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筱離開王宮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隻天靈蜂從白筱的寝宮在夜色之中無聲無息的飛到鳳獨舞的宮殿,從輕啓的小南窗飛落到鳳獨舞伸出的手指上。
“主子,白筱離開王宮了?”一直在等消息的碧檀雅,看到歇在鳳獨舞手指上,閃動着美麗翅膀的天靈蜂,不由輕聲問道。
“今日,你可有看出白筱身邊侍女是什麽階段?”鳳獨舞伸手摸了摸天靈蜂,将它收入空間,看着碧檀雅。
白筱走了,她的地盤便是佩林在看守。
“檀雅看不出,她的修爲定然在檀雅之上。”雖然等級低者看不出等級高者的修爲,可卻能夠感應到對方強過自己多少,“若是檀雅沒有估計錯,她的修爲應當已經接近元宗。”
“元宗麽?”鳳獨舞側首,目光從窗外眺望出去,她的指尖在面前的案幾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才道,“你幫我打探一下洛染霖的寝宮。”
既然已經是元宗的實力,她就不能冒險,一旦動靜弄大了,對她有弊無利,那就隻能選擇保險的方法,得讓洛染霖将佩林引開。
碧家在王宮之中自然有眼線,所以很快碧檀雅就知道洛染霖竟然很巧合的歇在了郎月閣,若是換做其他地方,鳳獨舞還得費心去探查一下路線,如今變成了郎月閣,就爲她節省了不少時間。
避開一波波巡邏的侍衛,她很快也很輕易的潛入郎月閣。
“洛世兄,沒有想到在這蒼雲,竟然還有人如此大膽,半夜闖入你的寝殿!”
鳳獨舞卻沒有想到葛諾與楚毅竟然深夜還在洛染霖的地方,她的修爲才剛剛潛入郎月閣,就被葛諾發現。但見葛諾飛身而起,半空之中身如巧燕一翻,長臂一揮,雄厚的銀白色元氣在半空之中劃出刺目的光,如同一柄出竅的利劍朝着鳳獨舞落下的地方飛射而來。
鳳獨舞隻覺得呼吸一滞,好似有一座大山在她身後轟然倒塌,縱使她拼盡全力的跑,最終也逃不過被壓碎的結局。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另一道同樣強勁的元氣飛射過來,堪堪擋下了葛諾的銀芒。
“洛世兄?”葛諾對洛染霖出手很不理解。
“愚兄之事,變不勞煩賢弟費神。”洛染霖淡聲道。
“看來洛世兄有事在身,夜色已深,我們便先告辭了。”楚毅銳利的目光看到假山背後,鳳獨舞随風飄飛的一截水袖,唇角揚了揚。
葛諾順着楚毅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那一截屬于女子的衣袖,眼中閃過一抹暧昧的光,對洛染霖點了點頭,就同楚毅離開。
“出來吧。”等到楚毅與葛諾都離開片刻後,洛染霖才出聲道。
鳳獨舞繞過假山,身子一躍,淩空一個敏捷的翻身,旋身落在洛染霖三步之外。
“既然要來尋我,爲何不早知會一聲,适才多危險,如今你應當事事謹慎小心。”洛染霖一見到鳳獨舞便低斥道。
“是我大意了。”鳳獨舞隻想到白筱的速度快,她要在白筱沒有趕回來之前,将夜來等人的情況打聽清楚,所以做起事也遺漏了細節。
鳳獨舞既然主動認了錯,洛染霖也沒有咬着不放的道理,于是便問道:“你冒險前來,到底有何事如此亟不可待?”
“白筱給我下了一個套子,她利用雲大哥身邊的人……”鳳獨舞将事情原原本本簡要的說了一遍,“如果我的兩個人都在她的手上,我已經得到确切的消息,都被關在她的寝宮。”
“你是要夜探白筱的寝宮?”洛染霖聽完後,如何不知道鳳獨舞意圖,他蹙眉道,“此事不可行,太過冒險,你且回去,我會尋個機會替你将人救出來。”
“我聽說白筱如今已經不在王宮,這是絕佳難道的機會。”鳳獨舞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時機,她如何會輕易的打道回府,“她中了天女千雪的毒,如今自顧不暇,若是錯過這個時機,日後便更加艱難,你隻需要替我将白筱的侍女引開,我自有辦法。”
“佩林最擅奇門遁甲,縱然白筱不在,縱然我将她引開,你闖白筱的寝殿,也隻會無功而返。”洛染霖道。
洛染霖的話讓鳳獨舞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想到白筱的侍女有這種本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試試如何知曉我不行?如今好不容易有天女千雪來牽制她,我才偷了一個間隙,我不能浪費這個機會,你若不願去将佩林引開,我依然會想辦法闖!”
“你……”洛染霖爲鳳獨舞的固執與倔強感覺到頭疼,他沉默了片刻才問道,“你與天女千雪是何關系?”
鳳獨舞的心一跳,面上卻絲毫不顯,她反問道:“天女千雪,何等身份,我若能與她有關系,何至于怕白筱?”
洛染霖探究的目光落在鳳獨舞身上,其實他也知道兩人的身份相差太大,絕無可能有牽連,可方才楚毅和葛諾前來,都是旁敲側擊的再問他洛家與天女乃是九阙宮的關系,他被問的一頭霧水,他洛家何時與九阙宮扯了關系,又是什麽地方讓楚毅和葛諾懷疑他們與九阙宮有關聯?難道就因爲今日天女呵斥了葛諾,卻給了他一個臉面?顯然不是,可是他左思右思,也沒有想通。
原本他正在套楚毅的話,想知道楚毅爲何懷疑他,可這時鳳獨舞出現,将他們的談話終止。鳳獨舞的出現讓他隐隐覺得這事與鳳獨舞或許有關聯,可是什麽地方有關聯,他又沒有想通,所以他直接問。鳳獨舞的回答,又讓他對自己的猜疑有了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