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在山腹,但是最頂上有一個樹陰覆蓋的洞,陽光恰好從那裏灑下來,所以光線隻比外面稍稍暗了一點,而且許多隐蔽的地方都開了窗,空氣也十分流暢。
“怎麽一個影子都不見?”從山腰一路走下來,階梯幹淨平整,場地曠工,卻是一個妖獸的影子也沒有看到,所謂的獸族大軍,不應該是一兩個才對,數量這般大,卻一個都沒有看到,鳳獨舞分外好奇。
“回娘娘的話,他們都被關在最下面。”秦筵引着鳳獨舞繼續往下走。
“關?”鳳獨舞黛眉輕颦。
秦筵看了看耆老,耆老才道:“娘娘,他們見不得光,一旦見到光就會渾身刺痛,有得甚至會身體潰爛,所以陛下才将他們送到這裏來,地底下是一片暗房,暗房裏沒有光。”
“黑暗之淵是一個什麽地方?”聽了耆老的話後,鳳獨舞問道。
“正如其名,是黑暗之淵,那裏其實沒有風吹雨打,更沒有絲毫危險,有得隻是無盡的黑暗。”耆老回道。
“風吹雨打,危險磨難都隻能殘體,而無盡的黑暗卻是殘心。”
鳳獨舞無法想象一個活物被關在一個永遠看不到一絲光亮的黑暗之地近六百年到底是一個什麽概念,但她曾經被關在黑暗的房間三天,她也算是意志堅定的人,可那三天卻真的差點将她逼瘋。那是一種沒有嘗試過的人永遠無法領會的心裏恐懼。
鳳獨舞的話讓秦筵和耆老都眼神一暗。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最下面,耆老取出一道符,印在面前的石壁上,石壁上有金色的光一閃,旋即石壁漸漸的變得透明化,很快一個大門就出現面前,耆老掌心運氣推開不知什麽質地卻極其厚重的大門,大門打開,是一坡石階,隻看得見五階石階,下面就是漆黑一片,但是鳳獨舞能夠聽得見屬于各種妖獸的喘息和低吼。
“我便不下去了,你們帶着殿下下去吧。”鳳獨舞知曉下面必然就是關着妖獸的地方,爲了不激怒他們,鳳獨舞一個閃身進了空間。
對于鳳獨舞的舉動,秦筵和耆老都是極其感動,于是二人一左一右給小太子讓路:“殿下請。”
小太子自然當仁不讓的先飄下去。
下面很黑,小太子的龍蛋變得透明化,卻不斷的有金光如交織的閃電在閃爍,金色的光将前路照亮。鳳獨舞的視線也因爲這光亮而變得清晰,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一隻隻大小不一的妖獸被關在一個個小屋子裏面,雖說是屋子,可與牢房相差也無幾。那些妖獸似乎對自己被怎麽折騰已經沒有想法了,就那樣眼中沒有一絲神彩的卷縮在一個位置,什麽也不做,彷佛什麽也不想。
小太子身上的光暈将地底下照亮,随着小太子走過,妖獸的位置都會被照亮,而小太子身上的光亮不但沒有激起妖獸的反感和恐懼,反而讓他們一個個不斷的想要朝着小太子身邊擠,在看清小太子之後,都自發的跪下趴伏,面部貼在地面,想要呼喚,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鳳獨舞發覺,等到小太子走遠,身上的光暈照不到時,被照過的妖獸都會流露出渴望的目光。
“主人,殿下那是聖輝,所有的妖獸若長期沐浴聖輝,修煉速度會加快好幾倍。”骨頭見鳳獨舞流露出疑惑的目光,于是解釋道。
“聖輝?與神之光有何區别?”鳳獨舞問道。
“聖輝是神龍與生俱來的光芒,是身份的象征。”骨頭道,“神之光是神龍一族的功法,兩者除去都唯神龍所特有以外,并無相似。”
鳳獨舞點了點頭,然後沒有說話。她的目光随着小太子将整個地底下浏覽了一遍,地底下大的難以想象,應該是将琅琊山下面打通擴散到了其他地方,小太子用飄的速度,飄了三個時辰,也隻是将中間那一條道從頭走到了爲,兩邊還有多寬,鳳獨舞預測不到。但是她可以估摸着這地底下至少有近十萬隻妖獸,好在妖獸雖然都是本體,但是都是迷你形态。
小太子走到盡頭之後就一個飛躍,停在了整個地底最大中心的地方,整個金蛋頓時光芒大放,一圈刺目的金輝從它的蛋殼外擴散出去,金色的光如同浪花層層蕩開,最後滌蕩到了盡頭,似一把金傘在整地底層的上方撐開,将所有的地方照亮。
鳳獨舞這才将地下看清,然而她極佳的視線依然看不到盡頭,可見這個下面到底有多大。就在鳳獨舞感歎之際,小太子突然高速旋轉起來,零星的金輝,随着它的選擇火花四濺,一場金色的流星雨從那蕩開的一層金輝落下去。
金輝落在妖獸的身上,妖獸空洞沒有絲毫神彩的眼睛終于漸漸聚焦,最後興起了波瀾,紛紛用最虔誠的目光仰望着上空的小太子。
這場金輝雨持續了約莫半刻中,這半刻中原本懶懶散散的妖獸們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原本身上的傷口愈合了不說,發不出聲音的他們也能夠發出聲音,齊齊高呼:“參見太子殿下,殿下福澤綿延。”
“爾等免禮。”小太子停下了它的金輝雨,但那一層金光卻沒有收回,懸在高空,目光親和卻不失威嚴的俯瞰着下面的妖獸,“昔日你們随着皇祖父南征北戰,浴血九天,縱使五髒具焚也從畏懼。皇族傾塌,獸族沒落,你們甯受黑暗之淵無盡之苦,也不願屈服,始終堅持着對皇族的忠誠,你們對皇族的付出與犧牲,本殿銘記于心。僅以此表達本殿對你們的忠誠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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