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股子傲氣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像極了不谙世事時的自己。于是他并沒有計較鳳獨舞的無禮,淡淡的掃了鳳獨舞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鳳獨舞見炎烨竟然不溫不火的就走了,頓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喪氣,她是故意要激怒他,早點撕破臉,早點擺脫他,和他靠太近,她就像身上有一千隻跳蚤在爬,渾身難得緊!若不是獸族大軍就在背後,她的性子哪裏受得了這股子窩囊氣,早躲進空間,看他去哪裏找她!
她現在也搞不懂這個男人跟着她幹嘛,她覺得她的移花接木之計天衣無縫,他肯定是已經相信了,既然相信了,他還不去另尋獸族大軍,呆在這裏幹嘛?
“娘親,不用發愁,你在休息一會兒,兒子明日便将他引得遠遠的。”小太子輕聲安慰着母親。
“你要用什麽辦法?”鳳獨舞擔心的用神識與兒子交流。
外面那個男人太可怕,她還是小心爲上。
“他來找獸族大軍是其次,龍珠才是至關重要。”小太子也不隐瞞鳳獨舞,“明日娘親你尋機分散他的注意力,兒子去弱水河制造一顆假龍珠,自然就能夠将他引走。”
“假龍珠?”鳳獨舞目光一亮,“光是一顆假龍珠怕是不能拖住他太久,一旦他識破,指不定還會找上門。我們必須拖出足夠煉制出解藥的時間。”
“娘親已有良策?”小太子雖然是疑問,但是直覺告訴他,他腹黑陰損的娘親定然已經有了對付外面那人的方法。
“兒子,你的假龍珠能夠有幾分真?”鳳獨舞摸着下巴問道。
“八分。”小太子回答。
“既然如此……”鳳獨舞唇角輕勾。神識一動,空間多寶架上一個黑子的瓶子飛出,“娘親給你的龍族加點材料,把這東西摸到你的假龍珠上,隻要他敢沾一沾手,就算是帝君也有的他好受!”
小太子用元氣控制着瓶子,眼睛和他母親一樣賊亮賊亮的。
炎烨走出了屋子,卻不由轉頭往屋裏看了一眼,透過青碧窗紗,恰好看到鳳獨舞唇角那一抹詭異而又陰損的笑,讓他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旋即又搖頭失笑。這個女人不過修神境的修爲,難道還能算計得了他?況且鳳獨舞的眼神并沒有看向他這一邊。
自負而又自傲的帝君大人,完全想不到就是這個讓他感覺到莫名熟悉,有些看不透又想要看透的女人,很快讓數百年都不載過跟頭的他,很快就會載一個大跟頭。
第二日,炎烨沒有離開,鳳獨舞美美的睡了一覺,洗漱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就見炎烨一直站在崖邊,似乎沒有一點動靜,猶如一尊雕像。鳳獨舞心裏記挂着解藥,可也不能去空間。
她淡淡的掃了炎烨一眼,轉身便朝着外面走。
炎烨見她似乎并不是隻是散散步而已,便蹙眉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何處,難道要同你交代?”鳳獨舞白了炎烨一眼,轉身就朝着外面走了。
炎烨蹙了蹙,一個閃身擋在了鳳獨舞的面前,潋滟璀璨如紅寶石的雙眸沉寂的看着鳳獨舞:“你要去哪裏?”
“這裏是我的局所,不是你設置的牢籠,我有自由,我有事要辦。”鳳獨舞繞開炎烨,繼續往前走。
炎烨這一次沒有阻止,而是不遠不近的跟着鳳獨舞。鳳獨舞自然感覺到炎烨跟着她,她越來越莫名其妙,這個高高在上的帝君竟然跟一塊狗皮膏藥似的黏着她,她什麽時候成了香饽饽了?
縱然心裏無數吐槽,可鳳獨舞依然不動聲色的走出九宮陣。
就在鳳獨舞将炎烨引開後不久,小太子取出一張符,與水鏡月取得了聯系。
“何事?”這是小太子第一次主動聯系自己,水鏡月心裏有一絲從未有過雀躍。
相比水鏡月的雀躍,小太子的臉色十分的臭:“父皇,上三天有帝君降臨蒼雲,那人十分難纏。”
“帝君?”水鏡月似精心剪裁的眉峰一蹙,“你可有見過他的面貌?”
“一團紅!”小太子對炎烨的形容就是一團紅。
然而如此直白簡潔的三個字偏偏水鏡月聽懂了,不由目光一凝;“竟然是他!”
“父皇,他是誰?”小太子忙問道。
“炎烨。”水鏡月冷聲道,“上三天第一人炎烨!”
“父皇,想必您已經知曉獸族大軍所中的毒,炎烨已經帶着赤蝶雙生花尋上門,不過已經被騙過去,但是他現在時刻緊盯着我們不放。此刻已經有人将他引開,兒臣欲去弱水河制造一顆假龍珠将他引走。”小太子将他的計劃全盤托出,“假龍珠上兒子下了毒,便是帝君也無法輕易躲過去,可他修爲高深,便是毒素蔓延,能夠支開他的時間有限,兒臣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研制解藥,父皇可否盡快将他引走?”
之所以現在才與水鏡月聯系,便是不想讓水鏡月知道鳳獨舞尚在人世,若以他的話也說的籠統婉轉,絲毫沒有提及鳳獨舞。
“此事,你放心。”水鏡月點頭,而後又道,“你要将他引去弱水河?”
“父皇,龍珠在弱水河的方位太過籠統,兒臣一則是要引開他,二則希望他爲兒臣開路。”小太子解釋道。
龍珠的迹象在弱水河已經确定,可弱水河太過可怕,常人根本無法忍受,即便是他有無堅不摧的蛋殼護體,也不能長時間呆在弱水河之中,加之弱水河又不小,不如先來一個假的,讓那個笨蛋給他縮小範圍。
“你要小心行事,父皇會全力相助。”水鏡月思忖了片刻才對小太子道。
小太子點了點頭,便帶着匿元珠,朝着星月泥水河而去。先告訴水鏡月假龍珠,也是害怕水鏡月暗中安排的人上當被騙,到時候破壞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