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筱的光柱勢若破竹的吞噬鳳獨舞的血劍,眼看血劍就要被全部吞沒之際,鳳獨舞妖冶的血色之眸中閃過一絲寒芒。
她擡起掌心,一團紅芒包裹着一個小黑點懸浮在她的掌心之上:“你可知這是何物?”
白筱看向鳳獨舞的掌心,看到到那紅芒之中的黑點,不由丹田一陣抽動,本來強勢霸道的元靈光柱因爲這一痛而停滞不前。
丹田的抽痛越來越嚴重,白筱不由伸手按住丹田,目光驚恐的看着鳳獨舞:“你……是千雪!”
鳳獨舞掌心上的東西明顯是控制她體内毒素之物,而給她下毒的是千雪,這樣一來,鳳獨舞和千雪是同一人還需要猜?
“你知道的太晚。”鳳獨舞揚起一抹溫柔淺笑,“我現在告訴你,你并非中了毒,而是中了蠱。何爲蠱?便是一種活的毒蟲,我爲你下的蠱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夜寐’,夜不能寐,因爲它的毒蟲乃是陰陽雙生蟲,什麽是陰陽雙生蟲,想必無需我說,你應該知道。你體内的是陽蟲,陽蟲喜歡白天,一到夜晚找不到伴侶自然要作怪。可每一對陰陽雙生蟲都是同生共死,現在,隻要我稍稍一用力,我手上這隻小蟲子就會死,它死了。你丹田内的那一隻焉有存活之力?你說若是陽蟲在裏的丹田裏炸裂而死,你的丹田還能夠保得住?”
陰陽雙生蟲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蟲,其實它們本身是無毒之物,并且他們也沒有什麽很強的能力,可他們卻對陰陽元氣有着極其強大的破壞力,一般女子因爲屬于陰性,即便吸收的是陰養元氣融合而修煉,可最後元氣或者元靈都會沉澱爲陰性元靈或者元氣,而陰性元氣與元靈的克星便是陰陽雙生蟲之中的陽蟲,越是強大的元氣其破壞力越發的強,更遑論白筱已經不再是元氣而是元靈,一旦陽蟲在她丹田之中爆炸,她的丹田斷沒有保得住的道理。
這一下,白筱終于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目光,她怒目瞪着鳳獨舞:“你對我下了蠱,早可以置我于死地,爲何要與我費這番功夫!”
白筱在拖着時間,她一邊質問鳳獨舞,一邊用意念與被她留在下面的佩林通話,大意是讓佩林快點欺騙楚毅二人來救她。
鳳獨舞唇角的笑意加深,似乎也不急着對白筱出手:“你這個問題問的極好,我不防告訴你,在昨夜之前我的修爲不過是金丹期,而且我是純陰之體,我的元氣自然是陰性,雖然陰陽雙生蟲一點也不起眼,可區區金丹期的修爲要想捏死陰蟲還真不容易。我得感謝你,謝謝你讓雲帆送了一柄屠龍斬來,屠龍斬的刀刃染了昔日龍族的純陽元靈,加上我身體裏一直不太安分的一縷上古劍魂,二者都想要了我的命,可惜卻爲我做了嫁衣,讓我一夜之間由金丹期升置修神境。否則我哪有實力來弄死這隻不起眼的小蟲子?真是謝謝你,沒有你,我也不會有今日。你也不要覺得屈辱,你不是輸給我這個隻有修神境修爲的人,你是被你自己弄死的,所以,你可以死得其所!”
鳳獨舞的話足可氣得白筱吐出一口血,她萬萬沒有想到她預備的屠龍斬是要弄死鳳獨舞,卻是将刀刃遞給了鳳獨舞把自己給弄死。
而就在鳳獨舞與白筱廢話的同時,佩林已經通過傳音符與楚毅等人取的聯系:“楚君上,龍母狡詐,我主子與龍母勢均力敵,此時正是關鍵時刻,您二人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若是放走龍母,罪責由誰承擔?”
楚毅聽着佩林的話,還是有些猶豫,他感受得到上空的确是兩個力量在僵持,也的确是伯仲之間。
“楚君上,我主子讓我傳達,若是您二人願意助她一臂之力。這功勞自然算你二人,她不過隻是爲子報仇。”佩林見楚毅猶豫,隻能掀開底牌。
楚毅等得就是這句話,于是他對葛諾道:“既然白君王如此深明大義,我們隻當傾力而爲!”
言罷,廣袖一拂,身子一躍,化作一束銀白色的光朝着高空飛射而去,葛諾自然緊随其後。
而上空,因爲修爲猛增,感覺更加敏銳的鳳獨舞唇角的笑意蔓延至眼底:“有人來救你了,我們的廢話便到此結束吧!”
“你爲何……”白筱眼中的慌亂與驚恐更甚,她竟然覺得鳳獨舞和她廢話就是等着人來救她!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問完,鳳獨舞掌心一握,那一團紅芒包裹的小黑點瞬間化作飛灰,與此同時,與鳳獨舞血劍對持的光柱還是顫抖,發出顫巍巍的聲響,閃爍着火光。
就在鳳獨舞将陰陽雙生蟲捏死的同時,白筱的丹田一陣劇痛,張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旋即她的身子好似被雷擊中一般,無數的閃電之光在她的身上交織。
就在此時,鳳獨舞将血劍一收,厲喝道:“我便是死,也要與你同歸于盡!”
話音一落,鳳獨舞化作一道血色劍光直沖向白筱。
天空之中又是一聲巨響,那是白筱的身體連同丹田同時炸裂,元王的力量四濺開來,讓剛剛飛上來的楚毅與葛諾不得不運氣護體,擡眼看到的便是兩股力量交織一陣大放,将天空染得一陣紅一陣白。
等到,一切歸于平靜。
葛諾望着遠方,已經什麽都沒有留下的天空,不由呢喃道:“白君王這是與龍母同歸于盡了?”
楚毅也猛然回過神,有些木然的颔首:“應該是吧……”
雖然什麽也沒有得到,可楚毅與葛諾二人什麽也沒有失去,待到他們落下來時,看到的是因爲白筱死了,結界自動消失而沖出來的洛染霖。
洛染霖見到葛諾和楚毅立刻急切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白君王爲了誅殺龍母,與龍母同歸于盡,洛世兄節哀。”葛諾告訴洛染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