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也跟着皇上一起來了。”蘭陵小心翼翼地出聲,他已經感覺到那股冷意從房間内滲透出來,陰森的寒意讓他一陣哆嗦。
“珊兒!?”冷淪千夜的手指顫抖了一下,觸電般地把放在幻冰凰身上的手抽了回去,魅顔上的表情也有些慌亂,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見他像做了什麽虧心事的樣子,衣衫不整的幻冰凰冷冽勾唇,這可是他自找的。不過,他那表情讓她有點不爽,搞得她像他偷偷包養的情人一樣。
既然這麽見不得人,爲什麽不幹脆休了她,真是麻煩。
掩去心中的不爽,幻冰凰面無表情的整理着被冷淪千夜弄亂的衣衫。後者也沒有心思管她了,臉上的表情僵硬着,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整理完畢,幻冰凰就準備起身走人。困死了,回去睡一覺,那個女人來了,冷淪千夜這家夥絕對沒有心情再來找她麻煩了。
“你去哪?”腳還沒來得及跨出房門,某男的聲音再次響起,很不耐煩的扭過臉去,咖色的瞳孔内閃過一絲厭煩。
“睡覺。”臉痛,别逼她說話行麽,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說話。
“天還早,睡什麽覺,你是本王的王妃,和本王一起去給皇上請安。”說完,冷淪千夜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拽着她就走。
力道很大,幻冰凰痛得皺起眉頭,咬唇不讓自己出聲,知道掙紮吃苦的也是自己,幹脆仍由他大力拉扯。
她受的傷很重,現在根本就不能下地,别說被硬拽着跑了。她這雙短腿哪跟得上冷淪千夜那雙長腿,一路上,她幾乎是被拖着走的。
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疼痛在全身蔓延開,強忍着痛意,臉上密布着細細的汗珠,櫻唇比之前更顯蒼白。
這一切,冷淪千夜都沒有注意,他一路上都臉色陰沉。冷淪風炎這次來,十有**又是故意找茬,不過,他居然把珊兒都帶來了,目的何在。
終于,走到了王府的大廳。走這段不長不短的路,對冷淪千夜來說很輕松,但對幻冰凰來說,卻是一種緻命的折磨。
血已經從傷口處滲出來,銀白色的腰帶上泛出朵朵妖娆的紅梅。乍一看,還以爲是腰帶上的刺繡呢,冷淪風炎隻一眼就被她吸引了。
傾瀉而下的青絲,稍微擋住了她受傷的右臉,失血的左臉上,汗珠在月光下泛着晶瑩,襯得那雙穹瞳越發冷冽,低垂的黑羽幾欲結冰。
銀色的裙擺随着她的走動輕晃,手正捂着腰上的傷口,纖小的指尖在月光的照耀下美若水鑽。
晶瑩的璀璨,給原本的冷色長裙增添了一絲神秘感,整個人看起來宛如散發着寒意的神秘冰蓮,寒意四射,聖潔高貴。
看到她臉上露出的紗布後,冷淪風炎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想也不想就沖到了幻冰凰身邊。
“你的臉怎麽了?”他好激動,激動的讓在場的所有人詫異,不過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幻冰凰,後者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過去。
後背在撞上男子胸膛的那一刻,劇痛從腹部的傷口處擴散開,傷口徹底裂開,血開始往外蔓延。
掙脫冷淪千夜的束縛,幻冰凰垂下了頭,眉宇間閃過一絲痛苦。被他這麽用力一拉,傷口裂開了,她要回去叫碧青幫她重新包紮一下了。
不過,她這個反應氣壞了不知情況的冷淪千夜,他以爲她是故意在冷淪風炎面前給他難堪。頓時,一張魅顔沉了下去,陰森森地看着背對着他的幻冰凰。
一直被忽視的雪闌珊皺起了眉頭,千夜居然忽視她了,雖然他在對那個女人生氣,可她心裏還是很不爽,甚至可以說她吃味了。
“睿王。”溫柔的聲音響起,冷淪千夜這才回過神,看到上座的雪闌珊後,他臉上僵硬地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随後便不再搭理幻冰凰,徑直走進大廳。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冷淪風炎看的出來,幻冰凰有點不舒服的樣子,上前伸出手試圖扶她一把。
剛走進大廳的冷淪千夜僵住了,微微側過頭,狹長的妖眸冷冽地在幻冰凰身上掃過。
“不用,我自己走。”不想找麻煩,幻冰凰拒絕了冷淪風炎的好意。捂着腰側緩緩漫步走進大廳,和上座的雪闌珊對上眼的一瞬間,感覺到對方的敵意。
唇角勾起譏諷的冷笑,有意思麽,真是吃着碗裏看着鍋裏,既然喜歡那個人妖還和冷淪風炎結什麽婚,有病啊。
如果你當初拒絕這個婚事,說不定老娘早就走人了,還用得着在這裏受罪?破相了不說,搞得一身是傷,比她混黑道的時候還慘。
冷淪千夜和雪闌珊兩兩對看,不知道說什麽。因爲有冷淪風炎在,雪闌珊縱使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隻能用一種深情的眼神看着冷淪千夜。
坐在另外一邊的幻冰凰,被這兩人深情款款的對視惡心到了。本來就不舒服的她,臉色更難看了,古代人真是肉麻,那什麽眼神,她快吐了。
“睿王,朕今天來,沒别的意思,朕和珊兒的大婚沒幾日了,她說待嫁期間寂寞,要睿王妃進宮作陪,朕是來問問你的意思。”
冷淪風炎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雪闌珊一眼,珊兒兩個字他也是故意說給冷淪千夜聽的,要不然他還真叫不出口,想想都惡心。
聽完他的話,冷淪千夜沒有說話,妖眸輕掃另一邊的幻冰凰,想看看她什麽反應。
不過,她好像沒有注意冷淪風炎說了什麽。此刻,她的手肘正撐着桌面,一手捂着青絲下的右臉,另一隻手捂着腰側,左臉的臉色異常難看。
他猛地皺起眉頭,該死!他居然忘了,她身上還有傷,現在根本沒到可以下床的地步,剛才他急急忙忙的,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