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本就是主神之器,靈珏又是傾盡主神之力,二者疊加,夏侯儀又沒有絲毫防備,當即神魂都險些被玉如意給打出了肉體,大口大口的鮮血吐了出來。
夏侯儀會受這一擊,乃是靈珏乃是玉璧之體,她的氣息和靈玉山融爲一體,夏侯儀隻是接着雪陽的血脈尋到了鳳獨舞,就忍不住宣示自己的喜悅,根本沒有來及的查探鳳獨舞到底在什麽地方,身邊還有什麽人,當然那微薄的裂痕,根本不足以讓夏侯儀察覺到靈珏的存在。
空間裂縫被合上,鳳獨舞已經運到在水鏡月的懷裏,水鏡月抱着鳳獨舞看着靈珏,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沒有靈珏這一擊,夏侯儀必然很快就會回來,靈珏的身體又透明了一些,因爲她将原本攻擊鳳獨舞的全部凝聚力量聯合玉如意打在了夏侯儀的身上,所以水鏡月知道夏侯儀定然傷的不輕。
“不用謝我,你的妻子是個值得我這般做的女子。”靈珏就算差一點喪命在鳳獨舞的手上,依然對鳳獨舞隻有欣賞,“這一戰,是我輸了,你帶着你的孩子們走吧,天琊就留在這裏,我希望他能夠陪伴我最後一段時光。”
是的,最後一段時光,靈珏本就将靈玉山給吸得差不多了,她的大限也已經到來,沒有了靈玉山的滋養,她很快就會煙消雲散。
水鏡月目光有些複雜,他将妻子和孩子們放入空間,然後取出了當日靈珏給他的玉笛,走到水簾玉晶棺之前,掌心混元七色的光芒大盛,将那一隻玉笛給粉碎。
“你!”
靈珏正要呵斥,卻見水鏡月将那玉笛和着自己的血融入了雲霄的體内:“我将他體内的毒咒封存九九八十一日,這八十一****可以離開冰棺,隻要跳動元靈,與常人無異。”
不提他和雲霄本就有私交,當日雲霄救過他,更在帝盟大會幫了他們,就說雲霄和靈珏指尖的情意也足夠讓他動容,他自己也深愛着妻子,能夠明白雲霄和靈珏之前的深情,而他能夠做的也僅此而已。
“多謝你!”靈珏眼中凝聚了一滴晶瑩的淚水,因爲她看到了雲霄的睫毛在顫動,他很快就要醒來,卻沒有任何痛苦之色。
水鏡月沒有說什麽,帶着妻子和孩子離開了靈玉山,回到了龍宮。心神不甯的皇太子一見到父皇回來,險些高興的落下眼淚,不過父皇的面色并不好,也讓太子殿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水鏡月回到龍宮立刻尋來元芫,讓元芫再以他和鳳獨舞的發膚布陣聯絡他們的兒子,元芫知道事情不簡單,也立刻答應了,而在元芫布陣的時候,雪池腳步倉皇的來到龍宮。
原本以爲是妹妹隕落了的雪池,來到龍宮恰好看到水鏡月在聯絡二皇子,虛迷幻境之中出現了二皇子憔悴而又悲戚的面容,他見到水鏡月萬分的自責于懊惱:“父皇,外祖隕落了,爲了救兒子……”
水鏡月已經知道了自己嶽父隕落的事情,擔心自己的兒子也出事,現在看到了兒子無事,水鏡月想到昏迷不醒的妻子,還是心沉不已:“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外公的修爲并不夏侯儀低?”
同樣的環境,同樣的修爲,同樣的天賦,夏侯儀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殺了雪陽。
提起這件事情,二皇子的臉色就鐵青一片,眼中甚至有嗜血的光芒,不過看着水鏡月身邊的元芫還有雪池,他低着頭沒有說話。
元芫也才從震驚回過神,她擔憂的看向雪池,雪陽隕落了,雪池仿若失了魂一般,元芫連忙上前攙扶雪池:“我陪你去看看龍後。”
現在傷心的不僅僅是雪池,還有鳳獨舞,鳳獨舞被水鏡月放在了寝宮,由秦槫在診治,雪池有些回不過神,愣愣的點了點頭,如同木偶被元芫帶走。
“父皇,是那個女人!”二殿下咬牙切齒的模樣仿若要将口中的人抽筋碎骨一般恨,“是她騙了我,兒臣中了她的計,外公才會隕落!”
“是誰?”水鏡月眼中殺意騰升。
“是水薇!”嫡親的祖母,二殿下就這樣連名帶姓,甚至痛恨不已的說了出來,“是水薇這個賤人,父皇她不配做兒臣的祖母!”
說完,二殿下就情緒難以控制,那邊一雙纖細的手将他攬入懷中,然後切斷了空間縫隙。
而水鏡月卻久久不能回神,他的心不斷的翻騰,不斷的翻滾,他的母親,從他出生之後就不怎麽親近過的母親,因爲父皇要帶着他這個唯一的子嗣,早早的熟悉龍宮的一切,所以和母親總是極難相見,然後他出生不久,龍族就颠覆,父親爆體而亡,母親被抓獲,這麽多年他一直想着母親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吃苦,一直因爲沒有尋找到母親而自責……
可如今,他的兒子,卻告訴他,他的母親聯合夏侯儀殺死了他的嶽父,這樣荒唐而又可怕的事情,怎麽可以發生?怎麽會發生?
“父皇……”太子殿下攙扶住水鏡月,然後眼中含着無盡的恨意,“當日母親在天河之下……”
小太子毫不猶豫的将母親告訴他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水鏡月,他知道他是在割父皇的心,正如當日母親告訴他一樣痛,不,也許還要更痛,可他卻不能不說,那個讓他痛恨感覺到羞辱的女人,竟然害死了他的外公,他恨不能親手将之碎屍萬段!
随着小太子一字一字的吐露,水鏡月的大腦嗡嗡作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些什麽,他隻看到了兒子的唇一動一動,這些事情太殘忍,太殘忍!
太子殿下說完之後,水鏡月心口仿若被一雙無名的手撕碎了,他張口便吐出一口血,卻沒有暈了過去,而是在兒子驚慌的目光之下拂袖而去,他沒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龍陵。不是逃避,而是現在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個人靜靜,去消化那些可怕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