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冰凰的強烈要求下,碧青實在沒有辦法,這才答應撤掉她臉上的紗布。
“公主,你要有心裏準備啊,肯定會留疤的。”拆紗布之前,碧青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她怕幻冰凰會受不了毀容的打擊。
“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唠叨了,少廢話,趕緊拆!”某女很不耐煩的出聲,需要什麽心裏準備,又不是去死。
碧青緊張的盯着幻冰凰臉上的紗布,然後慢慢伸出手,輕輕揭開了她臉上紗布的一角,偷偷看了一眼,看完後她立馬又把紗布重新合了回去。
“那個,公主,我們還是過兩天再拆吧。”碧青笑的很難看,光看她的表情,幻冰凰就知道她臉上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推開碧青放在她臉上的手,穹眸緊盯着面前的銅鏡,猛地擡手,拿掉了臉上的紗布,猙獰的傷口暴露了出來。
碧青不忍的扭過頭去,公主一定會傷心吧,她是不是該回避一下,可是,如果公主哭了怎麽辦,她還是留下來安慰她好了。
“艾瑪,真帥,你說是吧,碧青。”某女自戀的把臉向銅鏡湊去,指尖輕輕拂過右臉上的傷疤,已經不是很痛了,看來恢複的不錯。
“啊?”碧青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怎麽和她想的不一樣,公主不是應該哭的嗎?爲什麽她看起來還挺高興的樣子,感覺她真……變态!
“啊什麽啊,怎麽樣,帥不帥?”某女卷起衣袖,拽起裙擺,一腳踩在了椅子上,擺出個很牛逼的姿勢,不過她這個自以爲帥的姿勢在碧青眼裏有點二。
“我說公主,你什麽時候能正常點?”還好這裏沒有其他人,不過就算這樣,碧青都覺得夠丢人了。
“算了,和你們古代人也說不通。”放下腳,幻冰凰再次湊到銅鏡前,仔細打量着她現在這張自以爲帥的臉。
看着這樣的她,碧青無語了,公主是不是受刺激,瘋了?雖然不知道帥是什麽意思,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和好看差不多的意思。
好看?碧青實在是不想多說什麽,如果公主現在這張臉還算好看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醜女了。
不想打擊她,某人選擇自動消失,獨留幻冰凰自己一個人對着銅鏡陷入自我陶醉中。
确定碧青已經離開,幻冰凰垂下了手,穹瞳漸漸恢複冰冷。她的确不在乎臉被毀了,但還不至于傻到,臉被毀了還在高興。
而且,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管破相這件事,回到歡婧堂她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多了張紙條。
打開紙條一看,她就知道那是宮無殇寫的,那種優雅的字體除了他還有誰寫得出來。不過紙上寫的内容卻讓她糾結起來,雖然她很想相信他,但是……
頭痛的扶額,她将那張紙條丢進香爐,看着那張漸漸化爲灰燼的白紙,幻冰凰頭又開始痛了,她到底該相信誰?
宮内,美人菀。
一個落寞的身影靜靜的坐在月光下,男子的身後是一座空蕩而華麗的樓閣,他和這座樓閣看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芙蓉長衫撒上清冷的月光,讓他看起來像墜入凡塵的妖精,特别是他眼角那顆瑰麗的朱砂痣,宛如血淚般懸挂在他的眼角。
月光下,男子潋滟的櫻唇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芒,傾瀉而下的水潤青絲在微風中飄浮,宛如黑色的波浪,在空中翩翩起舞。
烏梢間,剔透的芙蓉簪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絕美的面龐上,一雙堪比日月星辰的雙眸正散發着和簪子一樣柔和的光芒。
“主上。”魂一如既往,神出鬼沒,突然出現在男子身邊,恭敬的垂下頭。
“他到哪了?”男子的櫻唇輕啓,好聽的聲音如玉珠落盤般吐露出來。
“還有三日便可抵達滄龍。”魂恭敬的回答。
“三日?這三日,滄龍恐怕也不會閑着吧,冷淪風炎那邊是不是開始行動了?”男子垂眸看着手心的血色瑪瑙,微微勾起櫻唇。
“是的,他派出的是魈媚。”魂把調查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訴了宮無殇。
“回眸一笑,百媚叢生,說的就是他吧,聽說隻要是他想要的女人,沒有拿不下的,不過這一次……他恐怕要失敗了。”
男子失笑出聲,指尖在手心的耳墜上拂過,那微涼的觸感讓他微微閉上眼睛,修長的美羽在眼角輕輕顫動,翩翩若蝶。
“主上,你就這麽肯定,睿王妃不會中招。”魂不怎麽肯定,他見過那個魈媚,那雙媚眸,别說女人了,就是男人恐怕也會被他勾了魂。
“我了解她,她不會。”柔軟的芙蓉唇,勾勒出淡淡的弧度,溫柔的弧線,賞心悅目。
魂不知道該怎麽把話接下去,總之他肯定,主上對那個女人絕對是動了心,雖然這不是件好事,但他還是決定算了。
反正,他們在滄龍的日子也所剩不多了,能讓主上開開心心的離開也不錯。如果幻冰凰不是鳳凰公主的話,其實和主上在一起也挺不錯的,隻可惜……
翌日
幻冰凰起床後就聽碧青說,冷淪千夜那家夥不在王府,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趁他不在她正好偷偷溜出去一下。
不過,她現在這張臉,還真是沒法見人,絕對不能讓芊墨那小子知道她毀容了,要不然,那家夥絕對會笑死她。
看着銅鏡裏的那張臉,幻冰凰一陣無語,就算是蒙層面紗,也遮不住這麽長的刀疤,如果就這樣出去,回頭率絕對是百分百。
眸子四處掃視一番,目光最終在一塊銀色的絲緞上停滞住。既然沒臉見人,就把臉整個遮起來好了,反正這裏是古代,弄成那樣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拽過銀色的錦緞,打量一番,大小正好合适,這種顔色用來做頭巾再好不過了。
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銀钗松松簪起,冷色的錦緞用銀钗固定在盤起的發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