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獨舞将手中的茶盞輕輕的放下:“怎麽?白君王這是在懷疑本尊所言?”
“白筱不敢,隻是白筱當日與三位公子同在,黑玉墨魂有妖獸看守。”隻有無主的天材地寶,才會被妖獸霸占,一旦有主,作爲主人,即便不能即刻移植藥材,也會做措施。
“妖獸,白君王指的是它麽?”鳳獨舞伸出手腕,雪白的輕紗滑了下去,将她手腕上那一隻五彩斑斓的‘镯子’露了出來,也許這在别人眼裏隻是一隻極美的镯子,可白筱四人一眼便看出來,這是纏在黑玉墨魂之上的那一條蛇。
“不是。”白筱穩住心神道,“是一隻不知名的妖獸,其實力應該是妖聖獸巅峰,我還爲它所傷。”
“白君王的實力竟然被一隻聖獸所傷?”鳳獨舞詫異的看了白筱一眼。
鳳獨舞的話讓白筱老臉一紅,妖聖獸不過是人類元嬰境的修爲,可她堂堂一個元王,抵得上成千上萬的元嬰境的修煉者,所以她被妖聖獸所傷,這是萬分可恥的事情。
“那妖獸行蹤詭異,速度極快,有修煉了妖法,我一時大意,便被它所傷。”白筱隻能爲自己辯解。
“白君王傷的可重?”鳳獨舞突然問了一句。
白筱臉色一變,覺得鳳獨舞這句話就是在侮辱她,她被一隻低微的妖獸所傷已經是奇恥大辱,若是再重傷日後還不得被人笑話死?但是她又不好發作,于是沉聲道:“有勞天女關懷,不過一些皮外傷。”
“皮外傷?”鳳獨舞的聲音又些許提高,一下子讓所有人都看向鳳獨舞。鳳獨舞伸手撫摸着她腕上的五毒蛇,“白君王可知它是何物?”
白筱隐隐感覺到了不安,但依然面不改色:“請天女賜教。”
“此乃五毒蛇。”鳳獨舞淡聲道。
五毒蛇,白筱沒有見過,但卻聽說過它的可怕,它身具五種劇毒,而且它的毒素就在它的表皮,但凡生靈觸碰過它都會中毒而亡,有些弱者便是碰過它曾碰過的東西都會死在它的劇毒之下,但因爲其壽命短,又稀有,故而見過真容的少之又少。不過,白筱她已經是元王,她的修爲,除非是服食,否則極少有毒物能夠對她造成威脅。
鳳獨舞不用想也知道白筱怎麽想,于是道:“白君王已是元王的修爲,若是換做平日裏,五毒蛇之毒自然傷不了你,可你若是受了皮外傷之後再碰了它,它的毒素便會順着你的傷口深入裏的體内,白君王若是不行,大可運氣試試。”
白筱自然不信,當下就調動元氣,可是元氣一調動,她昨夜被抓傷的後背便火辣辣的開始痛,那種痛好似有刀子生生的在剮她的肉。
見白筱臉色大變,鳳獨舞淺笑道:“白君王不妨好生去看看你的傷勢。”
心裏已經開始打鼓的白筱哪裏還敢耽擱,對鳳獨舞拱了拱手,就帶着佩林匆匆的回道自己歇腳之處。
看着白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鳳獨舞對霍值道:“爲本尊備下落腳之處,本尊便在這裏等着白君王求治。”
霍值自然不敢怠慢,親自去安排,又親自将鳳獨舞帶過去。
白筱回到自己的宮殿,立刻退下衣衫,佩林看到白筱後背已經有了潰爛迹象的後背,不由臉色一白,伸手舉起鏡子,讓白筱通過鏡子看到自己的後背,原本光潔細滑的美背此時有一大片紅腫,還起了不少膿疱,有些已經潰爛,流出了膿水。
素來愛美的白筱,看到這樣的畫面不由發出一聲怒吼,水袖一甩,将鏡子揮出去,擊得粉碎。
因爲鳳獨舞與白筱的身份最高,所以霍值就将他二人一道安排在最東面,鳳獨舞落腳的宮殿與白筱不過一道之隔。所以白筱的怒吼,隐隐的傳到了鳳獨舞的耳力,她伸手,指尖溫柔的撫摸着纏繞在她手腕上的五毒蛇,唇角勾起一個令人膽寒的弧度。
“主子,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做?”碧檀雅也聽到了白筱的吼聲,她低頭問着鳳獨舞。
“等天黑。”鳳獨舞道,“白筱這人是一個極度以自我爲中心之人,夜來既然被她所擒,她自然會就近看押,因爲她不放心旁人,她一直沒有公開用夜來與古赫威脅我,一則是想繼續摸清我的勢力,二則是時機還未到,她擔心洩露之後,洛染霖會給她使絆子。畢竟洛染霖說過不允許她動鳳家。”
“主子,您的意思是夜來和古赫都在王宮?”碧檀雅有些将信将疑。
“原本隻是猜測,如今我已經确定,因爲我已經感應到了夜來和古赫在何處。”這二人與他都有主仆之契,隻要不是相隔十萬八千裏。她現在的修爲,還是能夠感應到他們在何處。
“他們被關在何處?”碧檀雅追問道。
“就在白筱的寝宮。”鳳獨舞道。
“在她的寝宮。”碧檀雅蹙眉,那不是要支開白筱才行,否則如何順利的将夜來救走。
“她中了我的毒,當然要乖乖的聽我的話。”鳳獨舞似笑非笑的道,“以白筱的性子,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會來求我,今夜她定然會去尋醫師,入夜之後我便先去摸清路線。”
她費了那麽大的周章,布下這個局,把白筱引入局中,如果不讓白筱受點苦,那她豈不是虧了?五毒蛇的毒,正如鳳獨舞所說,若是不把白筱弄傷,還真奈何不了她,如今她大意,六個時辰已過,毒素早已經在她不知情之下深入她的骨髓,便是她修爲再高,想要将毒素排出,也是難如登天,她隻有一條路,就是找她要解藥。
想要解毒,先把黑玉墨魂還回來,至于救夜來,鳳獨舞自然不會用解藥做威脅。畢竟白筱抓了夜來等人是暗着來,所以她也隻能暗着救。不過如今局勢大好,主動權都掌握在她手上,隻需運用得當,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夜來和古赫救走。