了一下,冷淪千夜還是覺得救人要緊。
至于幻冰凰,她一向都很随性,他現在也沒空管她什麽時候回來了,隻要她不給他闖禍,他就謝天謝地了。
蘭陵雖然不想,但還是按照冷淪千夜的要求去做了,心裏仍在擔心幻冰凰,雖然王妃有時候是挺厲害的,但她始終是個女子。
而且,都這麽晚了,她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她一向是想什麽就做什麽的性格,萬一真出事了怎麽辦?
對于冷淪千夜的過度放心,幻冰凰一點都不知道,雖然她已經成功脫離那個黑衣人的追擊,但是身上的傷已經讓她支撐不住了。
踉踉跄跄的走在城外的小路上,血沿着她的後背滴在地上,每走一步,背後都會傳來鑽心的痛。
視線已經模糊,但她仍舊咬着牙繼續前進着。本以爲以她現在的身手,殺掉那幾個人不是什麽問題,可是輕敵讓她這次吃了大虧。
“該死的!”不僅視線開始模糊,眼皮也越來越重了,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睡,一旦睡着她就真的死定了。
“嘶——”纖長的指甲用力捏上指尖的傷口,痛意從指尖擴散全身,痛得她的臉都白了。
砰!過度的失血,終于讓她失去意識,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心裏顯得異常平靜,越怕死的人死的就越早,這就是太怕死的下場。
皇宮,美人菀。
宮無殇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呼吸變得紊亂,額上也密布着細細的汗珠,瞳孔微微放大,像是受到什麽驚吓一般。
“魂!”緊張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魂沖進來的時候,宮無殇已經下床了,他以爲出了什麽事,吓了一跳。
“主上,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發作了?”魂緊張的看着臉色難看的宮無殇,按道理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他都已經服過藥了。
以前每次發作的時候,隻要吃過藥,他的痛苦就會被暫時壓制,難道已經嚴重到連藥都沒辦法壓制的地步了嗎?
“不,不是的,小幻好像出事了,我要出去找她。”還沒完全恢複的宮無殇就想往外沖,但是被魂一把拽住了。
“主上!晚宴早已經結束,她現在應該已經回到王府了,你現在的情況不太好,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魂雖然已經知道大殿上發生的事情,但他不想告訴宮無殇。
“不,她一定出事了,我有這種感覺。”宮無殇捂着胸口有氣無力的出聲,臉白的像一張紙,脆弱的好像一陣風就會将他吹走。
夜,還在無盡的蔓延着,月,在空中懸挂着,寂靜的月光傾灑在大地萬物之上,給世界萬物披上一層神秘的金紗。
深夜,睿王府,雪闌珊還在昏迷中。鬼尊面具下的眸子陰沉着,他本來睡得正香,冷淪千夜這個缺心眼的家夥,硬是叫人把他給拖了起來。
“鬼王,你當本尊是你養的狗嗎?随叫随到?知不知道現在什麽時辰了?”鬼尊并不忌憚冷淪千夜,雖然對方是他的上司。
“臭小子,你少給本王廢話,趕緊救人!”指着床上陷入昏迷中的雪闌珊,冷淪千夜煩躁出聲,如果可以,他才不想看到這個小子。
雖然他整天都戴着面具,但是他面具下的那張臉,每次看到,他都有上去抽他的沖動。
“大爺的!你叫誰臭小子?!”鬼尊猛地擡起手,一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冷淪千夜的面門逼近。
“臭小子!你想殺了本王不成?!”雖然躲過了攻擊,但銀針還是從他臉上劃了過去,血從傷口處慢慢滲了出來。
“哼!她,大爺我不救!”某人牛逼哄哄的揚起下颚,不屑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如果他臉上沒戴着面具的話,絕對能看到他此刻牛逼的模樣。
“你确定?”妖魅的狹長眯了起來,妖冶的殷唇向上勾起,鬼尊被他這一笑吓得哆嗦了一下,戒備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你……你想幹什麽?”某人很沒底氣的出聲,面具下的一雙琉璃瞳在眼眶裏‘滴溜溜’的打轉,甚至可愛。
“鬼尊,本王記得你好像最怕蟲子來着……”陰森森的聲音在某人耳畔缭繞着,下一秒,他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我救!”一個轉身,鬼尊已經開始幫雪闌珊治傷了,至于他脫她衣服的時候,冷淪千夜并沒有阻止。
不過,後者倒是一臉厭惡的看着被他扒掉的雪闌珊,要不是爲了幫她治傷,他才懶得扒了這個女人,真是髒了他的手。
“魔鬼,變态,不是人!”某人一邊幫雪闌珊治傷,一邊低聲咒罵着,手下的力道也故意加深。不能明刀明槍的和冷淪千夜那家夥幹,他就把氣撒在他女人身上,氣死他!
“王爺,你是不是該休息一下了。”看着雖然老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就範的鬼尊,蘭陵悠悠出聲。
“嗯,今晚就去歡婧堂吧。”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冷淪千夜決定去一趟幻冰凰那裏,今天的事情還是和她解釋一下比較好,畢竟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額,蘭陵剛才去看過了,王妃好像還沒回來。”因爲比較擔心,他已經去過歡婧堂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