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冷淪千夜那個家夥和章魚真的是太像了。一樣腹黑就算了,更要命的是,他成天有事沒事就纏着她,有一種恨不得長出八隻手來控制她的架勢。
而且,他的外表也和章魚一樣。總是一身紅裝,想到這裏,她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個大男人風騷不風騷,總穿紅的,還穿的那麽妖孽。
水上亭
某女嘴裏的那位風騷章魚男正在亭子裏悠閑的喝酒,閑散地靠在朱紅色的欄杆上,妖眸緊鎖亭閣外的那株海棠,淺褐色的瞳孔倒映着海棠花凋零紛飛的場景。
這裏是他曾經最喜歡待的地方,那株海棠是他們當初一起種下的。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它已經從幼苗變成一棵茁壯的海棠樹。
伸手接住一片漸漸飄落的海棠花瓣,指尖輕輕拂過那枚绯紅,殷紅妖冶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以前,能在這裏看海棠是他最高興的事,現在,縱使這海棠花開的再美,他也心不在焉。
不知何時,她已經變了,他也變了。或許,她早就忘了小時候的承諾,隻有他傻傻的一直等着她。
他一向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他不喜歡安安靜靜地做一個挂名王爺。可是,他當年答應過她,不會再插足政事,于是他從神一般的睿王變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鬼王。
所有人都認爲,他是忌憚冷淪風炎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做了這麽多都是爲了她,可是她卻騙了他。
她真以爲他不知道兩年前發生了什麽嗎?本來,他想,如果她能重新回到他身邊,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她再一次背棄了他。
爲什麽?他到底是哪裏比不上冷淪風炎,父皇偏心他就算了,爲什麽連她都爲了他背叛他。
纖指緊握,微銳的指甲戳破了手心,殷紅的血從指縫溢出。張開手指,丢掉手中已經模糊不堪的海棠花瓣,完全沒有在意手心上的傷。
察覺身後的異樣,冷淪千夜迅速收起情緒,妖眸微揚,再次恢複一貫的冷魅,颀長的身軀轉了過來,潋唇習慣性的挑起。
“怎麽樣?”纖指輕撫青絲間的木簪,妖眸在來人身上一掃而過,妖魅卻透着一股冷冽。
“王妃和九黎紫泉的樣子,并不像叙舊,反倒像是兩個陌生人第一次見面,而且王妃還踹了九黎紫泉一腳,距離太遠,蘭陵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麽。”
“噢?那個女人居然踹了九黎紫泉?”狹長的妖眸裏閃過異光,纖指在殷唇拂過,笑意在下一秒勾勒起:“很好,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起身,冷淪千夜走出水上亭,站在亭橋上,看着九黎紫泉被關押的地方,妖眸眯起,淺瞳清澈的幾乎透明,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良久,他擡起手,看着手心的傷痕,妖魅的眼角漸漸挑起,瑰唇勾起的弧度透着一股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