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屍體在,那就證明沒有白筱所想的移花接木,一切不過是一個巧合,洛染霖自然可以不理會白筱。
“你站住!”白筱呵斥住洛染霖,“你不要以爲我便沒有辦法證明,我現在……”
洛染霖并沒有因爲白筱的呵斥就停下腳步,所以白筱的目光一直随着洛染霖的腳步移到殿外,看到金黃色的餘晖鋪了一地,她的話也瞬間打了住,因爲天要黑了,天要黑了,就意味着她的毒又要發了。一想到這裏,她就死死的捏住拳頭,平靜的看着洛染霖離開。
“小姐……”
佩林本來打算要勸白筱一兩句,可被白筱擡手打斷:“一切等到明日再說,且讓她在逍遙一夜,明日本尊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夜幕降臨,白筱服下洛染霖給她的藥,堪堪能夠忍住毒發,不同于昨夜,她這一次不僅僅的奇癢無比,還參雜着一陣陣抽筋的劇痛,疼的她險些将舌頭咬斷。
“檀雅,今日是幾号?”白筱在承受毒發之時,鳳獨舞站在五天藥鋪的院子裏,偶然間擡頭,瞥見天上皓月高懸,玉盤似的一輪圓月讓她的心口一緊,她不由立刻詢問碧檀雅。
碧檀雅從未聽到過鳳獨舞的語氣如此的急切,想了想立刻回道:“主子,今日是十五。”
“十五!”鳳獨舞聲音微高。
一直忙着對付白筱,她竟然将日子都忘了,也就是子時一到她的純陰之氣便會流出,到時……
“不行,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鳳獨舞轉身朝着院子内院而去。
“主子,三人已經醒了。”鳳獨舞才走到門口,就碰到興沖沖走出來的阮氏。
“醒了?”鳳獨舞身子一轉,就走了進去,正好看到三人圍着雲幀叙舊。
“鳳姑娘,是鳳姑娘救了你們。”雲幀一看到鳳獨舞,就對三人道。
三人轉身,然後紛紛向鳳獨舞跪下:“多謝鳳姑娘救命之恩。”
“你們起來吧。”鳳獨舞擡了擡手道,“既然你們三人都醒了,雲幀也恢複了不少,我們這就離開此處。”
“我們要去哪裏?”雲皓好奇的問道。
“去洛宅。”鳳獨舞道。
她的純陰之氣很快就要爆發,這時再趕回琅琊山已經來不及,如今最穩妥的辦法,便是去洛宅,再一次去洛宅的地牢,日後也可以将雲幀等人藏在洛宅底下,讓古赫等人照看着,等躲過風頭之後,在讓他們自己做安排,要留下也可以,隻有打算也行。
“我們聽鳳姑娘的。”雲皓三人都遲疑的看向雲幀,意思是由雲幀做主,最後雲幀代表四人發表了意見。
古赫與夜來加上樓善立刻手腳立馬的将幾人轉移了陣地,幾人鳳獨舞都交給碧檀雅安排,她自己瞞着衆人去了地牢裏面。她其實心存着一絲僥幸,匿元珠既然能夠隐藏龍族的氣息,是不是也能夠遮掩她的純陰之氣,所以這一次等待子時,鳳獨舞多了一絲期待,如果真的可以匿藏純陰之氣,那她是不是就不用那麽辛苦的去尋找藥材?
“主子,雲皓尋您,說有急事必須立刻想您彙報。”鳳獨舞在等待之時,碧檀雅用意念傳話給她。
“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多久?”鳳獨舞想了想先問道。
“還有半個時辰。”碧檀雅回答。
半個時辰,也就是還有一個小時,不長也不短,鳳獨舞便道:“你告知他明日我再見他。”
過了片刻之後,碧檀雅道:“他說是關于七公子與白筱的秘密,若是晚了,恐怕……恐怕您會有性命之憂。”
鳳獨舞聽了黛眉一蹙,沉吟了片刻才對碧檀雅道:“你将他帶到我的院子裏來。”
于是鳳獨舞便起身走出地牢,等她走到上面時,碧檀雅已經将雲皓帶來,鳳獨舞看着與雲傾歌相似的小臉,不由聲音輕柔的說道:“你有何事與我說?”
雲皓的眼睛并不是茶色,而是黑白分明,他猶豫的看了看碧檀雅,低下頭扯着衣角。
鳳獨舞立刻會意,對碧檀雅點了點頭,碧檀雅便離開。
“鳳姐姐,是老師早前吩咐給我的話,讓我隻對你一人言,萬不可告知他人。”雲皓說着,目光還小心翼翼的四周掃了一眼。
鳳獨舞見此不由莞爾,可瞥見高懸的皓月越來越圓,感覺到身體裏的寒氣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于是鳳獨舞拉着雲皓往地牢而去:“我們到下面去說。”
鳳獨舞并沒有将雲皓帶到地牢的最底部,她怕一會兒她的寒氣爆發出來,雲皓會抵抗不住,于是就在地牢口就道:“此處唯有你我二人,你可以說了。”
“鳳姐姐,我告訴你……”雲皓湊近鳳獨舞,踮起腳尖。
鳳獨舞不由俯下身,将耳朵湊近雲皓。
“老師說……若他有不測,定要我送你下黃泉去陪他!”
“撲哧!”
幾乎是雲皓狠厲陰冷的話出口的瞬間,他的手一揚,寒光一閃,鳳獨舞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到冰冷的刀刃刺入她的心口,好在她快速快速的鉗制住雲皓的手,所以刀刃并沒有深入心髒。
然而,陣陣痛意擴散,刺鼻的血腥之氣彌漫開來。
鳳獨舞抓着雲皓的手用力一擰,另一掌運氣将雲皓擊飛出去。
雲皓的身體在飛出去,狠狠的撞在冰冷石壁上之後,突然一變,落在地上時已經不再是小小的一個孩子,而是一個成年男子。男子吐了一口血,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長發散開,赫然便是雲帆!
“鳳姑娘,龍母還是洛姑娘?你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日吧!”雲帆的臉色蒼白猶如鬼魅,他的唇角挂着殘留的血漬,看起來極其駭人,“沒想到你竟然修爲大增,讓我不能親手了解你,爲公子報仇,不過便是你修爲再高,屠龍斬已經沒入你的身體,哈哈哈哈……你也活不過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