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紀便心狠手辣,毒殺堂兄,還不需要悔改?”齊氏高喝。
“呵!”鳳獨舞發出一聲不陰不陽的低笑,“老太太要翻舊賬?那我今日便與你們好生翻一翻,當年的事情我不願多說,不過是念及畢竟是血肉至親,又同住一個屋檐下,給彼此都留點顔面,既然有人給臉不要臉,還要蹬鼻子上眼,那我還顧及什麽?”
“你……”
“當年鳳無痕已經是元丹巅峰的修爲,我可是鳳家出了名的廢物,我怎麽殺了他,你們可有問過我?”鳳獨舞不等齊氏再說話,便冷笑道,“你們沒有問過,因爲你們也懷疑,但你們壓根就認爲是我爹殺了鳳無痕,隻可惜沒有證據。這個我們先擺在一邊不提,鳳無痕死在我的房間,你們可想過爲何?我還能将素日裏看我不順眼的所謂堂兄引到我的房間去殺了他?若是毒殺堂兄是心狠手辣,那麽意欲玷污堂妹的堂兄就應該是禽獸不如吧?”
“你胡說!”
“丫頭,你說什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齊氏尖銳的叫聲,後者是鳳擎的驚怒聲。
當年鳳無痕死在鳳獨舞的房間,的确有諸多的疑點。鳳擎主張要徹查,可惜死腦筋的鳳獨舞爲了保護鳳無極一口咬定鳳無痕是她殺得,但是爲何要殺鳳無痕,鳳獨舞覺得難以啓齒,原本她在鳳家的名聲就很差了,她不想更多人對她指指點點,所以一問三不知。鳳家二房何嘗沒有人覺得鳳無痕絕對不可能是鳳獨舞所殺,當然想要将大房重量級的人拉下水,隻可惜查來查去沒有一點證據,反而險些将鳳無痕爲何會出現在鳳獨舞的房間給掀出來,所以就草草的了結此事。以免有理變成無理,而大房這邊人的确死了,鳳獨舞又承認了。所以根本挽救不了鳳獨舞,才會舍了利益,在二房面前伏低做小了兩年多,以此來保全鳳獨舞。
卻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鳳擎一雙鳳眸險些燃起猶如實質的怒火。
“我是不是胡說,一查便知,不要以爲事情過去快四年了,就沒有痕迹,當日鳳無痕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我的房間,那日爲何一向看我祖父不順眼的叔祖父會将祖父和爹娘叫去談事?随即我大哥二哥三哥有是被那些支走,我身邊服侍的人事後又是被那些人心急火燎的以洩憤而滅口,樁樁件件都有迹可循。既然老太太說我胡說,你們敢不敢給我七日的時間,七日之内我若查明真相,我的損失就不提,你們二房這些年借着這件事從我祖父爹娘手中撈了多少好處,原數給我吐出來就行,若是我沒有查明,那便是我狼心狗肺蓄意謀殺堂兄,我當場以死謝罪如何?”鳳獨舞氣勢淩人的看着齊氏,“老太太,你敢不敢和我一賭!”
原本被鳳獨舞氣得站起來的齊氏,這下又被鳳獨舞給吓的跌坐下去,事情的真相除了鳳無痕是被鳳無極所殺,她全都知道,甚至小曾孫子莫名央求她纏住安氏,說是有些奇怪的事情要去大房一探究竟。這個二房最被看好的曾孫子行事一向沉穩,所以她才會和兒子一力爲他掃平障礙。所以,她哪裏敢和鳳獨舞這個當事人賭,因爲鳳獨舞的氣勢已經吓到了她,在她看來鳳獨舞必然是有把握才敢拿命作賭。故而,她不敢,這件事情若是被掀出來,錯就完完全全在他們這邊,這三年來借着這件事對大房的欺壓要是一下子爆發……
如今的大房已非昔日的大房,便是鳳蒼都已經壓制不住。
“事情已經過去如此之久,我們不想追究,隻想讓痕兒瞑目。”齊氏放軟了态度,企圖将事情揭過去。
鳳獨舞卻不想:“瞑目?死因不明之人也能夠瞑目?”
“你不要不識好歹。”鳳獨舞的緊逼讓齊氏又惱了,“你還說痕兒是你說啥,就憑你也本事将痕兒的内丹都震碎?”
爲什麽二房的人會懷疑鳳無痕是鳳九霄所殺,正是因爲鳳無痕是死透了,不是肉體而是作爲元丹境的修爲他的内丹都被震碎了,但是鳳家大房三兄弟的修爲最高的鳳無雙金丹期巅峰,可人不在,其他兩兄弟都沒有這個能力。鳳擎又在鳳警的眼皮子底下,隻有鳳九霄當時在恰好的時辰離開了鳳警的視線範圍内。
所以最後擁有最恰當的殺害鳳無痕的時間的鳳無極反而沒有了嫌疑,嚴格的說起來鳳無極還真不是殺害鳳無痕的兇手。殺害鳳無痕的兇手還真的是鳳獨舞,隻不過是千雪借了鳳獨舞的手而已。而在那樣的情況下,原主和鳳無極都以爲是鳳無極殺了鳳無痕,才有了後來的種種事情。
齊氏的話讓鳳獨舞唇瓣輕輕的揚起,她妩媚的鳳眸有一道霸道的金光一閃而逝,整個人包裹起血紅如同血絲的元氣,身形一閃,直逼齊氏。
鳳蒼大驚,飛撲過去制止,卻被鳳獨舞身上強勁的力量給震出來。
齊氏隻覺得呼吸一滞,旋即喉嚨便是一痛,低頭一看卻見鳳獨舞的臉已經逼近得險些貼上了她的臉,而她的喉嚨被鳳獨舞掐住。
“區區一個元丹境而已,我三年前能夠殺了一個元丹境,今日也能夠殺了一個金丹期,你要不要試一試?”
鳳獨舞呼吸間有一股子獨特的冷香,這一股冷香噴在齊氏的臉上,卻讓一股寒意從她臉頰的皮膚浸透到了她的骨子裏。出生高貴,又做了鳳家百年的主母,齊氏人生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靠近。
“孽障,還不住手!”鳳蒼見鳳獨舞在他面前就這樣挾持着他的妻子,頓時氣得青筋直跳。可惜他的呵斥,鳳獨舞充耳不聞,他有沖不破鳳獨舞渾身一那股子詭異的護體氣罡,隻能轉身對着鳳擎怒吼,“你這是要弑父,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