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放下腳,幻冰凰冷撇一眼倒地不起的某男,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沒有金剛鑽,就别攬瓷器活,你傷的起麽?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可是衆人聽在耳裏卻很不是滋味。
就算人家是逞英雄吧,可再怎麽說人家也是爲了救你才被踹的,你這又補上一腳算怎麽回事?
見過沒良心,就沒見過這麽沒良心的,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個女子。
“好狠的女子。”
出聲的是駕車的男子,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不過如此女子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對想保護自己的人下這種狠腳,這樣的人估計整個陌上王朝也找不出第二個。
“魂,不要一眼就把人看死了,她……很有意思。”
平生第一次,他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人提起了興趣,之前的男人他也不過是看他頗有骨氣,才想稍微培養一下的。
目光鎖定人群中的女子,男子漂亮的指尖輕輕拂過眼角的朱砂痣,櫻色的薄唇微微動了動。
他說什麽除了馬車外那個戴着鬥笠的車夫,再無旁人聽見。
人群中
幻冰凰的舉動也僅讓那個小混混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回過神。
“好,夠辣,老子就喜歡辣妞!”
某個可憐的家夥還不知道他待會兒的命運,依舊笑的很燦爛。
衆人看向幻冰凰的眼神充斥着各種情緒,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還有看好戲的各種。
“是嗎?你可不要後悔啊。”擡起頭,幻冰凰陰森森的笑了笑。如果不是之前那個礙事的家夥,她早就能出一出氣了。
“後悔?有這麽個美人相伴,就算是母老虎我也認了。”那個混混豪氣萬丈的出聲,他的跟班們也跟着附和。
“母老虎?怎麽能用這個詞來形容嬌小可人的我呢?”
“咔嚓——”
下一秒,一陣凄厲慘叫聲使在場的每一位,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當然,馬車裏的那一位例外,他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不過他的車夫就不同了,眼睛瞪得好大。
“如果可以,請叫我魔鬼!”
一口锃亮的白牙閃瞎了衆人的眼,不過她的牙齒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混混被折斷的手指。
“啧啧,真沒用,本來還以爲有點意思呢。”不屑地擦了擦手,幻冰凰顯得有些不滿足。
“你這個臭女人,居然折斷了老大的手!”
那個混混身邊的跟班早都吓得一溜煙跑了,隻剩下一個,正強忍着心裏的害怕和幻冰凰對峙。
“你叫誰臭女人!?”
衆人沒有看到幻冰凰是怎麽動的,回過神的時候,那個可憐的家夥已經被她踩在了腳下,而且她腳踩的位置居然在那貨的腦袋上。
“很不服?”加重腳上的力道,在他的眼底,幻冰凰看到了強烈的不甘,同時夾雜着恨,頗爲滿意的勾起嘴角。
這樣才對嘛,男人就應該有這種不服輸的精神。收回腳,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男子,那雙烏色的雙瞳有着年輕人的沖動和倔強。
“給你個報仇的機會怎麽樣,隻要你赢了,我給你一隻手,如果你輸了,就要做我的小弟。”
一把拽過那小混混的衣領,幻冰凰霸氣出聲。她身上一瞬間散發出的霸氣,連馬車内的那一位都愣了一下,回神,他笑了。
好一個狂妄的女子,她不僅目中無人,而且手段狠辣,和兩年前的那一位比起來,還真是一個風格。
那頭獅子沉睡了兩年,沒想到如今出了一個女版的他。看來他真的是在宮裏呆的太久了,是該經常出來走走了。
“魂,如果剛才換做你,你會怎麽做?會踹那個男人嗎?”銀灰色窗紗下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我?當然不會了,好歹人家也是想幫忙的。”猶豫了一下,魂說出自己的想法。
“果然,魂,你還是太膚淺了。”
馬車内,失望的聲音響起,馬車外的魂哆嗦了一下,看來他又說錯話了。
“魂不懂,請主上明示。”魂恭敬的垂下頭,他的确很不理解幻冰凰的做法,怎麽看都太過分了。
“如果你真心不想把一個人牽扯進麻煩的事情裏,就應該像她那麽做,後面,你該懂了吧。”
修長的手指再次掀開窗簾,一瞬間他與她的視線撞上,瞬間擦出的火花使兩人都愣了一下。
“魂,走吧。”放下簾子,男子出聲示意。
此時的魂也已經大概明白幻冰凰剛才爲什麽要那麽做了,心裏對她的評價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果然還是他太膚淺了,一眼就定格了一個人的好壞。
随着馬車的緩緩離去,圍觀的衆人也逐漸散去。
幻冰凰和那個小混混最後的對話是用近距離說的,畢竟私人恩怨還是私下解決的好,有人圍觀他們豈不成了耍把戲的了。
馬車裏的男子之所以選擇離開,自然是知道了最後的結果。
當然,如果他此刻很閑的話,倒是會考慮留下來看看,畢竟這麽有意思的場面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可惜,很不巧,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在宮外逗留。
一個偏僻的巷子裏,三個身影伫立着,準确的說是兩個站着,一個坐着。
巷子的四周堆滿了雜物,還隐約聞到一股黴味。
“記住你的話,輸了可要廢一隻手的。”
說話的男人是斷指小混混的兄弟,幻冰凰看重的就是他夠義氣。而那個被她斷了指的小混混看起來倒是有點勢力,而且他油嘴滑舌的,很适合在道上混。
“少廢話,來吧。”不耐煩的揚眉,幻冰凰冷冷的看着對方手中的長棍。
“你确定不要武器?”說真的,他還真不想就這麽赢了她,畢竟對方是個女子,還是赤手空拳。
“廢話真多,還打不打?”
幻冰凰上去就是一腳,給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她這一腳可不輕,把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踹得直哼哼。
“嘶——你來真的?那我也不客氣了!”
穆亮也沉下了眸子,此刻他已經忘了對方是個女人,隻知道她折斷了他兄弟的手指,他要報仇,就這麽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